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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我请你吃大冰棍

 

说是过几天就把沈南泽那傻逼删咯,但实际上磨磨唧唧又过好一段时间,傻狗依然好好躺在秦年的电话列表里,游戏和社交软件里。

四月中旬。

随着考试时间的逼近,所有学生都更加焦躁和忙碌。学生们几乎是把家给搬到了教室,吃喝拉沙睡在教室都快成一体了,不过即便如此繁忙,大课间还是大课间,足足要空出三十分钟活动。

秦年在方队里跑的浑身冒汗,突然队伍里有人啊的一声,方的人变成圆的圈,有人跑步摔倒了引起了一串连锁反应,一摔摔一堆。

秦年的个子不矮,跑在后面没跟着摔,还就近扶了下要摔不摔的人。

他们跑的地方是沙地,这一摔不仅影响后面的队伍,摔地上人估计有的疼。恰巧他同桌在摔倒的核心区,齐兰疼的眼泪花子都要掉下来了,怕丢人硬是忍着,人在地上似乎不大能动弹。

跑操突然被迫终止,台上有个喇叭大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然后迅速围过来的老师学生三言两语的询问:“有没有摔到那儿?”

“唉你们这。过来帮忙扶下摔倒的同学。”几个老师围过来,前后的其他班的学生也过来帮忙,一时间操场上堵塞,秩序开始混乱。

“哎!有需要去医务室的同学现在就去!”好几个女生的手臂膝盖起了片片血砂,都是摔倒后摩擦沙地弄伤的。

他们这个操场还没来得及铺上塑胶跑道,杀伤力十分强。

“你还能不能起来?”秦年站在他同桌边上问,他试图扶起齐兰,但齐兰摆了摆手,张嘴有点抽气声。

“好像扭到脚了……”她起不来,脚脖子一动钻心的疼。

“你帮忙扶她一把,我背她去医务室看看。”他对个同学说道,然后两个人合伙把齐兰弄上背。

他们班男生不多,好几个都帮忙背人扶人,稀稀拉拉一前一后的去医务室。秦年头一次背人,又是个女孩子,他不敢乱碰齐兰的肢体相当规矩。

也相当拘束。

但他背上的人却不拘束,等那些眼泪花子都憋回去后,齐兰琢磨起了新念头:“我跟你说,你走慢一点,等我们到医务室再晃悠一会儿这节课就不用上了!”

秦年:“……”

“上吧……”

“……老张凶死了,他还老爱叫我回答问题……”

“……”

“我又不会,咱们这节课别去了。”

“带你体验一下逃课的滋味!”该说不说他同桌是真的有趣?

“别去了,别去了,我请你吃大冰棍!”

秦年想了想,回答:“我回去,你自己待医务室?”不上课去哪里?医务室待着很好玩?他背着齐兰穿过人群,人长的是真的好看,平时就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这个时候背个女孩子大摇大摆的走,任谁都要瞅几眼。

伤员陆续被解决后剩下的学生很快被解散回教室,操场上乌泱泱的一片,学生们像被水冲散了蚁巢的蚂蚁。

才的学生还是过去了,搁两人边上问:“同学,你这边可以检查了吗?”

那瓷砖墙上还挂着一个大脚印,三个人都看得清晰无比。

“……”

“稍等,你们先看看别的地方,我很快就好。”秦年不管沈南泽,转身回去重新打水。

再回来擦瓷砖的时候,检查卫生的同学和沈南泽都不见了。

秦年很快把瓷砖重新擦一遍,然后守着等查卫生的同学回来后卸任交差。等都弄完的时候他看了下时间,有点晚。估摸着食堂的剩饭剩菜可能都剩的不多,秦年只好出去吃。

回他们班,门口却站着一只湿漉漉的狗。

秦年:“……”

沈南泽看着他来就一直盯着他。

他只是回来扔个垃圾,早知道直接去吃饭。

这个点学校里的人不多,教室里也没几个。

秦年进去拿了垃圾出来,那狗东西就站着不走,并且冷着一张脸就站那里一动不动。

“你想干嘛。”秦年就直接问他。

“你泼我一身水你问我想干嘛?”沈南泽说话的语气有点冲,眼神相当幽怨。

“不是你先踩脏我瓷砖?你好意思?”恶人先告状是吧?呵呵……

“谁看见我踩了?”沈南泽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又接着说:“要么把我的衣服弄干,要么就去德育处。”

秦年也回盯着他看,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沈南泽的脑子看。脑子没问题吧?拉他去德育处?用的着?来搞笑?

谁欺负谁?

秦年也就冷笑看着他,不语。

但他没想到沈南泽这人原来这么幼稚这么不要脸。只听“次啦”几声,那傻逼怕是脑子真有问题,抓着校服的薄弱口当着秦年的面把校服扯烂了……

有病?

“你脑子有病。”秦年冷眼看着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沈南泽也看着他冷笑,然后告诉他:“进了德育处,这就是你撕破的。”

??????????????

秦年当下想把垃圾扔他脸上。妈的臭傻逼!

“你猜他们信不信?”坚冰被春化出裂缝,有人无耻露出笑容。沈南泽不爱笑,但他却有两颗容易博得别人好感的虎牙,他这个人平时爱装酷板脸,笑起来却意外的纯然阳光。

只是此刻在秦年看来,这笑容真是又贱又阴险。他以前没有见过比他还欠的人,但他现在见着了。

就是眼前这个大傻逼!

秦年把沈南泽带回了出租屋,这傻逼跟着他一路探头探脑。

他租的一室一厅带厨房卫生间,房子功能比较齐全。他在这套小房子里待了快三年,平时放假很少回家,这地方是他的专属小窝了。

但即便是待了将近三年,房间里的东西也不多。小客厅就一张沙发,一台电视。靠窗的一角有张很大的书桌,上面规整的放了笔墨纸砚。书桌右边有一个巨大的编织卷筒,卷了纸画塞了一半。左边是个小书柜,一眼望去多是社科历史类,还掺杂着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书。除了这些东西之外再没什么别的。

沈南泽一进门就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姿势像个大爷,难怪代白宇天天叫他沈大爷,原来是有原因的。

“起来,别把我沙发弄湿了。”秦年看着他一下子深陷,校服的有些地方甚至在滴水,他看的脑子嗡嗡响。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犯贱让这傻逼跟着他回来。

“这谁的错?”沈南泽偏不起来,他还在沙发上扭了扭。他扭的时候,秦年已经在想关上房门分尸的可能了,秦年表情扭曲的瞪了某人一眼。然后珍惜时间,去卧室翻出一套校服。

带出来,然后扔某只傻狗身上,催促他:“赶紧换,明天洗干净还我。”

他们个子差的不大,校服又一般会穿大一码,所以他的衣服沈南泽也可以穿。秦年看着他,十分嫌弃。

“我搁哪儿换?”他那校服是湿了不少,大热天吹一会儿也就干,他一个大男生还怕着凉?他就是想折腾秦年,不管是为了出口恶气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非要折腾人。

一定要折腾人。

他从沙发坐起来,“次啦”一声把校服拉链拉开把外套脱了,然后把t恤掀开露出一大片腹肌,蜜色肌肤。他掀着衣服指责秦年:“你自己看,我肚子上还有水!”

“你就给我套校服,你以为打发叫花子?”那傻逼就坐在沙发上叫嚣,叫嚣的样子让秦年有点忍无可忍。

他为什么要带沈南泽回来?要知道回来是这种情况,还不如去德育处呢。大不了就不吃饭,在哪儿再耽误一两个小时,即使被通知双方班主任调解,也总比看见这个傻逼无理取闹的好。

这下终于该秦年的拳头虚握,真是忍不住想打人了。他是不可能把贴身的衣物借给别人穿的,哪怕是沈南泽也不行。校服,校服就算是最大让步。

其实哪怕是校服他也很介意,但是……

但是。

没有但是,反正就这么着。

“你穿不穿,不穿就算。”秦年真的服了这傻逼,这么大个人了还掀着衣服给别人看肚子。一男的咋就这么矫情?或许根本就不是矫情,这傻逼就是故意的。

“麻烦你注意你的态度。”沈南泽瞅着他,一会儿顺眼一会儿又生气,就是那种讲不明的怒意。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而且还是只对于秦年的专属限定,

“呵。”秦年就站着发出一声。这事情本来是沈南泽找茬,至于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鬼知道。

然后他看见沈南泽刷一下把t恤脱了露出整个上半身,这傻逼身高腿长,常年各地打球赛打出名到一些大学都有人知道他的名,问过他的声。明明还是未成年的身体,却几乎看不见少年体型。骨骼、肌肉、线条要什么有什么完全的青年雄壮体魄。

穿着校服的时候看不出衣服下是这么一副身体,只给人瘦高瘦高的感觉。他这小客厅不大,两人就沙发前沙发一边的距离,沈南泽突然的举动把秦年看的又惊又迷,他瞧了瞧这傻逼的身体,眼神有点飘忽。

秦年远远见过他们学校体育生训练的身材,那真的是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他就是看看,然而沈南泽现在直观的站在他面前,也不知道说什么和形容什么,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你干嘛。”秦年对他的行为非常迷惑。

“拧一下水再穿不行?”沈南泽把t恤放在手里挤水,拧了几下就那么几滴。然后甩了几下衣服,重新穿上。秦年看的无语。

这狗东西绝对故意的,都穿湿t恤了,湿的校服又怎么?秦年很后悔把衣服给他,特别是校服裤,是会贴身的布料。

他想着自己贴身的东西要让别人用过,心里面就十分的不舒服。他不再说话,因为刚才看过完全的男性体魄,导致他突然变得有点沉默。

然后,他的视线里,沈南泽居然打算脱裤子?

?搞他妈什么幺蛾子?

真穿啊?!

“你……”秦年再次想骂他,没骂出来,转身往卧室里去。

“我怎么,换裤子啊!”他根本没打算换好好吗,他就是想逗逗秦年。谁叫秦年刚才他脱t恤的时候一脸失神的样子,就挺好玩。沈南泽莫名的乐呵,这种感觉他很熟悉。熟悉到他现在忘乎所以,分不清楚情景。

他看秦年回卧室后心里更开心了,似乎是得到了某种熟悉的快乐。然后拿起秦年的校服,相当顺其自然的就靠近鼻子边嗅。嗅完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瞬间就变了。

艹,他嗅个男生的衣服做什么???沈南泽随即将衣服扔回沙发上,像丢什么烫手的山芋。

他瞅着秦年在卧室里不出来,跑到人家书桌前到处看,资料书试卷堆的满满当当。笔架上的毛笔大的小的排好了六七八支,地上还有一箱子开封过的颜料。

沈南泽手有点痒,想抽那些卷筒里的纸画打开看,他在想,像秦年这种变态神经病,居然会玩这些修身养性的东西?

