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凑近冬歉干涩的嘴唇时,他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大口吞咽了起来,来不及含住的水从嘴角滑落至锁骨,因为喝得太急,他不出意外地呛到了,蹙着眉咳了个昏天暗地,好像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脸上因为这剧烈的咳嗽染上几分薄红。
见状,厉北沉无奈一笑,近乎温柔地将手放在他的后背上替他顺气,眼神里透着几分令人脊柱发寒的宠溺:“慢点喝,呛着了,难受的是你自己。”
这语气,跟他有多么关心他似的。
冬歉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他掀起眼帘,目光紧紧地盯着他:“太子殿下,下官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您了,在这之前我们好像才见过一面。”,冬歉语速有点急,空气涌入气管,害他又难受地咳了几下,才无力道,“是不是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是下官哪里做得不周到得罪了您,我好好给你赔个不是,您何至于如此折辱我。”
厉北沉眯了眯眼睛。
若不是那日在牢里见过他审讯罪臣的模样,他还当真要以为这是个温顺好惹的主了。
眼前这个人,知道硬碰硬的办法行不通,现在又开始故意说点好听的软话哄着他,同他讲道理,实在是有趣。
厉北沉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冬歉的脸颊,低沉地笑了笑:“没有误会,只是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干你。”
冬歉的瞳孔骤然紧缩,在听见那让人不寒而栗的话后,牙关都打着颤,似乎想说他无耻,却又生生忍了下去。
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才咬着牙关道:“殿下,我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冬大人久在朝堂,当真是孤陋寡闻。”,厉北沉故意一笑,可那神情,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大人,你不知道吗?其实男人玩起来才带劲。”
“你!”,冬歉看起来显然是被气到了,声音都有着控制不住地颤抖,“我是人,不是玩具。”
“冬大人,你好像有点拎不清自己的现状。”,厉北沉怜悯地看着他,懒洋洋道,“我想你是,你就得是。”
好一句不讲道理的话,冬歉睁大了眼睛,显然是被吓到了,遍体生寒,似是绝望了一般,全身都在轻轻发着抖。
厉北沉知道他害怕了,又开始好言好语哄着他,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粗糙的指腹捏了捏冬歉细腻的耳垂,低沉地笑了笑:“你好好听我的话,乖乖做我的男宠,我说不定会对你温柔一点。”
厉北沉的手碰到他的那刹那间,冬歉有些僵硬,继而沉默了一会,艰难道:“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见他又是缓兵之计,厉北沉扬了扬眉,抬手点了一根短香推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得很有压迫感:“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冬歉看着那根短香,手指紧紧抠进了掌心里,疼得钻心,额角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好像从未有过这么煎熬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