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江守月这里就变了?
他不理解。
谢清枫不光收回了手,并且还很干脆地从床上起身下来,退避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看来,帮这两个人建立感情任重而道远啊。
这么想着,冬歉也佯装一副被谢清枫的动作弄醒了的模样,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装作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故意诧异地望向他的师尊,明知故问道:“师尊,什么时候醒的?”
谢清枫顿了顿,随即淡淡答道:“刚醒。”
“这样啊。”,冬歉边下床边对他道,“师尊,您现在眼睛受伤了,不方便自己下床走路,以后有事就把我叫醒,我扶您。”
谢清枫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堵他的话:“只是看不见了,不是残了废了,你不必管我。”
冬歉连连应是,话虽如此,还是阳奉阴违地来到他的身边,温声道:“师尊,让徒弟为您束发吧。”
在他的印象中,江守月好像就是这种就算被人推开也一副好脾气的人,虽然不知道这是他的本性还是佯装出来的样子,不过,冬歉能演出九分像。
谢清枫垂下眼帘,终究什么也没说,算做默认。
冬歉便找了张椅子让谢清枫坐下,随即站在他的身后,以手代梳,帮他梳理着发丝。
被冬歉这样反复地摆弄着,谢清枫忽然怀念地开口道:“以前,你师兄也这么给我弄过。”
冬歉的手僵硬了一瞬,随即淡笑一声,灵机一动道:“其实师兄也帮我弄过。”
如此,就可以解释他为何也会这种手法。
“是吗?”,谢清枫回答的有些僵硬,情绪看起来不大对劲。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身后这个假的江守月会这样的束发方式,但是既然他跟冬歉有那么一点点的相似,那就姑且再多留他一会吧。
反正他这条命是死是活,好像都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冬歉,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这些天来,他一遍遍地,近乎自虐地想着,为什么雪山睡莲偏偏对他没有效果?
最想要救的人却救不回来他不配做他的师尊。
他明明这么信任自己,他明明将全部的信任都交付给了自己。
可是自己又做了什么呢?
想到冬歉临死前看他的眼神,谢清枫痛苦地呼吸着,心跳的频率逐渐加速,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燃烧。
察觉到谢清枫又有要走火入魔的趋势,冬歉心道不好,手上一用力,故意弄疼了他。
虽然办法不怎么样,但是好在有效果,那阵刺痛让谢清枫的视野渐渐清明,从刚刚那种危险的状态脱离过来。
“师尊,您怎么了?”,冬歉语气里微微透着点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