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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夤夜。

皇宫内院。

寒风凛冽,夹杂着白沙般的雪粒,冷冷拍打着窗棂。佛堂之内,博山炉内龙脑香雾氤氲。

薛从景轻轻地将窗户关严,又从宫婢托着的紫檀木方盘中取了一件素色披帛,恭敬走到跪在蒲团上的人身后。

“娘娘,夜已经深了。您再忧心陛下身体康健,也万万不可磨锉自己的身体呀。”薛从景将披帛披上那人肩头,动作轻巧熨帖。

纯惠妃停下手中念珠,缓缓睁开一双杏目。她皮肤凝白,在红烛之下显示出瓷釉般珠黄的光彩。明明模样看起来还十分年轻,可装扮却极为朴素庄重。

“遥儿呢?已经睡下了么?”纯惠妃目光瞬也不瞬。

薛从景道:“四殿下乖巧懂事,现在已经睡下来了。”

纯惠妃搭着薛从景的袖口站起来,悠悠叹气:“我只剩下他这一块心病了,可惜他年纪还小,总多些稚气任性。”

薛从景在前一步,小心翼翼扶着纯惠妃下阶梯,道:“四殿下虽然年幼,但机智聪颖讨得陛下欢喜。在加上有娘娘这样慈爱的母亲为他打算,那些孤身一人母族又是青云国贱婢的人如何比得上?四殿下将来总不会出一点差错。”

听得这样一番话,纯惠妃弯起唇,一双潋滟杏目中却交杂疲惫嘲讽之色。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黛眉长蹙:“你上次提到的禹桓禹侍郎,为人怎样?”

薛从景道:“他兼工部吏部侍郎,年少得志,难得的意气骄纵。但听得贵妃娘娘看中他的才能,倒也乖绝了起来。我们已经有两三个人经他的手安排进了官中。”

纯惠妃沉吟:“这事情相国大人知道么?”

“燕大人并不知道禹桓同我们有私交。”薛从景摇头。

纯惠妃下颌微扬,目光渐冷:“哥哥这些年行事未免也太狂放了些,你严守着口风。”

宫墙的另一处住所里,烛光便显得晦暗了许多。幸有庭院细雪倒映天光,仿佛天色欲晓。

屋内萦绕淡淡的药香,唐珏碾磨药材,冷不丁又打了一个喷嚏。

朱八苦忿忿将一碗药怼到他的怀里:“我分明是来抱你的大腿的,反倒天天上赶着服侍你,我是你的奴才嘛?青梧宫守夜那晚上不是还特意多穿了两件么?难不成你脱了衣服在宫殿里头发疯,病成这幅德行。”

“唔,好苦。”唐珏抿了一口狠狠皱眉,伸手去拈小碟子里的蜜枣,手却被打了一下。朱八苦一记眼刀劈来,勒令他喝完了药再吃。唐珏趁他不注意将苦药尽数赏给了一旁的单瓣铁线莲里头。

朱八苦乐嘻嘻嘲讽:“依我看你就没有傍大款的命,说不准人家刚准备看上你,你就提前死了。”

唐珏强扯出一张笑脸,回敬:“正好我死了,我的家当全都是你的。你收拾收拾出宫回乡,娶你念念不忘的小青梅,再开一家杀猪菜馆。”

朱八苦躺倒在床,可着劲儿盘算:“好啊好啊,到时候我给你收尸,你想要往哪里埋?”

唐珏闻言将他的肉打得噼里啪啦作响,正闹着忽然眼前一阵幽暗,眼前再转清明,喉间又涌上一股腥甜。血味儿在唇齿间弥漫开。唐珏用力咽下喉间鲜血,对八苦道别再闹腾了明天还有的忙,说着便囫囵躺下用被子捂上脸。

大幽朝昶帝素爱风雅。每逢四时之景异,便会召群臣吟诗弄赋,彰显一代帝王潇洒风姿。近来又见御花园里梅花开得雅致,便欲召集群臣共赏,不想临时身体抱恙,就吩咐三皇子谢宣代为主持。又命赏玩之后,将所吟的诗赋汇成一册。

薛从景听得是三皇子谢宣代理,便拨了唐珏前去帮忙。

昨夜雪疏雹骤,红梅花瓣上已经结起一层薄冰,好似糖葫芦上裹着的一层糖风。腊梅花朵更小,透着蜡质的光泽,寒香浸人。银梅似乎冻着了,花朵紧凑成球,满枝白玉条在风中微颤。

雪硬地滑,一脚踩上去几乎不见脚印。某位大人不小心摔了一跤,爬起来苦着脸揉腰,引起一阵调侃。

谢宣拥着氅衣,雪狐领子上细长的绒毛随风翻卷,眼瞳里冰冷迫人之气,比起霜天雪地的天气来,只增不减。

他扫了一眼群臣,长眉一轩,似笑非笑:“好看么?”