他爸也喜欢书法,以前叫过他练练温养性子,不过沈南泽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他这人好动,实在静不下来。

他觉得这些东西能修身养性八成也都是忽悠人的,不然秦年也搞这个怎么还这么变态呢?骗人打架那个他不干?难道是变态的太厉害了养不了了?

他上看下看,寻思。

这家伙怎么一副字都不挂出来?好歹让他见识见识变态写的墨水长啥样。沈南泽瞅了又瞅,还是没有展开的东西,倒是在小书柜底下看见个盒子。

用脚轻轻挪出来一点看,是盒糖。那糖就搁那书柜下面,沾灰又不起眼,被主人随意打发。

那不起眼的东西唤醒了沈南泽的部分记忆,直接导致他脸色又青又沉。

他在这里干嘛?乐呵什么?这可是个装女孩骗他的死变态!是个男的!!!

是个男变态!!!

他一脚把那糖踢回角落,拿上脱下来的校服迅速开门走人。

那天回去后沈南泽把有关祁莲的东西都删了个干净,包括游戏和社交软件的联系方式、保存的照片。

秦年耍他玩,性质极其恶劣。沈南泽恶心他厌恨他,但无法真对他做点什么。他一看见秦年那张脸火就烧不起来,他开始在不断回想大半年前他对秦年说了什么,以至于让秦年这么记恨他。

又是打球阴人,又是干出这种离谱到不着天际的事。

但无论他怎么想,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毕竟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他能确定当时肯定是随意说的话,否则也不至于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按照秦年的说法,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才招惹人那么生气。才有了这后面的一切。

沈南泽不会再对秦年做什么,如果当初说的话很过分有过错,那么就让之前的事和现在被骗的这件事互相抵消。让这件事就这么了,他不打算再计较。

实在计较不起来。只能:

珍惜生命。

远离变态。

特别还是这种长的好看的男变态,碰一次不对劲一次。

……

4月底,二轮模考结束。这是高考前学校组织的最后一场大型模拟考试,距离大考的时间越来越近。

学生们的心里焦迫,地上的沙子也是热的。

这段时间课间跑操很多高三的学生都不愿意偷懒了,教室里做题做到精神紧绷又精神疲倦反复折腾,这一点跑步的时间就发泄一下学习上的压力,整体属于越跑越得劲那种。

跑操结束后齐兰没跟她朋友们一起走,跟在秦年后面磨磨蹭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想了一会儿又去和秦年并肩走聊着什么话。

“你看什么阿泽?”他看着沈南泽时不时朝着一个方向望,跑操时也是心不在焉,每次队伍到拐弯处转圈,这人的眼神就忍不住偏后斜看。

看啥呢这是?终于春心萌动?那个美少女入了这位爷的眼了?

这货不是要求挺高吗?沈家主母是个雅致又温柔漂亮的女人。祝萧谈恋爱的时候没忘记关照这位兄弟,问过他喜欢啥样,马上给他找一个。

然而沈南泽怎么回他的,说什么喜欢他妈那样类型的姑娘……祝萧直接就是一个大白眼,想着这货天天跟他爹唱反调,脾气也不像沈叔那种。没想到父子喜好还都一样?

可是这年头,在一群十几岁的高中女生里面找温柔雅致的,是不是有点难?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女孩子也好动,安静的不多。那又不是找安静的,那要温柔雅致。

真有这个性子又漂亮又别致的,要么就极好上手,要么就特别难搞。再说,喜欢他妈那样的,沈母那气质没几十年堆不出来吧?搁一堆女高里面怎么挑?

这不鸡蛋里挑骨头?

再别说挑骨头了,还没挑就蹦出来个网恋女友……

这兄弟真不走寻常路,总之就是很让人着迷无语。

“没看什么。”沈南泽也就不经意瞅了瞅某个男变态的位置,看见人男变态生活不错,还和女孩子一起走的那么乐呵,心里开始不爽了。

他女朋友没了,这变态还过的挺潇洒哈。

潇洒。

他真想过去给那女孩讲解一下,她旁边这个神经病是怎么在网上装女孩勾搭男生的,真是变态啊!看说完了她还敢不敢再跟这人一起走。

但沈南泽只是想,没有要实际做的打算,他就是气不过。不打算计较了,看见就是气不过。

他们人高马大,沈南泽很快就走在秦年前面,几个人走路的方向也是沈某人为主导。路过的时候沈南泽面无表情,倒是祝萧把秦年和齐兰打量了好几眼,甚至在秦年侧目的时候,他还给了秦年一个“善意”的微笑。

齐兰有点紧张,担忧他们这群人又想搞事。不过她担忧的事没有发生,就单纯路过而已。

“阿泽,连阴你的那小子都要有女朋友了咯。”祝萧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是调侃又像嘲讽。这年头谁没几个损友?

“你女朋友呢?”反正逮到机会就损。

“祝萧,你看我头发要不要换成绿色的?赶个潮流。”代白宇嘻嘻一张脸,不亦乐乎。

之前沈南泽天天手机不离手,现在有个十来天了吧。不看手机垮脸,怨气隐隐约约飘散。要他说的,有的人一开始就别那么高调,高调就高调呗。这高调的不靠谱啊。靠不靠谱也不打紧,主要还是沈南泽这状态就搞笑。

该嘲。

“他什么女朋友?”秦年那家伙能有什么女朋友?他配吗?!沈南泽疑惑的看着祝萧。

“之前他不还背过他旁边那女生吗?我记得当时叫你看了,这应该是吧。”

“不过你能记得什么……”

他记得。当时他还瞅了一眼,并不在意。沈南泽此刻心情不太美妙,没说什么话。

他们走远了后,秦年也很不经意撇过沈南泽的身影,然后跟齐兰回去。

秦年是个乖乖学生,他长到现在这个年龄阶段以来,从来不会乱动青春期的一些心思。他以前不会动,以后应该也不会动。和沈南泽虚以委蛇的那几个月,极大可能成为他这辈子算的上和恋爱沾一点边的东西。

或者也不能够说是与恋爱沾边,就是除了那点亲情友情之外,尝试搭建的一种特别关系。

这种特别关系他是弄出来的泡沫,他自己还要动手戳破。泡沫破了之后,他看着泡沫不知道在想什么。

以他自身情况来看,他不该喜欢女孩,他也不喜欢男性。

他骂沈南泽傻逼,沈南泽是真的傻逼。

沈南泽骂他变态,他是真的有点变态。

他最喜欢他自己,也最不喜欢他自己。

大考在即,还是不要把心思放在暂时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

隔天中午,秦年吃过饭就回教室看书,到时间就趴桌子上睡觉。

他和齐兰一对卧龙凤雏,睡得是一个比一个安详。

沈南泽站在他们班窗子边,像个丧尸一样搁哪儿望。

好同学?

好同桌?

好同学好同桌兼男女朋友?

这是不可能的。

“你在看什么?”祝萧从天台上下来,一身的烟味没散。过走廊的时候一眼就看见沈南泽在隔壁隔壁班当窗神。

沈南泽看他要凑过来一起看,转身离开。

沈南泽发现他真是烦透了秦年这个人。他们一伙人在学校旁边小酒楼吃个饭,出包厢时都能听到有学生在吹他。

这有时候越不想看见什么越不想听见什么,那什么就越朝着你来,怪的很。

“这次你排前几?”

“法,口水越来越多……秦年含不住那些液体,渐渐的太多了他也包容不下那条舌头……

贴的太近厮磨的太过缠绵,彼此的呼吸浇在对方脸上,热意……

太亲密了。

他唔的一声,能感觉到什么东西从交触的地方流出去,流动怪异感太强烈了,他想结束查看,嘴巴被人含的死死的。

心跳声,吞咽声,细微的水声。

在秦年被逼迫吞咽不属于他自己的液体时,他终于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行为,狠狠偏过头去。两人的嘴巴分开,那些液体流得更欢了,甚至在分离的瞬间抽出丝来。

秦年脸都要炸了,偏偏沈南泽还在依依不舍的舔他的下巴,更甚于一度想掰回他的头继续干刚才的事情。

“你给我滚出去。”秦年胸腔都在振,脸红的要滴血,声音都被气恼的发颤。

“不要。”沈南泽用力圈着秦年的身体,像个瘾君子一样搂着秦年吸他的脖颈,锁骨。他用手臂一只勒控秦年肩,一只控秦年的手臂勒住胸腹。这姿势控的秦年很不得力,劲几乎使不上来。

在秦年挣扎的那两下,沈南泽勒胸腹的那只手为控人动来动去,指尖突然就碰到了胸膛上的什么,他用指头按了一下,秦年瞬间被按的浑身僵硬。秦年不动了,沈南泽还手欠的揉了揉,一边吸着秦年,快速嗺出几个印子,喃喃“年年……”

他这样圈着人吸还不够,搂着人往后边倒,两人身体一斜一落沙发,沈南泽当即就侵身压在秦年身体上,抓着秦年的手亲秦年的脸,舌头抵在牙尖跃跃欲动。

他把光遮了,秦年本来就不够清醒,现在被他压在身下又是压迫感又是黑头的一片。

“你刚才在吸我的舌头。”

“我的初吻没了秦年。”沈南泽只是在跟他陈述一个事实。虽然之前他们亲过,那就嘴巴碰一下真的算吗?那一下沈南泽连是什么味儿都不晓得。所以他想了想,这个才是。

“你的呢秦年?”他就喜欢贴近秦年说话,脸边耳边,非要热切又暧昧,让人无法忽视他的举动。

秦年不会回答他的。他此刻像是搞得清楚状况又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闪着眼睛像是在思考,沈南泽看他现在动的不厉害迅速起身把灯关了,然后继续压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经过刚才那一会儿秦年是不是清醒了,清醒的秦年是动人的雪,让人亲近不得。

他抗拒很多人的接近,那种抗拒程度大概就是只要你接近他,就会多少有点感应。但沈南泽能感觉得到秦年对自己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他贴人被甩脸也可以忍受和甘愿。

秦年不回答他沈南泽又有开亲的理由,他把灯关了后身下这个人变得更乖了,一动不动,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

“秦年……”沈南泽咬着他的一瓣唇。

他说的话秦年都听得清,他也没有沈南泽想的那么不清醒。他真的厌烦黑蒙蒙的一片,但现在有人压在他身上乱七八糟的在叫他名字,周边也就不那么静了。

沈南泽那傻逼又伸舌头了。

黏糊糊的真的好难受……

怎么会像条狗一样到处乱舔。

他想不明白亲就亲吧,为什么要捏……捏他的……胸膛……

沈南泽就亲着人亲着亲着反应来了,虽然他还没成年,但这个年纪真的……只要身体不错,随便有点念头下边都容易硬。更别提差不多算是对象的人在身下任由他亲。

他真是落这人手上了,想着祁莲会硬,对着秦年会硬。

对着个男人沈南泽有什么办法?他恨恨的捏了一下秦年的乳头,别说,他还突然有点想看秦年衣服下是什么模样。

不敢脱。

不敢拿秦年的手给他摸。他怕明天秦年记起来真生他气了。虽然都亲嘴了……实在是其他几项太过轻薄。

按理说秦年是个男的,摸摸碰碰又能怎么样?又不是女孩子需要多么呵护。但大概因为他之前是祁莲的关系,沈南泽太习惯哄着人,恋爱态度给定向了,所以不管变男的女的,都是这样了。

但它硬着也不是回事吧。

沈南泽蹭起了秦年的大腿,为了蹭,他把秦年短裤弄上去不少,性器隔着一层布料蹭。他撑在秦年身上,时不时的亲一下,然后下边蹭的快秃噜皮了,还越蹭越有感觉。

一想到这么个总是眼神清淡人就躺他身下,乖乖任由自己用那东西磨腿……沈南泽胯间几乎都要硬的吐液。

想把东西掏出来肉贴肉的蹭……

好想……

太流氓了……

沈南泽难耐的舔着秦年的嘴唇,渐渐有了喘息声,还一道道变重。

而秦年……

秦年被他蹭到精神恍惚,这傻逼在干嘛?

