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厉北沉眸色深沉,认真开口:“儿臣从来没有看轻过他。”
“你是朕的儿子,你是什么品性朕还能不知道吗?”,厉寅放下奏折,“你也过了玩闹的年纪了,为了让你趁早收心,朕已经决定,让冬厂督替你挑选太子妃。”
闻言,厉北沉愣住了。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道:“他答应了吗?”
厉寅看着他这副神情,笑了笑:“你觉得呢?”
厉北沉顿时如坠冰窟。
以他对冬歉的了解,他那么想要跟自己划清界限,这种事,自然不会拒绝。
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从此以后跟自己彻底断绝关系的绝佳手段,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厉北沉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心里像挣扎一样疼。
他就这么想要推开自己,甚至要亲自帮他挑选太子妃
他怎么可以
厉寅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思,又不慌不忙地拿起奏折,句句刺向厉北沉的命门:“朕已经将太子妃的擢选名单交给了他,你现在去,说不定还能同他探讨一下自己的择偶标准。”
残疾的小太监
夜幕降临。
冬歉从外面办事回来,还未走到府邸,夜色中,有一人忽然从身后将他抱住。
是个男人,体温很烫,比冬歉高出一个头。
光线太暗,冬歉一时之间判断不出这究竟是谁,大脑正飞速的思考如何脱身,就听厉北沉在身后哑声道:“你当真要替我选太子妃?”
他的呼吸滚烫,身上带着浓郁的酒精味,似乎是喝醉了,略有些不清醒。
知晓是厉北沉,冬歉的身心暂时放松下来一点,缓缓道:“别抱我。”
厉北沉并不听他的话,他咬住冬歉白皙纤细的脖颈,沉闷道:“你怎么对我这么残忍?”
那一口咬得太重,冬歉吃痛,捂着脖子训斥道:“你是属狗的吗?”
厉北沉抬起脸,眉宇间都是散不去的委屈。
今天从紫宸殿出来的时候,他找厉振山喝了半天的酒,他无论如何都消化不了冬歉要替他选太子妃这件事。
他就这么想从自己的身边逃开吗?
他非得将自己推得远远的吗?
明明他已经注重着分寸,不敢再逼着他,为什么最终还是这样的结局?
厉振山明里暗里劝了他好久,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