“好看,好看极了。”

“梅花冰清玉洁凌霜傲雪,是君子花,实在令人钦佩。”

笑声集体消失,只剩得连连附和,大臣们心里头却怀念着家中的暖炉娇娃,谁愿意冰天雪地里看着破梅花。

倚梅亭,正是赏花的好位置。恰有一树寒梅枝条伸进亭中,谢宣随手折了一只握在手里,冷笑:“君子花?各花有各花开的时节,何必让它担了许多虚名。所谓傲雪凌霜品性高洁,不过是俗人强加的名头,说到底还是供人赏玩的东西。”唐珏很狗腿地在他身后放上一只暖凳,谢宣施施然坐下。

一语毕,席中几位大人面面相觑。这三殿下不是奉皇上的命来饮酒赋诗的嘛,怎么公然唱反调。

一阵沉默之后,一位大人意外地雅兴大发,执笔当场涂抹一首,内容里却不再有称颂梅花之嫌。谢宣听完之后抚掌朗笑,又吩咐唐珏拿来一只炭盆,将这首好诗就地献给花神。又有几位大人反应过来,争着临窗赋诗。不多时,那炭盆的红焰上又多了一沓黄白的纸灰。

纸灰微旋,宛若一只极小的蝴蝶。

谢宣隔着人影遥见一个身着翠墨色官服的男子,在听诗时似有轻蔑之色。

官阶四品以上皆着红袍、绯色袍,四品以下则服翠墨官袍。冬日宴游,身着翠色官服的人寥寥无几。

谢宣点一点他:“你来。”

那男子下巴微抬,微微一礼,边走边吟一首五律:“江南多风雪,红梅始泄春。凌寒终惨淡,严霜始迫人。御信无准拟,与君议山梅。身随此物化,许我年年春。”

听完这诗,百官集体到抽一口冷气。昶帝命众人赏玩梅花,三殿下却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吟诵完又命人烧了诗歌,无疑是在试探群臣心之所向。而这人不仅公然唱反调,还直接内涵谢宣以严威逼迫众官。

当真是条好汉,只是不知道这好汉能当多久。

男子拱手,站到谢宣身前:“下官禹桓不通文翰,献丑了。”

唐珏原本立在一边,低头钞诗,此时眼神也在谢宣和禹桓之间乱飞。谢宣将怀中梅花一把打在唐珏怀里,冷脸却在抬眉始露出笑容,吩咐:“禹大人的诗也妙得很,你去给他倒一杯热热的酒暖暖身子。”

唐珏手腕被梅花树枝刮得生疼,心想,这三殿下可真是装模作样。

他去给禹桓倒酒,敛眸,装作不经意般露出腕上交错的红痕。

众人散去。

倚梅亭内独留谢宣和唐珏二人。亭中虽然点了碳炉,但效果几乎为零。眼看谢宣解了氅衣,唐珏只好认命般叹口气去解裤腰带。

每日一善,愈日愈善,他这样开解自己。

谢宣剥了唐珏亵裤将他抱上石桌,双手又将他袍子推到腰际。肌肤雪净如银梅,腰部线条蜿蜒至衣裳处消失不见。

谢宣打开他的双腿,之前他并未认真瞧过唐珏身体。此时径直拨开他的阳根,整只手掌贴了上去,揉搓那淡粉色的阴阜。肉缝尽头,一粒淡粉色的小肉球受了刺激,突出耸立。谢宣伸出一指,按住突出的花蒂,指腹打旋揉了一下。

唐珏惊呼一声,两腿并拢,双目瞬间变得水汪汪。

谢宣撑着不让他合拢,中指又去点揉花蒂,好奇道:“弄这里让你很舒服吗?”

唐珏满眼泪花,要权不要命地点头。为了讨三殿下的欢心,拼了!就这么揉了一小会儿,黏腻的淫叫忽然从口中迸发出来。亭外,锦屏抱剑守着,沉默地像个聋子。

一截纤细的银链子自花穴垂坠而出,上面淫汁浸透。亭外天光映雪,明亮如琉璃世界,这根银链子也闪烁寒凉光泽。

谢宣拽住那截链子,往外拉剔出了一颗颗青色玉丸。那些玉丸原本还在不停跳动,遇到外头的冷气很快便僵死了。当最后一只玉丸出来时,一阵泄洪般的淫汁稀里糊涂喷了一桌子。

唐珏眼中水汽弥漫:“奴才不敢欺瞒殿下,薛公公将我带进宫来就是为他泡药。”

“泡药?”谢宣故作思索看着唐珏,心里对某些事却已明白了八九分。

唐珏道:“宫外头有大夫有一种奇特的方子,再用双身人的女穴泡药,能让被割了的东西,重新长出来。”

谢宣听了哈哈大笑:“我竟然不知道他还有这样的志气。那些江湖术士估计诓了这些人不少钱。”

他凑近唐珏,淡蓝的眼瞳神采奕奕,脸上流露出一种孩童天真稚气:“他怎么吃药?”