对着他发情?

要射的时候沈南泽搁卫生间去了,留秦年一个人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秦年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时候沈南泽不在他房子里,估计是怕他醒来想起昨晚的事发火,自己先跑路了。

但……

秦年并没有发火,也不是这样说。他其实没有像沈南泽想象中那么恼怒。他甚至起床后面部表情还是相当的平静,只是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回忆起傻逼昨天在他卫生间干了什么,脸色又怒又红。

沈南泽在他卫生间自渎!

弄的时候那傻逼还叫着他的名字!!秦年恍恍惚惚的时候听见了!

他在念叨着“秦年……年年……”动静一点都不小。

秦年一想起来就是三个字:

我真是!

真是!

他真是什么没有后续。他撑在洗漱台洗了三把脸,漱了两次口,垂着眼没看镜子。出了卫生间拿了手机打开看,又想拉黑沈南泽,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把沈南泽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秦年犹豫了一会儿,把傻逼拖出来了。

他收拾好后出去买了早餐,这是高考后的第一天,不用再为学习紧绷,解决一层压力后他有点儿轻松的劲。但突然不学习了,没事可干他又不太不习惯。

随即又想起,应该还是有一点事可干,过几天房租会到期,他要回家去住。不上学了他一个人待这里干什么,虽然他并不想回家。

他吃过饭,掏出纸来写字,原本要继续抄《金刚经》的,但他换了好几个字体都抄不下去。最后不抄金刚经了,拿着诗来临,心浮气躁一上午。

他临着临着,写的诗跃然纸上:

涉江采芙蓉。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秦年写完“呲”的一声把纸给撕了,揉成团扔垃圾桶里。他坐在椅子上捏紧毛笔发呆,神色一会儿淡一会儿阴沉。

后来还是阴沉了,顺畅的抄起金刚经。

中午的时候他爸来电话了,问他是不是考完试了,什么时候回家。没过问他考试考的怎么样,后续一类的事。

“我收拾东西,过几天就回去。”他跟他爸这么说的。

“到时候我过来接你”秦立国那边的声音很杂,秦年说了个“好”,挂了电话。

他挂了电话后整个人很安静,然后把手机关机了,心无旁骛的练字,看书。最后画起画来,就是一些简单的山水花鸟图,怎么能打发时间怎么打发,这才放假,他先开心会儿。

没有事的话,他可以摆弄这些东西一整天,挨个的玩一遍。还不够的话他跑去公园边,找几个老头下下棋,其实还蛮有意思。

下完棋还可以跑跑步什么的,也都还行……

过几天再考虑假期干点啥。

……

沈南泽昨天晚上把秦年弄卧室睡着就回家了,他留在秦年那儿老有一些变态的想法。他要再干下去,秦年醒了会宰了他吧。

秦年肯定是生气了。

他打的电话关机,发的消息一条都没有回应,奔现后秦年经常都对他没好脸色,他是习惯了。

他在会厅,表情不冷不热的,想东西舌头在嘴巴里动了动,小荡漾。

他被他爸抓来到处走动,又又又脱不开身了。

过去的17年沈南泽在家中一直属于半散养的状态,他上头有个大哥在顶着天,他过的是比较随心所欲一点。

只是也不是非常随心,例如他越长越大,沈父希望他走自己老路。既有前人领路,轻松又合家里的路子,是非常不错了。

但沈南泽不太喜欢,他性子生来就不像他爸和他哥那样有一百八十个心眼子,做什么都沉稳周全。他就跟小狗小狼似的有点野,属于家中逆子了。

他不想听他爸的话有自己的想法,以前是现在更是。尤其是他明白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后,更不想听他爸的话了。

有关于他现在的情况,他自己想想也会觉得荒唐。但荒唐归荒唐,他这个人对感情很认真的,也不是说脑子一热定一生吧,那太扯了。他只是不属于一时兴趣上来,随便玩玩那种。

否则也不会祁莲变秦年差距那么大,他还一个劲的上去黏糊人。

这也和秦年本人太可口有关,如果不是祝萧那晚上绑人来,他又被秦年的姿态扰乱心神,沈南泽应当是不会再去找秦年的。毕竟他非常清楚秦年是个男的,他没有那么男女不忌昏头。

不过他一看见秦年是挺昏头的,从前就觉得这男生长的过分好看,就是人有点病病的不咋干净,那里想到天天和自己甜蜜蜜就是他,这一下真是暴击中的暴击,给他暴击的整异变了。

他也不是那么快就变态心猿意马,主要是那段思考周转期,有关于秦年的一切老在他周边晃悠。

他绝对肯定,之前说秦年好看的话是真心夸赞他。后面的八成就是心里不干净嘴欠了。

反正不管,都谈那么久了,变成男的也要行!

他现在和秦年没什么感情可言,秦年甚至对他爱搭不理的,让小狗一个人在窝里旋,小狗心里苦。

但尽管如此,憨厚的狗子已经在考虑以后的一些事,大概家族基因还是强,给他留半个心眼子展望未来。

他这么热切喜欢一个人,自然会期待未来。虽然眼下这个未来似乎摇摇晃晃的虚妄,还只有一个人自我陶醉的试图建造。

沈南泽家里是老牌的政客,走家里的老路,他再和秦年混一起大概只会更难了。他性子野,不喜欢不适合。

他在会厅眼神打转,跟着他爸走动该干啥干啥,本来就是逆子,那些想法也不干秦年的事。

晃悠了一圈,沈南泽觉得心累无聊,这逆子他是当定了。

想跑路。

想秦年了。

他真是个废狗。

终于被他爸放了之后,祝萧又约他出去玩,说是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让他看看,让他一定过来。

沈南泽好奇,准备过去瞅两眼。

他不知道他这一去彻底给他开眼了。

就是个庄子里的玩处,他过去的时候祝萧正在弄人。

沈南泽是真不知道男的和男的是这么回事。他一去就看见祝萧那东西插在一个漂亮男人的屁股里,沈南泽看的瞳孔俱缩。

沈南泽来的时候祝萧正把个男人按在桌子上从后面操,他几乎能够看清楚祝萧那东西进出的部位是那里,臀缝之间的那个洞。那个原本连手指都进不去的地方,现在被插出了一个圆洞,不停的吞吐刚毕业男高中生的性器。

以沈南泽的视角看到的:皮肤白,屁股翘,淫靡的一个洞被性器反复抽插,是个男的。祝萧按着人嗯嗯啊啊玩的热火朝天,沈南泽看的眉头都快能夹死只苍蝇,辣眼睛。

虽然辣眼睛,他还是继续看了。祝萧喘着气意识到有人来了,一头大汗的招呼沈南泽:“要不要一起?”

沈南泽抿着嘴没接话,脸上不冷不热的。

他怎么不知道祝萧改喜欢男人了?叫他来看男男春宫?虽然辣眼睛,但好像他现在真的需要,沈南泽也就没急着走,眼睛有一撇没一撇的看。

祝萧见他没说话自己忙活了,他把那男人搂放在桌子上正面干,那男的还热情的张着大腿夹着他的腰,舌头舔着祝萧的手指,声音喘的比a片女主角都还要娇媚。

那些器官摇摇乱飞,他终于看不下去,脸都冷了。

沈南泽是真不喜欢男人,所以这种叫声听起来真的是如同魔音贯耳了。他备受折磨,准备走出去,但祝萧很快就完事了,按着那男的嗯哦几声。沈南泽又扫了一眼,发现那男的长的清秀,但年纪不像学生,估计二十好几了。

大学生?谁管他。赤条条的一个,被干的没眼看。祝萧弄完了也不管这个人,裤子一提神色舒畅。

沈南泽从来不管身边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玩点有意思的东西他会去参与,但这些烂事他看不上。一来他是不是随便的人,二来还是他看不上。

他们这块地上有名的就这几家人,不管是玩伴还是朋友,凑一起有心没心的混,自己管好自己就行,别人的事实在管不着。有些行为方式,挑自己顺眼的干,不顺眼的就不顺眼看着咯,再说他们这一溜圈子也没几个好货。

哦,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

他看祝萧完事了了,就问他“你就专门找我来看这个?”

“也不是。”祝萧抽了瓶水喝,喝的时候一边观察沈南泽的表情。

“你觉得那个叫秦年的怎么样?”他说的很随意,看着沈南泽的眼神也非常的趣意和试探。

他说的沈南泽来兴了,面上也没什么神色大动,他自己也口气也非常随意的告诉祝萧:“不怎么样。”

“我跟你说过,别去招惹他。”

他说这东西怎么专门请他来看这些腌臜事情,原来是瞅上了不该瞅上的人。他不会为了祝萧这么一句话怎么地,毕竟一起耍到大的,家里也有不少交集。

但前提是祝萧只问这么一句话,也愿意听他的话没有别的搞头,否则的话,事情就不太好说了。

他长这么大到现在就瞧中这么一个,一天被甩脸子下边硬了也只是搂着人蹭蹭。

沈家人在这块地方行事作风低调,处事温吞,却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家。沈南泽是家里面的逆子,脾气暴躁性子不如他爹他哥沉稳。

不管是谁,反正别找他的事,他也不愿意去嚯嚯别人。

他跟祝萧说完,再次留意了一下祝萧的神态,说话和平时一起混的时候没什么区别,“你自己玩吧,没意思。”留这一句话,然后走了。

祝萧在原地瘫着,桌上那青年歇了一会儿看两人说完了,赤条条的身子走过来,跪在祝萧胯间,隔一层裤子伸舌头开始舔。

祝萧没说话,看着沈南泽走。在被舔后他的神色渐渐松散。他也就最近一段时间开始玩男人,主要是之前那事,越回想,越觉得人生的好看。

是真不错。也难怪沈南泽喝醉了酒还念叨着。

……

沈南泽。

沈南泽一出这庄子就觉得晦气的很,他是傻逼,放着念叨的人不赶紧去见,跑来凑这鬼东西的晦气。

想把祝萧那头拧下来当球踢!

