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来找他,已经成为了他固定的习惯。
至亲之人离世之后,仍旧可以在这人间中找到独独属于他的影子,他已经比这世间的大多数人都幸福了。
想着冬歉,魏玄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发现自己想见到他的心情几乎是急迫的,一刻也不能忍耐的。
可就在快到档案室时,他忽然听到了院子里无意识漏出来的一道呻吟。
魏玄的身体僵了僵,定在原地,抬眸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树丛掩映处,他看到冬歉被一个男人抵在树上强吻,无力挣扎着。
似乎被欺负狠了,冬歉无助地阖上眼帘,一滴眼泪顺着泛红的眼尾流下。
那滴泪如同一块锋利的碎片,割伤了他的心。
残疾的小太监
紧紧那一瞬间,魏玄就明白了那天冬歉身上的痕迹究竟是谁留下来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冬歉私下里就开始忍受这种煎熬。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当朝太子,厉北沉。
从理智上来说,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同太子交恶,因为他是将来会继承大统的人,同他作对,几乎百害而无一利。
但那是魏玄,曾经自己的亲弟弟遭受侵犯而无能为力的魏玄。
在理智之前,魏玄的身体已经率先动了,他大步来到冬歉的身边,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护着他,对厉北沉皮笑肉不笑道:“不知道殿下想对我东厂的人做什么?”
厉北沉原本想讽刺他“我教训我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可是当他看清冬歉的脸时,却忽然顿住了。
冬歉瞥开视线,脸上的泪痕格外明显。
冬歉其实很少哭,哪怕是最痛的时候也很少掉过眼泪。
他知道冬歉最看重的就是面子,所以每一次亲密,冬歉都会咬住唇,忍住不发出声音,两个人接触的时候,他也会格外排斥这种户外的环境,央求厉北沉换个地方。
曾经他并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甚至将他欺负出眼泪时,还会稍稍有点兴奋。
冬歉审讯罪犯时,铁面无情地用鞭子将他们一个个抽得哭爹喊娘,原来私下里也会有这样的光景。
可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当看到他因为自己留下的眼泪时,心脏竟抽搐地疼。
厉北沉呼吸凝滞,看向冬歉,眼神带了点慌张:“我一时情难自禁,得罪了。”
冬歉回避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往魏玄的身边躲了躲。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刺伤了厉北沉的心。
他试图对冬歉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能够让冬歉跟他放下芥蒂的话来。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嫉妒什么。
魏玄拉住冬歉的手,对厉北沉冷冷道:“往后,还请殿下自重,不要再招惹我东厂里的人就当给我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