唐珏勾住谢宣的脖子,相当不要脸地就着谢宣的性子说:“大嘴对着小嘴吃。”

谢宣捧腹,好像是听到了相当有意思的回答。他伸手刮了一下唐珏秀气的鼻尖,动作几乎算得上宠溺:“小嘴里要是乱吃了什么别的,只怕非但没有药效,还惹得大嘴一口腥气。”

他眉眼弯弯却没什么笑意,语速放得极缓:“吃错了药说不定还会死。”

他想要警告些什么,唐珏心知肚明,表面上却装作不懂的样子,笑意盈盈。谢宣亦是微笑,将一枝红梅枝以近乎残忍的缓慢节奏插入唐珏的后穴。树枝粗粝,媚肉痉挛地将其包裹,甬道迅速分泌出黏液润滑。

唐珏前穴迎上谢宣的性器,冰天雪地,奋力吞吐。人心隔着肚皮,难以琢磨,而肉欲的快活却能顺着绞缠的性器,一股一股射精般射入彼此的心间。

油边的编织牛皮绳被水细细泡了一回,整条鞭子都是一顺儿的正红色,抽起人来既疼痛,又敞亮。

唐珏伏在床上,身后骑着一个禹桓,不无爱惜地抚摸他背上交错的鞭痕。

雪白的肌肤配上绸艳的红痕,宛如雪地里落满了梅花,煞是好看。

深埋的欲望逐渐涨大,数次抽插之后,禹桓摩挲着微凸的伤痕,低吼着达到了高潮。他浑身冲撞的力气忽然被化去,慢慢栽倒在唐珏背上。

唐珏的脸侧压被褥,周边一圈淡淡汗渍,心里想,这禹大人实在风流潇洒,不仅喜欢吟诗,还特别喜欢玩游戏。

半个月来蒙着眼用小皮鞭抽图案,今天抽出幅楚水接天际,明天抽出幅红杏出墙来。

只可惜,唐珏后背上没长出两只眼睛,否则一定能给禹大人的画夸出一朵花。

半盏茶后,禹桓从唐珏身中抽离,光着膀子晃着鸟从书柜里拿出一沓银票,扔在唐珏眼边,又盘坐在他腰侧,开始给唐珏背上涂上一层淡痕胶。

淡痕胶的质地很清凉,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立马停止了吱吱哇哇的叫痛。

唐珏神志回转,看清那银票从紧卷的一小圈变得散开,好像婴儿慢慢张开蜷曲的手指。唐珏轻巧披上衣衫,伸出一指去点那微张的银票小手,笑得情真意切:“感谢禹大人倾情解囊。”

禹桓已经坐到桌边喝茶,他回头握住杯沿,满面讥诮神色:“一个侍郎就算去嫖最绝顶的美人,也没办法拿出这么多钱。”

唐珏照旧装模作样,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禹桓叹了一口气:“如果一个国家先从根子里头开始烂,烂了许多年却屹立不倒,可见这个国家的臣民的懦弱卑劣也烂到了骨子里,不敢砍了这颗大树。就像你这种逆来顺受的人,可想过半点反抗?那么活得凄惨倒很活该。”

唐珏惊恐地捂住嘴,就算他再装傻,也不会听不懂禹桓讽刺大幽朝的意思。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敢这么说,”禹桓莞尔,杯底叩在桌面一声钝响。他起身走进热气氤氲的浴桶,笑得恣意狂放,“我这一类人不过是顺着树往上爬的猴子,大厦终倾,早晚猴子们都会摔死。那又何必为了年薄命谨小慎微,不如去贪污受贿纵酒恣欢。”

大概是药性太烈,总叫人气血上涌,无休无止地在体内翻滚。有时候呼吸一滞,甚至还出现喘不上气的情况。薛从景从每日喝一次药酒,改到每五日喝一次,最后干脆变为每十五日召唐珏一次。不用泡药的日子,唐珏乐得自在在冷宫里守夜,只是半月一磨锉依旧逃不过。

薛从景最近懒洋洋的,总是平躺在榻,叫唐珏坐在他脸上再去吮吸花穴里的甜汁。喝完后又让他用花蒂在鼻尖碾磨至潮吹,去接喷出的透明汁液。

薛从景斜倚床栏,用一块丝帕擦脸上水渍。眼见唐珏因高潮太多次,倒在榻上痉挛不止。

白棉里衣凌乱散开,一段雪白的后腰赫然被人鞭出一只小乌龟来。

肌肤似宣纸,红痕胜朱砂,明明都是相当雅致的东西。

偏偏这只乌龟不雅,相当不雅。

唐珏跪在薛从景脚边:“师父,徒儿本想拒绝,可是禹桓大人拿着一本账册说,他和师父关系甚好,他的东西便是师父的,师父的人禹大人自然也可以用。”