他瞧中的肯定是最好的,这才哪儿跟哪儿就有人惦记,艹艹艹!他郁闷死了,现在就要去找秦年!

不过别说,这一趟虽然郁闷但真没白来。他此前真不太明白两男的要是那啥不太一样了,怎么亲近。

沈南泽自己想的也就是用手用嘴或者拿腿夹一夹就这么遭了。他真是没觉得要用那儿,妈的看的他辣眼睛。

当然,那是看别人的辣眼睛。

要是秦年的……他在车里猛晃一下脑袋,想不到……他连人身体都没见着。但他肯定不会辣眼睛,是他家秦年的都好。

再说了,就算他想,秦年铁定要打死他。

再说吧再说吧。

他要见秦年,他给辣眼睛了,痛苦。沈南泽在车上表情扭曲,他下了车去敲秦年租房子那门,门开了后他的表情更加扭曲!

艹!

不接他电话不回他信息,他以为秦年还在生气,打算等秦年火消一点再过去。结果一开门,秦年竟然背着他和女生鬼混!!!!!

艹艹艹艹艹艹!!!!!!

而那个和秦年鬼混的女生,一开门就看见张瘟神脸,吓得齐兰“砰”一声赶紧把门关了。她就是打不通电话来秦年家这送个东西,就是学校和老吴给的毕业礼物秦年给落下了,她走一趟。

嗯,顺便问问秦年填志愿和专业的想法,她和秦年的成绩差距不是很大,毕竟都一个尖班里出来的。

沈南泽一天遭三回气,一波他爸给的,一波祝萧那逼给的,这一波带绿光的气秦年给的。

好家伙!就知道他们关系不简单,同桌同到家里来了,他真是特别想一脚踹烂这个门,然后质问秦年想怎么地。

“怎么了?”秦年在书桌卷着字,之前齐兰老在他耳边吹,非的要他写一副给她。秦年被她吹耳边风吹的没办法,确实答应要写一个给她。

他和齐兰的关系吧。他挺喜欢齐兰的,可能被吹真的会上瘾。

“你和沈南泽咋回事,他咋找上门了?”齐兰被吓的反手关门,沈南泽那眼神像是要吃人,疯了。

“我去,他来干啥!”齐兰嚷嚷着,眼睛都瞪圆了。

“凶死了!!!!”齐兰继续嚷嚷。

那门也不隔音多少,沈南泽就现在门口听着,一张脸发臭发绿。

秦年听着齐兰一通话不作声,他不知道怎么跟齐兰说。如果齐兰不在现在就沈南泽一个人上门,他指不定要火不火的算昨天的事。嗯,也可能算不了。

但齐兰在。秦年……昨天发生的不好拿出来说吧……

他卷好字,略过齐兰去开门。

沈南泽在门口气的一张脸发绿发臭,他甚至在被关在门外的半分钟之内,想好了破门而入后要怎么质问制裁秦年。

但当秦年开门静静的看着他的时候,沈南泽想的是昨晚上他是怎么把舌头钻入面前这个人的嘴里搅弄,他还把人压在身下用那东西磨秦年的大腿磨射了……

于是,沈南泽的脸肉眼可见的窜红,他也由满脸怒气冲冲变得阿阿呐呐,羞赧。

“啊……秦年……”沈南泽开口不知道说什么。

秦年看着他一时没说话,堵着门。

齐兰在门后边看着,寻思咋开门半天没啥声响,这是干啥呢。

怪。

于是她往前凑,啾咪浅看一下,发现这两人相互看着不说话。那冤大头脸有点红?就这片刻功夫,也没听见打闹不是?这是干啥。

“秦年……”齐兰喊了一声,不知道这两人僵持着干啥。她这一叫,秦年有些触动,面无表情顺手又把门又关上了。

“你的。”秦年把卷了的字递给她。

“哦。”齐兰拿了字,看着再度被关上的门摸不着头脑。沈南泽那傻逼又不招她喜欢,谁管他在门外死不死,她收好字掏翻志愿书,就打算问问秦年有什么想法。

考试一完几乎就可以查阅答案,基本可以大致推分了。

“其实我不太能理解这专业的具体方向……”两个人一个坐沙发一个在书桌边对着讨论。

沈南泽再度吃闭门羹却没有那么生气了,就是有点恼怒,想敲门又没敲。在人家门口转悠了一会儿,走下楼去,跑附近超市拎了两大袋吃的,回来后像条守门的狗儿继续蹲守。

房间里的人说了会儿话,齐兰总是想往门外望。在秦年进卧室拿东西的时候,她跑去把门开了一个缝,沈南泽的眼睛直溜溜的望着她。

呃。给齐兰看懵了。她懵的时候,沈南泽胳膊肘就撞门了,“看什么看,帮忙啊。”他用眼神示意,手上两大袋东西。齐兰也就偏了身体,把狗放进门了。

所以秦年就进出个卧室的时间,沙发上多了一个人,齐兰一只手机械的翻书,一只手机械的搂着一大包薯片往嘴巴里塞。沈南泽坐另外一头,靠在沙发上也拿着薯片咔嚓咔嚓,看秦年出来了就咔嚓咔嚓瞅着人。

她也不想吃的,可是那薯片真的好香好大包……

她望着秦年,羞涩一笑。

秦年:“……”

“你来干嘛。”秦年把平板放好,问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和她一样啊,找你问问专业志愿。”沈南泽眼神幽幽,接连捏碎了几块薯片。

齐兰听着他们说话,腮帮子咔嚓咔嚓。这俩之前不有仇吗?咋越看越怪,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她只是个无情的蹭子罢了,给吃的都好说话。不过她看沈南泽也不是找茬的,之前不还送早餐吗。唉,她这个人就是太善良,喜欢助人为乐。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两不打不相识,电影情节上来了成好兄弟了?也不对,这性格也差太多,不行。

“你一个理科生找我问什么专业?”秦年毫不客气的揭穿他,这傻逼也不动动脑子找点能听的借口,这么离谱的话都能张嘴说。

真是个没脑子的小狗。

没脑子的小狗对着他努牙,强拉硬凑非要狡辩一句“怎么就不能问?我可以选偏文科的专业。”

秦年:“……”不跟他一般见识。他刷着平板看资料,又和齐兰搭上话讨论着。沈南泽看着他们这对……哦不是一对,狗男?哦狗男和女,眼神越加幽怨。薯片咔嚓声蹦的比齐兰还响。

齐兰咔嚓咔嚓停一下,咔嚓咔嚓停一下,觉得动静不对。她发现是沈南泽搞出来的声响,但她不敢哔哔。毕竟嘴里这口粮还是人给的,小事不在意。

她和秦年说了一下专业的事,又考虑城市未来发展问题。她没待太久可能就要走了,她高考完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学校停留这么一两天收拾整理东西,所以才会过来找秦年。齐兰也不止找秦年一个同学,关系不错的趁这最后一点时间能聚就聚。

以后分散了,谁知道还有多少见面的机会。

秦年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几乎没什么朋友,像齐兰这种一头热不怕冷的人世界上真的不多。他对于女孩子的好感更多,大部分男生都相当有攻击性,他不太喜欢。

如果不是身体原因,或许他以后找个女朋友待一起也不错,温温柔柔的女孩子也行,齐兰这种性子豪爽也挺好。

但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或许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秦年,也未必会有现在的很多想法。

世界上没有如果。

秦年问齐兰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齐兰抱着书欣然同意,但沈南泽不同意。但他不敢哔哔,他觉得头上冒着绿光,青青草原羊要吃草。他露着白牙阴森森的插嘴:“我也要去。”

秦年没管他,沈南泽死活要跟着,秦年也随便他。

他们出门。他和齐兰一开始并排走在前面,齐兰前后左右都看了个遍,确定某只狗的距离之后,她终于忍耐不住好奇心问秦年:“你和沈南泽怎么一回事?咋像是赖上你了?”

秦年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有些事也不方便太过于难以启齿,他也就含糊的跟齐兰说,就某只狗突然道歉,可能关系改善什么的。

他说的一脸认真,齐兰一点也不信,不过她没再问,开开心心的搜寻好吃的店子。最后三个人在一家火锅店停下。

那会儿天蒙蒙的暗下来,三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如果没有沈南泽幽怨的眼神的话,氛围还是相当不错。那店子里又放着热歌,气氛调节的乐呵。

沈南泽贴着秦年坐,齐兰和秦年隔了一个空位。

她专心的烫着菜,对自己今晚调的蘸料非常满意,一边和秦年说着几件以前班里的趣事,沈南泽时不时搭话,三人凑一桌勉强还成。

中途的时候沈南泽烫肥牛夹了一筷子给秦年,秦年看他的眼神要掀锅。他夹的肥牛还用自己筷子……

“看我干嘛?”锅底有点辣,沈南泽嘴巴微肿。但不光秦年看着他,齐兰也留着到他的举动,眼睛看的迷醉。

“你也要?”沈南泽看齐兰盯着他,拿公筷烫了一筷子,站起身塞齐兰碗里了。

“……”

“……”

二人面面相觑,那肥牛还是吃下去了。沈南泽异常得意。

吃完后秦年去付钱,最终分开的时候只是和齐兰说了一句拜拜下次见。沈南泽跟着他吃完饭又跟着他回家。

路上沈南泽就在念叨,为啥你给她送字不给我?

那时候都快到秦年房子那里的黑楼道,秦年被他念叨烦了就回了他一句“凭什么给你?”

