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阿塔尔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明明才分别不到一个月,少年就变成了这样。
从意气风发,落到这般境地。
冬歉辨认着阿塔尔的口型,仿佛花了很久才理解他在说什么,缓缓摇了摇头。
像一个笨拙的机器,零件螺丝全部生锈,却还强撑着最后一丝能量,机械般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阿塔尔缓缓凑近冬歉,近乎是温柔的,小心的,舔舐着他额角的血迹。
酥酥麻麻的触感瞬间席卷冬歉的全身,连带着伤口都变得发痒。
不知道阿塔尔对他做了什么,很快,冬歉就不痛了。
已经麻木的痛感,就像是被阿塔尔赶走了一般。
冬歉抬起了眼帘。
阿塔尔看向他的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
只有带着心疼的温柔,仿佛迫不及待地想将他抱在怀里,好生安抚一般。
冬歉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埃伯格从这场闹剧中回过神来,寒声道:“阿塔尔,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大胆,还敢自己主动送上门来。”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阿塔尔的目光便狠狠剜了过去。
“送上门?”,阿塔尔嗤笑一声,“是谁给你的自信。”
“高位坐久了,还是你的脑子真的锈烂了,居然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埃伯格被阿塔尔的话给激的面红耳赤,“你!”
阿塔尔转过身来,赤红的眼眸中夹杂着病态的笑意。
“说起来,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
“我的人在你们这里,居然被欺负成了这样。”
阿塔尔的眸光微寒,“我倒想好好跟你们算算这笔账。”
埃伯格恼怒道:“区区一个叛徒,我们没有对他进行太阳刑,就是黎明最大的仁慈。”
阿塔尔冷笑一声:“仁慈,当真是好仁慈。”
他看向凯英,眉眼愈发阴鸷:“我倒是一直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跟冬歉签订血契?”
埃伯格眼皮狠狠一跳。
阿塔尔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冬歉明明说过,这种事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会场中的人纷纷面面相觑。
凯英的眸中明显地显露出几分茫然:“我跟冬歉血契?”
他的这个反应让阿塔尔目光微顿,紧接着,他赤眸危险地眯起,眼底浮现出一抹蚀骨的暴怒。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闪身来到了凯英的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伸手死死地掐紧了他的脖子。
他的力气大到恐怖,凯英的脖子因为他的动作瞬间青筋爆起,仿佛下一秒就会身首分离。
阿塔尔目光冰冷如薄刃:“冬歉为了你连命都快没有了半条,但是你却告诉我,你根本就不记得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