薛从景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去踹唐珏,结果一脚踢到了脚踏上。他将桌面上茶水杯具一律狂扫到地上,碎瓷叮当四溅,咬牙切齿喃喃:“王八……你这个禹王八居然还给自己留了后手,你这个禹王八……”

与此同时,分辉殿烛花正红。

谢宣托腮,闲闲地用一支笔蘸了朱砂在铺开的白绫上画着什么。

锦屏立在桌案对面,凝眉汇报:“殿下,那三尊金佛像再有半月就要到达城内,此前一路上都没什么变故,沿途也没有官员特意去查,只是分往三个寺庙时,必定会有官员去核算金佛重量的。”

“那到时候就让他们去荐徐陵去吧,他梅花诗写得最好。”谢宣头也不抬,起身凑近白绫细细看自己的画。

“殿下最近很喜欢梅花吗?”侍坐在茶案的飞玄好奇走近书案,勾着脑袋去看谢宣画了什么,结果傻了眼

——朱笔勾勒,赫然是一只小王八。

谢宣伸手去弹飞玄的脑壳,打得飞玄捂着脑袋直噘嘴。他凝眉,又回转了笑意嗔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东西,也别看。”

唐珏享受了很长一段清净时光,这半个月来他夜里举着玻璃宫灯在冷宫守夜,白天就捂着被子呼呼大睡。

不论外头怎样狂风暴雨,他这一小方陋室里总是洒满暖阳,风暴仿佛怎么也无法席卷这一方瓦蓝的天。

直到歇够了,他才起身收拾包裹行礼,东西并不多,但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

八苦咋咋呼呼摇着胳膊跑进来告诉他,他那个半路师父已经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唐珏看似不明所以,但模样也实在不甚好奇。

八苦撇嘴嘲笑唐珏是个傻子,天天只顾着睡觉,哪有自己消息灵通心思敞亮。他说,我倒是听和薛公公关系近的人讲,这薛公公联合禹桓禹侍郎卖官鬻爵,从中贪了不少利。结果这两人分账不均……

八苦凑近唐珏,用手半掩住嘴巴,薛公公便想了一出鸿门宴,杀了禹侍郎。结果禹侍郎同样的账册做了十份,当即交了官。两个人都被抓起来,薛从景在监狱里服毒死了,禹侍郎倒还羁押在牢里等着审讯。

唐珏暗笑,好好好,全宫上下只有你朱八苦最最机灵,最最灵通。

朱八苦得意洋洋说,那可不是。

唐珏坐到桌边,随手去抚磨桌上枯了一个多月的单瓣铁线莲。心里想,亏得他日日装病熬药,不然哪里能凑得齐那些填在玉丸里的孔雀胆呢?

唐珏终于得了三殿下青眼,被接到他城西的居所迷楼里。他这阵子似乎格外忙,把唐珏往这里一扔,就没再搭理。

唐珏便过上了悠哉游哉的日子,每天泡茶用的都是紫灵芝,无聊了便在迷楼里晃荡。

他知道了迷楼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处相当大的府宅。宅子里小径交杂如迷宫,稍有不慎便会被困在里头。他也渐渐知道迷楼里有好多地方上了锁,从不许外人进入,谢宣一个月大概有十来天住在迷楼里。

这日谢宣突然回了迷楼,眼睫弯弯,笑意深浓对唐珏道:“禹桓的事你办得很好,本宫可以把你留在身边服侍。”

唐珏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悄悄把泡着紫灵芝的瓷杯背到身后。

刚入职还是不要让老板知道自己天天作践他的银子为妙。

“那我呢那我呢?我是不是也可以当你的侍卫?”一旁的八苦早已按捺不住,当场摆一个英姿飒爽的白鹤亮翅。

“嗯”谢宣回头对侍立一旁的锦屏吩咐,“你带着他随便找个院子去劈柴吧。”

朱八苦只好悻悻收起自己潇洒的武姿。唐珏瞧他那模样,忍不住嗤嗤笑了两声,随即收获对方一记眼刀。

谢宣托腮,支着胳膊脸突然凑近唐珏,很认真道:“只不过留在我身边服侍的,需要有很强的能力才行。所以你还有一段考察期,看看你的能力到底强不强。”

说是要考察唐珏能力到底强不强,谢宣终究没有出难题,只不过是将唐珏脚腕倒吊,离地三尺,又剥了他的上衣,叫他和一只吊睛白额老虎赤手搏斗罢了。那老虎被关在一只铁笼子里,看见外头吊着一整块肉,兴奋地四脚齐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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