“凭你是我女朋友。”他突然按着秦年就在楼道里面亲,秦年气急给他两脚,松开后迅速用手抹嘴,受不了那股火锅味极其没有素质的往地上吐口水,然后怒骂沈南泽傻逼。

沈南泽也不管,亲了人还准备去捞人,秦年开门关门叫他滚。

秦年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没待多久,就考完试后待了七八天。这七八天里沈南泽时不时隔一天半天来骚扰他,所以也知道他即将要回家去住的情况。

沈南泽知道他要回家肯定是不开心的,他已经私以为这是他们约会的小窝,要是秦年回家了他再去找肯定不能偶尔动手动脚了,可秦年毕竟回的是家。他也没折。

小狗不动歪念头的时候秦年也随便怎么着能和沈南泽待着,可能出去打打球,打打游戏到外面走走。

“这什么?”秦年看着沈南泽搁他桌子上的东西,一只蓝黑的礼物盒。

“给你玩的,你应该喜欢。”沈南泽撑在桌子上,眼神期待,又有点故作不在意的表情。

玩的?秦年看着他的眼睛,犹豫了会儿,把盒子拆开了。

一盒印泥,和一个看起来特别讲究收制的小黑匣子。秦年在沈南泽的示意下打开,里面是一小碎块黑石似的东西,一点小碎块,还能见着表面光洁,细纹如发,光泽隐现。

秦年用手指捻起来闻了闻那味道。他的表情先是迷惑,抬头盯着沈南泽。“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他把东西放回去,注视沈南泽的的眼睛极其认真。

沈南泽看他问,有些不大自在,说“从我爸那里拿的……”什么拿不拿的,那印泥他找人买的得来简单,那小黑块几乎是半偷半抢才得这么一小块,被发现后气的他爸直接撵他出家门叫他滚,连他妈那温温柔柔的性子也看他不顺眼,都不帮他说好话。

“……”秦年看着他没动,顿了一刻重新把东西收好。其实他不是太懂沈南泽家里具体干啥的,因为学校里一些话有的传没得传的没那么真。但是可以确定的是,真的有来头,从祝萧和那啥代白宇偶尔开的闪瞎人的车可推测一二,沈南泽天天和他们鬼混能差到哪里去。

他一个常年练字搞书法的,大抵知道那是啥东西,就是不知道那东西真不真,有点太虚幻。

要真的秦年肯定喜欢,并且会超级无敌喜欢,但他怎么可能拿这种东西。

太虚幻了,假的吧。

但沈南泽说从他爸那里拿的,这小块看起来就像是扣挖边角料弄来的……他就在书上知道点东西……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秦年又不会鉴赏识货。

就算是当代新制的,这东西也贵重。不过也说不定什么都不是,毕竟他没用过真的,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我不要。”秦年把东西收好,把礼物盒推了推,这家伙送盒糖那糖都是按颗卖的死贵。

“为什么不要……”沈南泽的脸顿时垮了,他好不容易拿来的,咋两头都没得好。他垮着脸好不委屈,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委屈小狗,困惑的目光紧锁秦年。

“我……”秦年在他委屈吧啦又逼人的目光下,还是决定解释忽悠一二。

“我现在用不上印泥。”他就练练字拿来静心而已,没那么多搞头。“这个,是什么?”他指着小匣子问沈南泽。

“徽墨吧……就是写字的墨水儿,有点少。”沈南泽看着那么小一块边角,多少有点尴尬。这东西他爸宝贝的不行自己都极少用,不是现在的东西,是跟古玩一个路子倒腾来的。

“……”没见过这么形容的……败家玩意儿……

“……”他发现他和沈南泽性子是真的差太多,搁一块经常要被沈南泽无语到。当初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有问题,非要去这么招惹沈南泽,搞什么狗屁网骗。

“哦,我不会用。”秦年又推了推那盒子,这不是用不用的事,他不要。

“就拿着玩呗……”他是真的头疼,不管是祁莲秦年,反正就是不要他的东西。“你就拿着玩呗,我也想要你的东西。”他本来撑在桌子边站着是条小乖狗,突然就弯腰压迫下来离秦年的脸很近。说话故作低沉,估计哪儿来的霸总看多了学的一手,但脸上是笑的,嗯,那种讨好又充满期待的笑容。

“你要什么?”秦年连人带椅子往后退,对他的发言觉得理解不了,奇怪。他可没钱,沈南泽缺的他凑不上数吧……再说,干嘛给他东西?

“……”沈南泽语塞。

他有些凶恶的望着秦年,告诉秦年:“秦年……年年,你不要装傻……”他就是想要点秦年的东西,如果是定情信物什么的更好了。

他们之前就是男女朋友在谈恋爱,现在虽然变成两男的了,那嘴都亲过好几回了,你说这事要怎么着?

他眼巴巴来秦年跟前凑,这家伙总是装傻充愣。是他一头热往上凑没错,但秦年对他的态度没有一点问题吗?

正常两男的舌头打过架了还有能凑一桌好好吃饭?两人还可以相安无事的待一块吗?沈南泽是看见他有点昏头,但他又不是大傻子,非要拿出来说的那么明白?

况且他们的处境尚不明,年纪不大,对未来的事想不到那么周到明晰。沈南泽也不是非逼着他认什么,他们见面后相处的时间算起来并不长,他就是想见一点对方心意的东西。

他一天天的舔着,虽然舔对象他也很开心,但是吧……对喜欢的人哪有不贪心的。

他现在这个年纪,容易一头热血,正是看见喜欢的人就想搓上两把的那种状态。偏偏他喜欢的人性子又有点傲,死不承认还爱给人堆砌距离。

别说碰碰了,好好说上几句话就不错了。他想不明白那里出了问题,以前他们网恋的时候……好吧,其实有时候秦年也有点避人的倾向。但不会像现在这种实打实相处情况这么更严重一点。

或许是因为是两个男生,一时转变不过来?可沈南泽不知道祁莲是男生都转变过来了,秦年可是一直知道他沈南泽是个男的。

他觉得秦年是gay来着,不然干嘛用这种方式招惹他。是男的他沈南泽都认了,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你别这么叫我。”年年这种叠字叫法,听起来真的……他是个男生,这样叫适合吗?再说也未免太亲密了,秦年不说能自己是讨厌,他每次听都觉得别扭不适应。

以前那是叫的莲莲,他只觉得无所谓,随便沈南泽喊什么。

沈南泽不回应。或者说,他的不高兴已经流露于表,他不太能像家里父亲哥哥们那样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他这年纪学不来。也大可不必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还要装模作样。

“再过段时间我就过生日了,你会送我生日礼物吗秦年……”不让叫就……先不叫吧……他家可能真的有什么容易被对象压死的基因。

秦年别过眼,不对视,回答他“可能吧……”

有关于装傻不装傻问题,还是没有正面解决。沈南泽拿过来的东西最终没能留在秦年这里,他们这天见面不是很愉快。

秦年搬回家那天沈南泽非要来帮忙,他在这里住了三年,东西委实是稍微有点多,就那些书啊画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多。

他爸开车来接他,其实也不需要沈南泽的帮忙,两个男性拿点东西很快,但沈南泽就是要来凑热闹,完事了还要跟着去秦年家。

“叔,我拿吧。”本来也没几个东西不重,沈南泽在秦立国面前大献殷勤,弄的秦年很是不爽。

“行啊小伙!”秦立国笑的爽朗,把手里的东西让出一件给沈南泽,挺乐呵。他除了在家人面前对外人都是经营着一个不错的形象,以至于当年连秀娥被他轻易坑拐,直至被逼迫生下孩子,千辛万苦才逃脱。

秦年向来知道秦立国有两副面孔,他从小到大看的太多了生不起波澜,但看着沈南泽和秦立国这么相处交谈,心里面还是很烦躁。不过他也不表现什么,他的话本来就少。

沈南泽呢,他就是来摸个秦年家的路的,今天来帮忙跟着回去,明儿个再找人不就门清了吗。

东西收拾好后备箱塞满,车里也放了一些东西,沈南泽和秦年拿着东西坐后座,有点小拥挤,为放置东西两人还挨得近。

车开动回去的期间,如果两个人对视上,沈南泽嘿嘿的笑的像个傻逼,真的傻啦吧唧的,看的秦年无语。

他现在和沈南泽的关系吧,讲不清。情侣是不可能的,朋友的话一点都不像。嗯,有点奇怪情愫暧昧的两男生?两男生?怪。

不过以上这些关系秦年都不会认。按照他一开始的想法,要么不奔现甩人,要么奔现甩人两个人把仇怨放大有事没事打一架。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在他预料之中,就突然的变得很奇怪,严重脱轨。

到底是怎么转变成这种情况的……这真是个迷,秦年也迷茫了。

沈南泽到他家也没待多久,就是一路上东瞅瞅西看看,认路。他想去秦年的房间秦年根本不让,在客厅的时候沈南泽问了一句话,原本几个人气氛勉强过的去,问这一句话屋子都冷了。

“阿姨不在家吗?”他问完后发现这家庭不像有女性居住的痕迹,然后立刻留意到秦家父子之间的氛围愈发不对。怎么说呢,有些男孩子大概就是变扭或者是爱面子什么的,长大后和家人表现的不太亲近。沈南泽一开始以为的是这样的,他身边一些朋友就有这样的,再说秦年那性子……

但现在看来,可能不大对头……

秦立国出来打了个圆场,“在上班……”他心里面连秀娥永远是他老婆。

“噢。”沈南泽也就不再多说了,待了一会儿抓着秦年要他送下楼,出小区。

“你今天怎么一句话不说……”沈南泽又又又烦躁了。他就问了一句话吧,秦年现在浑身透露着不高兴的气息,他这对象真的难伺候,喜欢是真的喜欢,难伺候也是真的难伺候……不过他也没办法,谁叫他摊上这么个人。

“不想说。”秦年冷着张脸,话也是冰的。沈南泽听得心里扭曲了一下,极为不舒服,他想把秦年揉死。

这招人厌的家伙!

碰壁多了沈南泽也不会高兴的,大家都是少年人。但他就是稀罕秦年。沈南泽要被他气死。

“不想说就算了……”沈南泽自己在那里念叨,又委屈又生气。你说他这就算是石头也捂了又一阵了吧,为啥就没有温度。

之前他们网恋的时候秦年还会哄哄他,现在见面了,就像是确定得到他人了然后可以为所欲为、露出了渣男本性的那种感觉。

沈南泽磨了磨牙,真想咬死他。

这个招人厌的家伙……

“那我生日你会来吗?”应该也没多少天了,过的18岁生日,还是蛮有意义的。

“不来。”秦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他和沈南泽什么关系啊去给他过生日?沈南泽那堆朋友他也见不惯。不过见不管归见不惯,那是人家的朋友人家的事,他没什么想法,不去。

“……”沈南泽牙齿都要磨出声来,人形即将狗化,他真想把秦年脑袋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啥。或者掏出秦年的心来看看,石头做的?

