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沉真是对他又爱又恨。
殿后,冬歉正要离开,厉北沉却皮笑肉不笑地挡住了这个罪魁祸首。
明艳,强势,聪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冬歉才是总合这些特质的集大成者。
他完美地契合在了厉北沉的择偶标准上。
想到他否决那帮人的可笑理由,厉北沉半开玩笑道:“所以你不同我在一起,是怕艳压我,令我自卑?”
冬歉笑了笑:“说着玩的,太子切莫把我说的这些胡话当真了。”
就在这时,周十六急匆匆地敢来。
他找到冬歉,走上前来,凑近他的耳朵,慌忙对他道:“主子,您今天在太子妃擢选之事上耍手段被陛下知道了,他现下正在找您。”
冬歉点点头。
看来,鱼上钩了。
众人皆知,凡是已经到手的东西便不会再珍惜,尤其是厉寅这样的暴君,自然拥有着比常人更高的征服欲。
倘若自己完全听服于他,反而会让他对自己失去兴趣。
可倘若,让他觉得自己对他的儿子还念念不忘,甚至不惜搅和他的婚事的话呢?
残疾的小太监
当日,冬歉来到厉寅的寝宫中。
他知晓今日的太子选妃大典上,厉寅一定会派人来查探结果,只是事情的发展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这会,他恐怕心里憋屈的不行,难怪他会在选妃大典之后来找自己的麻烦。
在厉寅原本的计划中,恐怕也是想要借这件事来敲打厉北沉,借用太子妃让他从此以后彻底收心,不再动别的心思。
只是,他怎么会想到冬歉会帮助厉北沉搅和这桩婚事。
殿中烛火幽暗,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压抑。
厉寅这个人就是这样,阴晴不定,温柔起来让人招架不住,但是动起怒来,也非常人可以忍受,符合人们对暴君的认知。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冬歉总感觉靠近厉寅的寝宫时就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冷气,仿佛钻到人的骨头缝里,冻得人遍体生寒。
值守在外的侍从对冬歉投来同情的目光。
厉寅发疯的时候,倘若叫任何人来,他的下场恐怕都不会太好。
哪怕前几次冬歉都是那个意外,可是他们方才在殿外,分明听到了厉寅在咬牙切齿地喊冬歉的名字。
今日,天子一怒,怒气全是冲着冬歉本人来的,和以往都不一样。
冬歉才刚走进殿中,殿门便从外面紧紧关闭,留下冬歉和厉寅两个人目光对峙。
厉寅抬眸看向他,供台上的烛光和佛像的金光混合在一起落在他的身上,格外压抑,形成一种强烈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