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态度对冬歉来说只代表一件事。
那就是,他这个人,可有可无。
是啊,他的存在不会给谢清枫带来一丝情绪的涟漪,他不会训斥自己,也不会夸赞自己
与此同时,谢清枫对他这种放任的态度也影响了同门对冬歉的看法。
他们表面上从来不说什么,但是私下里却对着冬歉的真正实力议论纷纷,常常有人说他是个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家伙。
当时的冬歉面子上不在意,一直是一副被宠上了天,蛮横任性的样子。
但其实,他的心里非常非常的害怕。
害怕到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害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纸老虎。
这些事,他一直知道,却从来不关心。
因为他近乎自负地觉得,只要自己在,就不会有任何人敢伤害他。
不管整个飘渺门对冬歉抱有着怎样的看法,都没有任何人能将冬歉从他的身边赶走。
他从来没有真心实意地帮助冬歉想办法,他永远只是让他一个人承受着一切,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视角。
他曾经以为冬歉也并不在乎。
他曾经以为冬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所谓。
可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他害怕到愿意逼迫自己做自己平生最讨厌的事情,也不愿意在仙门考核中被所有人知道他的本来面目。
而更残酷的真相是,冬歉做这一切的目的,全部都是为了他。
冬歉其实根本不想要仙门考核第一名的奖励。
所以当他知道他幸幸苦苦赢来的本命剑不能叫初辉的时候,那一刻,他曾经付出的心血仿佛全部失去了意义。
在他之后,他甚至从来不去过问,也不好奇属于自己的本命剑究竟长什么样,他甚至不想知道自己握起它的时候,那千万人追求的人剑合一的感觉,到底会有多么奇妙。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赌输了。
输的彻彻底底。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都是自己当初那堪称自私卑劣的恶念。
谢清枫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办法说出来一个字。
他知道,凤煜说的这些话,是真的。
凤煜看着谢清枫这副无力辩驳的模样,嗤笑一声,冷着眸,一字一句地往他心上捅刀子:“你确实没有逼他,可与此同时,你已经将他推到了更险恶的深渊。”
他凉凉地扬起唇角:“不过现在好了,他死了,也厌恶透了你,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回来。”
听着凤煜转身离开的动静,谢清枫的手指动了动,像是缓缓动弹的雕塑。
眼看着凤煜要抱着冬歉离开,谢清枫心脏犹如崩裂一般的痛,双目闪过一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