“不来就不来吧……”他声音沉沉的,相当低落。他勉强理解一下,到时候祝萧他们会来,场面不好处……而且,可能会有不少长辈在,年轻人肯定玩的不痛快,不来就算了。

不来就算了……沈南泽还是感到有些抓狂,可秦年要是真不愿意去,他总不能绑着人去吧。

气死了,没见过这么会气人的玩意儿。

“礼物呢,礼物总该有吧?”他做最后的挣扎退让,要是敢没有秦年就死定了!沈南泽恶狠狠的注视着他,借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强迫一波。

秦年平静的看着他,并且告知他两个字:“没有”

除了他们刚奔现打架那天,这是沈南泽第二次想掐死秦年。

太过分了。

真的太过分了!

沈南泽几乎被他气的身体有点抖,他克制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两臂按住秦年的肩,把头凑近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念:“没有礼物,你就完蛋了秦年。”

他真的是有些生气了,表情都有点和秦年一样的,如出一辙的冷。那气势仿佛随时要凶起来打人,但秦年对于沈南泽这种态度怎么说呢,这个人在虚张声势。

再说了,真要打架就打呗,又不是没打过。别说,他现在还真有点欠。

要不就地打一架?他今天确实心情不好,回这个家他心情能好到那里去。但不得不说,看傻逼生气还挺有意思的。秦年就拿眼睛那么藐着他,一副想动手的架势。老实说这种眼神他还是跟祝萧学的,那东西还真会知道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挑衅别人。

他学的很好,下次不允许再学了!沈南泽真被这种眼神看的冒火,他火速打量了一眼四周,秦年以为他们又可以打架了。

然后……

“嘶”

“滚!!”秦年手脚并用又推又踹的,妈的这傻逼他,他,他咬人!他突然就扑过来咬了秦年的脸一大口!而且是真的咬,咬出牙印那种!

脸上有水痕,疼的他以为流血了,手一抹是他妈的口水!他记得沈南泽被拍开的时候还伸舌头舔了一下……秦年隔应的脸都黑了,一边手擦着脸,撕开沈南泽后下意识看周围。

周围没什么人。

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糊他脸上!!!!!!!!!!!!!!!

恶心!!!!!秦年摸了几把脸气不过,身体已经比脑子先动要去收拾沈南泽。沈南泽一看他动就意识到秦年要干什么,起步一溜烟的跑,他是不会打秦年的,当然也不能任由这气死他的家伙打他,他一边跑一边嚷嚷:“到时候我见不着东西你就真完蛋!”

沈南泽过生日那天秦年用平板看了不少西北地区的风景照。放假时间久日子渐渐的也变得很无聊,秦年去找小区里的老头下了几局象棋,他这个人和老人相处的时间恐怕比同龄人相处的时间多的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他瞄上的老头多少有点志趣相投,下棋的、打太极的、地上写字的、吹笛子弹琴的这一堆老头,你都不用怎么和他们交流,在他们身边站一会儿就熟了。

他回家没几天,小区里就有人传有个高考完的小帅哥天天和一群老头们走动……有老头打听他平时成绩后竟然还想带孙子过来让他帮忙辅导作业?把人整不会了,不过他真现场辅导了……就那小胖子不是盏省油的灯,学不好不说,倒坑秦年的冰棒钱。

“这步……”那老头穿着一套太极服,坐棋桌边一手平放,一手握棋,表情深思熟虑,一副淡然高人的样子。

秦年正在和他下这一局,他对坐看着棋面。

“咳……”那老头突然咳了一声,围观的人都盯着他的手。

“爷你咋耍赖啊?”

“你还兴悔棋啊……”小胖的冰棒真不是白吃的,秦年有难,他两肋插刀,势必把胳膊往外拐助他年哥一臂之力……

“瞎说!”太极服老头把头一抬,见众人都望着他,晃晃悠悠又把棋放回去,面上也不尴尬,估计是个老悔棋人了。他看着秦年,秦年也看着他。

秦年:“……”

“嘿这老张头……又来了啊……”围观的老头瞅着他们调侃。

“该你了小伙子。”老张头一点也不尴尬,淡定自若的催促秦年,笑的菊花样,高人形象顿毁。

“……”秦年。

他再走一步,对面无子可走。秦年默默动了一步,老张头看的痛心疾首,愤愤的说了一句什么“年轻人要尊老爱幼……”

秦年“……”

“得了吧你还尊老爱幼,你这小伙别搭理他,起来起来让我下一局。”其他几位老大爷看不下眼,使劲催促老张头。

“起来就起来!”老张头不再废话,让坐改围观,伸手拍了一下小胖的头,“你这臭小子……”

“噜噜噜噜”小胖做鬼脸,秦年就这样在小区亭子里消磨一下午。

五六点的时候老头们前前后后散了,饭点要到了,他们得回家。他们回家秦年也回家,只不过别人回家或有灯火,秦年回去家里没人屋子也暗了不少。

秦立国的工作时不时就要去出差一趟,家里时有人时无人的秦年从小到大也习惯了,他把灯打开,该做什么做什么,吃饭刷碗,回卧室里想着,他没有给沈南泽准备礼物。

想不明白,沈南泽一个大男生,还逮着人要礼物也真是够幼稚的。他不太了解沈南泽喜欢什么,沈南泽平时跟他说话也没透露过有什么爱而不得的东西。

其实他没有送东西的打算。

秦年继续去看资料了,他最近对金融经济这一块相当感兴趣,再看一会儿资料,今天就过去了,平平静静。

但今晚注定是不能够平平静静的了了,某只傻狗实在是个爱闹腾的

大概11点半的时候,沈南泽那催人命的东西疯狂给秦年打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想忽视都完全忽视不了。

“秦年!”电话一接通沈南泽就在嚎,还有点凶。

“怎么。”秦年淡定的回复他。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请你速速过来接我!”沈南泽在电话里乱嚎,他真是要被秦年气死,只有半个小时了,他不过来秦年当真这么不闻不问?他都说过多少次了今天他生日,这家伙真的好过分。

沈南泽已经非常非常想收拾他了,但他现在见不到人。他生日聚会收场的快,还不都是因为秦年不肯来,他要秦年给他过生日!非的要!

一会儿见到人,秦年就死定了!要是没有礼物,某些人就死啦死啦地!沈南泽提着一个蛋糕气愤不已,怎么别人的对象亲亲我我,到他这里就怎么就这么难。

冷酷无情的男人。

死骗子。

把他弄弯了就是这么对待他的?没人性。

但如果再来一次那又何妨呢?他现在真是昏了头,秦年是给他下蛊了是吧。

“快点!”电话里没动静,沈南泽把声音放大催促。秦年犹豫了那么一秒,拿着电话穿着拖鞋下楼给沈南泽开门。

傻逼今天穿的偏正式,可能还是捯饬过了,比平常更帅一点。也可能是天黑灯线问题使秦年眼瞎。

沈南泽提着一个不大的天鹅蛋糕。门一开他就越过秦年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吐槽:“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秦年?”

“再过二十分钟我生日就过了!”

秦年跟在他身后不说话。

“对了,你爸在家?”沈南泽定了一下转头问。

“不在,出差去了。”秦年如实回答。

“不在啊……”沈南泽拉长声音复刻念叨,“那不就刚好我俩么。”沈南泽顿时心情没那么差了,又是过二人世界,嘿嘿。计划得随变化变化,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今晚不回家了嘿嘿。

该死的秦年老敷衍着他玩,看他今天不收拾人才怪!

秦年开门后沈南泽自得的扫了一眼他家,快速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拆盒子点蜡烛一气呵成,两分钟没到沈南泽就盯着秦年,命令他:“你唱歌啊……”

“……”

十一点四十几了,沈南泽期待的看着他,并且把灯都关了,客厅就明黄的蜡烛一闪一闪的。

“……”

“你唱还是不唱?”沈南泽靠近他,说话咬牙切齿。他最近和秦年相处,真是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虽然他不修身养性玩静的那一套,但他也没那么容易情绪大波动。

他之所以这么暴躁,完全是因为秦年害他!

那种气息已经很靠近秦年了,秦年看着时间,干巴巴的来了一句“祝你生日快乐。”

“我生日礼物呢?”沈南泽恶狠狠的说。

“……”秦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再开口说没有两个字。可他确实没有。

他不说话,什么也不做,沈南泽大抵是懂了,他哼了一声,跑到茶几蛋糕边上蹲着,烛光照在沈南泽脸上,他那么高的个就窝在那里不说话,看起来好不委屈。

秦年自然是看到了,沈南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他站在客厅不动,沈南泽就窝在茶几发呆,今天只有十分钟了。

秦年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伤人了,沈南泽一再强调,但他却不闻不问。沈南泽自己提着蛋糕上门,他连件礼物都没有。

可他能怎么办呢。

秦年自己都没过过几回生日,甚至没人真心期待过他的降生。别说几回了,小时候就那么一两回吧,秦立国还专门拍了照片特地给某位女士观看……

不是说他不过生日他没有礼物他就也要别人和他一样,可他和沈南泽的关系界限那么模糊,他该怎么办。

他并没有想要这段关系,也没有去建造这段关系,但他也不是那么不想要这段关系。

秦年走沈南泽身边,低声跟他说对不起。

在十二点之前,秦年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秦年站在他身边跟他说对不起,沈南泽不理他。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沈南泽还是不搭理他。秦年低头看着沈南泽拒绝的侧脸,他不知道怎么办了。

蜡烛摇摇在黑夜里璀璨,烧了一半的时候,秦年弯下身,蹲在沈南泽边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抓着身上的一点布料,开始焦躁。如果平时他焦躁他会去写写字,但现在他只能老实蹲在沈南泽边上,把那些布料抓的越来越紧,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快。

但即便是呼吸过快也是克制的,那只是一点微小的变化而已,或许秦年自己都不能明显意识的到。

时间过了十二点,新一天了。蜡烛快要烧完的时候,沈南泽终于开尊口,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要吃蛋糕。

秦年蹲的有点走神,后知后觉明白沈南泽说的话,什么也没想就凑到茶几前,一条腿屈跪地板上,拆刀叉准备切蛋糕。

他拿着刀子就要切,那蜡烛就灭了,客厅顿时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一些灯光月光溢进来。

又静了。

秦年要去开灯。但他被一只手拽住了,先是拽住后是两臂揽着他往后倒,秦年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好算是挤在沈南泽的怀里。沈南泽就两手环锁着他,身体贴着身体。

不光身体贴着身体,沈南泽还把头靠在秦年肩上,几乎脸贴脸呼着彼此的体温热气,然后声音不喜不怒的对秦年讲:“我这么喜欢你,你不要老是对我冷脸行不行?”

