十七岁的生日,恐怕就是冬歉的最后一个生日了。
冬歉试着去想原主想要什么东西,可是越想越觉得异想天开。
我想要你们全家完蛋,你给吗?
我想要我的腿治好,你给吗?
我想要你放弃给白年做换脸手术,你愿意吗?
就连每天看见自己都在往墙上贴那些名川大河,你不是仍旧无动于衷,视而不见,甚至不敢多问一句:“是不是想去远处看看。”
冬歉想起来,任白延对白年说的是,无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对自己说的却是,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
看起来大差不差,其实天差地别。
好在,冬歉只是来这个世界完成任务,并不会多么伤心,只是为原主感到遗憾。
任白延随便问问,自己干脆也随便答答。
冬歉敷衍地想了想,脸上闪过一抹美丽又恶劣的笑意:“我啊~我想要个男朋友。”
任白延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般。
冬歉坏笑一声,悠悠道:“我听说发情期很难受,注射抑制剂虽然也可以,但我最怕疼了。”
他微微眯了眯眼:“书上说,被人标记的话,发情期会舒服很多。”
“我想在那之前,找个男朋友。”
坐轮椅的丑beta
“不可以”,任白延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道。
冬歉眯了眯眼,有点不满道:“为什么?”
任白延也不知道为什么。
冬歉找不找能够标记他的男朋友对于手术来说影响都不大,按道理来说他也完全不应该干涉。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现在非常不高兴呢?
他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冬歉道:“小歉,标记是一辈子的事情。”
“任医生,不要骗我,我还是懂一点东西的。”,冬歉看着他,一双多情眼微扬。
他慢悠悠摸了摸自己后颈腺体的位置,唇角缓缓勾起一丝笑意:“往腺体里注入信息素只是标记,打开生殖腔才是完全标记,我要的只是发情期不难受,换句话说,我找多少个男人都可以。”
换句话说,咬一口只是标记,跟人上床才是完全标记,被完全标记后才是整个人都属于那个alpha,从此离不开他。
冬歉以为自己满口污言秽语,任白延一定会很生气,格外唾弃自己吧。
任白延确实在生气。
他想不到有一天,冬歉会笑眯眯地看着他,说自己找多少个男人都可以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