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睛对阿塔尔道:“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试着跟他接触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但看阿塔尔一副不悦的表情,明显就是介意的。
他对自己的血仆占有欲极强,谁想要接近他,他都会控制不住地生出防备心理。
就连自己都防着。
以往这个情况,萨西斯可能就打着哈哈过去了。
但这件事毕竟不一般,那可是自残。
一般人没什么事,怎么会自残,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虽然阿塔尔不愿意承认,但是萨西斯很肯定,冬歉绝对在心理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一直顶着叛徒是名声,和自己曾经的伙伴作对,跟自己曾经的恋人自相残杀,说实话,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
他本不应该插手这件事,但阿塔尔毕竟已经将冬歉放在了心上,萨西斯还是忍不住提醒他:“虽然我知道你对他的占有欲很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反而会对此感到窒息呢。”
阿塔尔沉默了一会,目光阴森:“你什么意思?”
萨西斯:“其实你这个血仆,我刚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你宠爱他的时候,他反应平淡,你不宠爱他的时候,他似乎也适应良好,虽然看起来这叫做宠辱不惊,但实际上,他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对他而言,自己无论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都是无所谓的。”
听到萨西斯这么说,阿塔尔抬起眸,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的表情。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
说完,萨西斯就站起身来,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只剩下阿塔尔垂下眼眸,兀自思索着。
萨西斯刚刚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想。
说起来,无论自己对冬歉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似乎都没有很明显的反应。
他清楚的知道说什么话会让自己感到愉悦,也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自己摆脱那些麻烦的困境。
如果没有这些认知的话,冬歉可能真的活不了这么久。
或许早早就被失去耐心的自己丢掉了。
从始至终,无论自己怎么对他,他既不会很开心,也不会很难过,眼中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的。
这种感觉固然好,但是不是也说明,他真的对什么都不在乎呢。
说不定对生死也不是很在乎。
但既然不在乎,为什么又要那么执着的活着呢。
他发现,冬歉这个人给人一种很强的矛盾感。
他看不透这个人。
但他隐隐觉得,倘若不弄清楚这个问题,总有一天,冬歉会从他的身边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种不安感像毒蛇一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染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