“明明是你先骗我招我的……”都给人家骗了还一个劲的往上贴,沈南泽自己也未必喜欢这种行为,但如果能控制住的话,那现在他也不至于说这些话,吃这些脸子。

他理解不了秦年总是对他冷脸这个事,你说性格问题吧,秦年又不对所有人都这样。在其他人面前,他顶多不爱说话而已。而且沈南泽自己的感觉,他不认为秦年真的不待见他,他就是不理解发生挺多事后,秦年还是会冷他。

是心意问题或者什么。

他这么热切去讨好一个人,他觉得那人未必厌恶他的讨好,但又总是表现的不把他放在心上,一些行为更是有意无意的伤人。

说到底他沈南泽也就一普通人,会困惑和被挫伤。他搂着秦年,脸贴着脸蹭了蹭,自打他直面内心,他对秦年相当有耐心。如果不是秦年今天表现的态度过分不在意和让人生气,他不愿意和秦年僵着。

可能也是一种直觉,如果他保持僵化态度,他们只能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他男朋友的德行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你不能这样对我……”他最终还是松了口气,变得委屈吧啦,或者说茶里茶气?沈南泽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想亲秦年,他们贴的这么近,最适合接吻不过。

他确实也亲了,从脸到嘴角,秦年不说话,但他嘴巴没紧闭,大概就一个小口。沈南泽胆大包天,亲着人家嘴角亲着亲着就想伸舌头往里面钻。

不过秦年并不配合,所以沈南泽的舌头进不去。秦年在想沈南泽的话,他被条湿黏的舌头抵着嘴,他觉得无措肉麻,那种湿黏的舔舐传导到大脑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他在被一个男性伸舌头索吻。

这真是一件惊恐且不可思议的事情。

秦年不喜欢别人亲近触碰他的,但他刚才惹沈南泽生气了,所以他被沈南泽搂着也不动,被人用舌头索欢他也不敢甩开。他连头都不敢偏,忍受着那种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和一种奇妙的……悸动。

“你不能这么对我……”沈南泽又说了一遍,声音更柔和也更委屈,他一边委屈着,一边疯狂伸舌头往秦年嘴巴里钻,上钩下舔的色情无比。他们正经的就亲过一回,占便宜浅尝的两三回吧,沈南泽不知道哪儿学的或者说天赋异禀,只要逮着人就疯狂想伸舌头,从一开始的乱舔这才几回已经非常懂得如何钻喜欢人的嘴了。

他要凶要冷秦年会和他打和他僵,但他要哄人要委屈,秦年……其实拿他很没招。就像齐兰认知的那样,她同桌本质上是个好说话的人。

对朋友尚且如此……对沈南泽……

秦年在黑暗中低垂着眼,顺从沈南泽的意思,卸了劲。他一卸沈南泽的舌头就完全冲进去饥渴的吮吸,缠着秦年的舌,霍乱秦年的口腔。秦年就侧着头任由他为所欲为,没一会儿就被沈南泽折腾的一嘴巴口水,湿津津的含不住往下流,从下巴到脖子。

“波嗞”一声,沈南泽吸放秦年的下嘴唇,声音响的厉害,两人的喘息声也很大声。他亲够嘴巴吃够了味道后并不满足,还在一个劲的舔秦年的脸,从下颚线舔到耳朵。

“秦年,你是不是喜欢我……”沈南泽越亲越动情,舔湿秦年耳朵后舌头又往下移,手也开始渐渐不老实,捏来揉去的,总想干点什么。

秦年并不回答他,从他被搂着就没说过话。

他还是不回答,沈南泽却不生气了,秦年的性子是有点傲和别扭,只要不是强词拒绝和冷脸几乎就等同于默认。这都是他们相处这么久沈南泽自己摸索出来的,虽然这样性子恋爱相处会有压力和很多不好沟通引起的矛盾,但要做起某些事情来还真的无比的色情呢。

就如同现在,秦年不说话,沈南泽偏偏想逼他说话。不说话也行,那就只能隐忍着他放肆,隐忍不发憋着任由他摆弄,沈南泽不用想下面都硬的可以。

他觉得他现在就像个女妖精诱惑唐僧似的,特别来劲。

“你不说话是不是不想理我。”秦年越不说话,沈南泽越想说话黏糊他,他楼紧秦年,亲秦年的脖子,夜色里不能视物感官反应更加明晰,秦年被舔的痒痒想躲。脖子歪哪儿沈南泽的唇舌就追到哪儿,含着皮肉又吸又舔。

“没有……”秦年还是回了这句话,他不太希望沈南泽再像刚才那一会儿,沈南泽不生气这些舔啊吸的他勉强容忍一下。

“没有?”沈南泽含糊的随便复刻,他现在忙着舔含秦年的喉结,他发现他一舔秦年的身体就绷紧的不行,呼吸也更加急促。

他舔着人慢慢的把姿势改了,原本是他圈锁着秦年靠着沙发,他弄着弄着就起来了,让秦年坐地上背靠沙发,而他则是分腿跪在秦年身前。

自打他上次见到祝萧那种马交配,他回去看了好多“影片”,他可是有对象的人啊,他对象长的好看身高腿长皮肤白,老摆着一张冷淡脸,沈南泽简直馋的不行。

他已经不满足只是亲亲嘴了,但秦年那性子,真能被他压着做到最后?肯定能,早晚的事!但估计现在是不行的,沈南泽有点舍不得,那事第一次据说挺疼步骤复杂,他们现在还有点早吧。

主要是不想那么草率。

他跪压在秦年身上,又去索吻,吸的秦年昏头。沈南泽的试探的往秦年衣服里伸,摸秦年的腰腹,揉了揉人胸膛上的小凸起。手指在哪里捻动几下,秦年都被吸的昏头了还是身体颤了颤,发出糊掉的一声“嗯……”

他被秦年的反应搞得下面特别激动,阴茎撑的裤头难受。沈南泽还特别想开灯,他想看秦年的身体,但开灯万一秦年清醒了就不让他碰了,他真是发现在黑暗里秦年更容易情绪松动好触碰。

秦年开始用手推他,不过没用。他直接把人衣服撩起来了,舔吻的对象也从唇舌脖子变成了秦年的腰腹肋骨,乳头……

湿黏的大舌头玩弄乳尖,又嗺又轻微的在咬扯,他从来没受过情欲的挑逗,秦年除了梦遗连自慰都没有过。他这具年轻的身体相当敏感,被人舔乳头身体都会一阵一阵过了电似的战栗,他咬紧牙关不肯泄露呻吟,被沈南泽一通舔的又软又硬。

而某只色狗正在大口吞咽他的乳头,弄的秦年挺起胸膛又要躲避,心理抗拒这种新奇体验身体上又不是一回事。

“年年……”沈南泽吃够了乳头重新搅弄秦年的嘴,他一这么喊人肯定没什么好事。秦年觉得胸膛那两点热热的,胀胀的十分怪异,他也是昏头怎么能任由沈南泽去舔他那里……

“年年……”一边吸着一边含糊不清撒欢,他抓着秦年的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裤裆,那东西被内裤束缚笔直向上而起,秦年最初反应不过来被带着上下摸动,后被惊的烫手迅速抽离。

但他抽不成,因为沈南泽拽着他的手腕强行去触碰勃起的阴茎。

“你不要太过分……”秦年腔调都是抖的。

“你给我摸一下,我也给你摸。”沈南泽说着就要往秦年腿间伸手,都摸到大腿根了,秦年突然反应剧烈,掐拍着他的手甩的大声,声音从所未有过凶冷说了一句“你敢!”

沈南泽被甩的很茫然,情绪瞬间低落,低落到松开秦年的一只手,保持跪姿不说话。

他凶完沈南泽后气氛冷了下来,他也是太过于惊吓身体还在紧绷。秦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具有实体的、某种带着尖锐刺破的痛苦。

“我……”秦年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那就是一种身体本能反射行为。

秦年尝试抓了抓沈南泽的手。

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对待沈南泽,但在此刻他确实想抓住些什么。他可以“帮”沈南泽,但沈南泽绝对不能碰他。

伸手抓沈南泽手的时候他在想沈南泽会不会甩开他,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他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讨别人喜欢的人,他几乎什么都抓不住,什么也都不是他的。

他现在也不是要去抓住沈南泽,他只是……

他只是什么他也无法表达和认清楚。

“秦年。”沈南泽声音低低的,他总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奇怪,这个人不大对劲。但他想不明白到底是那里不对劲,他松开秦年的手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郁闷。

他又被凶了……或许是因为他太过轻浮?

可他们是两个男生,互相摸摸也不会怎么样吧,秦年至于那么大反应。但秦年性子又那样,觉得被冒犯也不是不可能。

他还是觉得刚才秦年的反应有点过激,不过也是他要动手干些不要脸的事情。他倒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和秦年置气,不能因为喜欢的人不跟你那啥,你就怎么怎么吧。

就是秦年的反应让气氛突然又僵又尬。

郁闷。

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干什么,他一天舔秦年好几回,虽然不生气,但估计也是有点心神疲惫。人都是有自尊的,少年人热血,少年人自尊心也重。

真想揉死秦年!沈南泽暗搓搓想弄他欺负他,不过只是想想。每次挨秦年的冷脸他都有点咬牙切齿,但对着人好像很多咬牙切齿的事又变得像柳絮轻易被风吹走。

可能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

要问他喜欢秦年什么,他第一个能想到的就是好看,但其实男的女的好看的他见过的多了去了,他也没怎么样。

很奇妙,且很不讲道理的事情。

所以秦年抓他手的时候,那阵吹柳絮的风又来了,他甚至心里面哐当一亮,不计前嫌的捏了捏秦年的手指。

“我想亲你。”他觉得他又行了,又打起亲热的主意。秦年没有立即回答,沈南泽再次当他默认,他性致勃勃的勾身,却没想到秦年说话了,就一个嗯字。

这次可不怪他当人哑巴玩默认那一套,这是秦年自己嗯的。沈南泽舔着他的嘴巴,感应到身下这个人异常顺从,他是个涩批,亲上了就想做点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电影”看多了,秦年张着嘴任由他舌头伸来伸去,沈南泽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下流。他不用舌头去缠秦年学什么法式热吻了,他怪又下流,真真不知道看了什么东西。他就舌头直直的在秦年嘴巴里穿刺,一下一下的,像是用舌头模拟什么器官在爆身下这个人的口……

秦年被他用舌头这么直直的一下一下的,总觉得怪异的要命,他又没和别人亲过嘴,无法说出什么一二三来。因为不想惹沈南泽生气只能默默承受,今天还是沈南泽生日来着。

虽然好像时间过了,不过就一晚上,谁计较今天明天的,反正就他生日。

他现在不摸秦年身体了,他还是隐约感觉秦年不喜欢别人碰他,这事就得循序渐进。但秦年不喜欢被摸,不代表他不喜欢被摸,秦年抓他的手还没放呢,沈南泽就带着那只手往自己身上蹭……

大概好多好多天前,他还是个想着和喜欢人亲嘴的事都要脸红的纯情少男。经祝萧那事后他真的是打开了世界的大门,虽然他看男人恶心,但想象成自己作乱秦年的话,那真是像个猹对着瓜流口水一样。

他也不想这么下流,可能是天生的色胚。

抓着秦年的手在他腹肌上摸半天,最终还是把目的暴露了,把人的手往胯间送。还是想秦年给他摸,今天秦年摸了他的,早晚他能摸得到秦年的,再然后……

他突然就记起来他之前好像看过秦年那根,上厕所的时候。当时看的觉得怎么有男的长那么……秀气?他现在有点恨自己当时怎么不看清楚一点,他一个男的想看另一个男的的阴茎,他真是弯了,还弯的非常彻底。

不过他也只想看秦年的,别人的辣眼睛。

沈南泽带着秦年的手往勃起的地方去,这次秦年没有抽手了。那种喜欢的人的手指在碰自己性器的感觉,大概谁干谁懂。

他下边那根东西一被碰就更硬了,沈南泽兴奋的不行。

秦年就被抓着手用指节去蹭那根肉棍子似的东西,他心死如灰,沈南泽又开始嗺他的胸膛,嗺的啧啧啧的响……他要疯了。

他怎么会任由这只狗东西这样猥琐他。秦年咬着唇怕那些怪异的声音从自己嘴巴里出来,心里暗骂沈南泽这个死变态!

男人的乳头究竟有什么好吸的?弄的他好难受。

“嗯……”憋不住的时候就泄露那么一两个调子,忍受着沈南泽这个大傻逼。

“给我揉一揉当生日礼物怎么样,年年?”他死活捋直不了秦年的手指,阴茎硬的受不了,又勾在秦年耳朵边哄。

“我生日你不送东西你还凶我……”说起来他也算个心机男了,无所不用其极。刚才还在气还在郁闷,现在就可以拿这些东西去搓秦年的心。

他这么狗里狗气的说话,秦年的手指真给捋直了,沈南泽掐着他的手掌就按在自己阴茎上开始动。

他想,秦年偶尔闹闹也不错,好处大大的有。

秦年坐靠沙发,头歪着,沈南泽跪压他身上,一手撩开他衣服到处乱亲,还迫使秦年给他揉那肉棍子。

“唔。”沈南泽不知道让秦年的手干了什么下流的事,自己爽的哼声。

一点亮光的客厅里,熄灭的蜡烛,两个少年挤贴在一块,呼气声喘息声在安静的房子里如同开了混响,能把人听得耳红面赤。

沈南泽已经彻底不要脸,把秦年手往自己内裤里面塞,要他肉贴肉的揉。秦年摸到那东西顿时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但沈南泽发疯一样压着他,手也死死掐按他的手。

他就那么零距离的揉那东西,粗热的一大根往他手里吐水……

妈的这个臭傻逼!

他死死压着秦年,后期几乎不是让秦年用手揉了,而是在用性器操秦年的手。他把人完全封锁笼罩身下,然后用肉棍子操秦年的手的时候,腰也不断往前挺撞的厉害,那劲势十足像条疯狂渴求交配的公狗!

“嗯!”他突然往前猛挺,秦年一直被他挤压空间又撞又闷,手里骤然湿黏一片……

秦年懵了。

“年年……”沈南泽四肢压在他身上,意犹未尽的舔秦年的脸。

!!!!!!!!!!!!!

他觉得自己每条神经都在抓狂,今晚他就要杀狗!

最后沈南泽挨满手精液的一巴掌,蹲一边疯狂装委屈疯狂暗爽。

客厅的灯开了。

“吃蛋糕吗年年?”他洗完脸后端着蛋糕,腆着脸,露着虚假的纯情虚假的脸红问候。

秦年在卫生间洗了十几遍手,手都搓红了出来,看见沈南泽他就脸臭。

不过还是吃了蛋糕。

在知道秦立国出去出差可能不回来之后,沈南泽就想赖秦年家里不走了,他们闹腾一番吃过蛋糕后深夜一点多了,沈南泽就磨秦年说什么太晚了不想动。

“两个男的一起睡很奇怪吗?以前我在家经常和我哥一起睡。”沈南泽睁眼说瞎话,自打发现秦年的某种特性之后,他现在是越来越会装傻充愣。

秦年:“……”

他想说那一样吗?难道你在家会压着你哥乱搞?没事就对人动手动脚?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是吧。

他看着沈南泽,眼神透露着坚定的拒绝。他现在胸口那两只都还在肿胀着,他担心沈南泽这狗东西又发情弄他。秦年大概还是知道一点两个男人之间能做点什么,但他并不担忧这个,他不是会做那种事情的人。

沈南泽的话,其实他不觉得沈南泽会想做那种事,可能对着女人会想吧。但两个男人……那种奇怪的部位……太怪了。

当初是因为他装女孩他俩才那啥那啥的,秦年把他和沈南泽现在的状况认定为,可能因为他长相还是偏阴柔一点,沈南泽对着他这样人和从前两个人的事……怎么说,界限模糊,才会有现在这些缠着他亲啊摸的事情。

可以比喻为一时脑子浆糊了吧,他并不觉得沈南泽喜欢男人。他看着沈南泽的模样,一米八几一张酷哥脸,形象佳勉强算气质好?就不说相貌堂堂什么的,傻逼不配。这个外形还算得体的一个男生,实在无法想象他可能会想去弄一个男人的后面。

现在的情况是因为他骗沈南泽谈了几个月网恋的后果:一时认定模糊意乱情迷,简单来说就是有点岔道。这样的岔道不会走的太久,除了骗他那几个月,他自认见面后没有做什么故意混淆的事情。

但要细究他某种意义上算半推半就的行为,秦年无可辩解。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拎不清楚面对沈南泽的时候,的一些选择做法。

他能意识到一些东西任其发展不对,甚至往后定然无果,可他这个人呢。可以讲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什么大好青年大好人,他来到这世界上十八年,他在过去很多年的时间里对这个世界带有许多恶意。

讨厌过很多东西,讨厌秦立国、讨厌连秀娥、讨厌路上的陌生人、连同地上的蚂蚁,一切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了解的东西越来越多,恶意和怨恨渐渐就没那么重了,或者说是隐藏了。

好歹没干什么奇怪的坏事,或者已经干了,谁知道呢。

在网骗事件后续上,可能此刻他的一些行为也谈不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程度,他今年只是十八岁,不可能事事透彻到底。但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是有一点意识的。

比如他现在和沈南泽的关系这么界限混淆不清,两个男的暧昧又暧昧,这肯定是不正常的,可他还是容许了沈南泽在他家里睡,他在沈南泽亮晶晶的狗眼下甚至默许沈南泽上他的床。

秦年的房间和他在学校边那房子里的样子没有太大的区别,洗漱过后沈南泽躺上去,有点不顾形象的猥琐乱嗅。

一人睡一头对着对方脚也不是事,他俩真是同床……不共枕。秦年睡得离他远远的,虽然沈南泽是个会发情的大傻逼,但他真不担心这傻逼会干嘛,他潜意识里沈南泽还是蛮听话的,虽然有时候可能也不够听话。

秦年是真的困了,他没和什么人搁一张床上躺过,想睡又有点莫名被钓着不愿意轻易睡过去的感觉。但终究还是睡着了。

他睡着了沈南泽没睡着,过一会儿听秦年呼吸声匀了他就爬起来。这个不给他好脸色的家伙敢背对着他睡!他也没动秦年,就下了床半蹲跪在秦年脸朝着睡的方向,关了灯什么也看不见,他只是困惑又欢喜的睡不着。

没待太久沈南泽也回床上睡觉了,不打商量,直接贴着秦年睡。这一夜也就这么过去了。

……

第二天早上醒来,秦年觉得和往常不大一样,好样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夜里睡觉也不是很舒服。稍稍支起身,看清楚是一条人腿搭在他身上……

他脑袋还没有完全清醒,转头看见身边贴着一个人,一半脸埋着,睡的贼香。

这是真把他家当自己家了?这状态真是把秦年给整迷惑了。他早上被人压醒来,看见沈南泽睡得这么舒坦他就不舒坦,于是秦年踢了他一脚,把被子掀了大半。

他都醒了沈南泽睡什么觉?

秦立国干的审计方面的工作,是会经常出差,他没时间管秦年,秦年除了小时候会问他去哪里,再大一点就不问了。他不知道秦立国什么时候回来,对于沈南泽留宿他床上这种事情心里面不是很安稳。

虽然可以解释为同学好朋友兄弟睡一觉什么的……可能他自己心虚吧。

被子幌幌两声,沈南泽也几乎是臭着脸起床。他这个人不认床的,和秦年睡得可香可美……

“起来。”还不到八点就被叫起床,沈南泽脑子嗡嗡的,他大抵是有点起床气,满脸的不耐烦,看清是谁叫他后也怪的很,很自然就憋回去了。

不情不愿的起来,一摇一晃的跟着秦年去吃早餐。

沈南泽这个人不挑食,这种不挑食是指相对于他哥来说。他哥是个事儿精,讲究人。但沈南泽就好养活,家里面特贡的吃食外面的星级大餐他喜欢,路边的馆子小餐厅他也吃的嘎嘎香。

他对很多东西也不挑拣,除了装酷生活还是相当有滋有味的,不着调,也不至于太脱轨。所以大概,笑起来有点阳光灿烂也是有原因的。

“年年,你以后想去哪儿上大学?”他喝了一碗豆浆,徐徐盘问。如果不能一个学校,隔壁学校应该也行吧?他成绩也没多差劲。

秦年吃着东西,瞪了他一眼。这种叠音字称呼真是腻歪的慌。

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他回答沈南泽:“南边吧。”其实他看的资料都是偏西北的,不过也不是不能再考虑考虑。

“南边不错的。”沈南泽心里面在盘算南边的学校,想着那些地方会是秦年的选择。他觉得秦年会喜欢江南一带的地方。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依照秦年这个性格会去做什么?沈南泽比较能想到的就是那种,比较系统严谨的一类?

秦年没有回答他,反问:“那你想做什么?”

“开个公司?”沈南泽不确定的说,他爸和他哥倾向让他走部队或者大学出来慢慢升,但沈南泽有点想和他二叔学做生意。他这个人不是很愿意过那种太过束缚的生活,讲白了,没什么远大抱负非要干点什么,以后干的事别给沈家丢人就行了。

他们这一溜圈子,有上进的有烂的,更有沈南泽这种生活过的滋润,不是很上进也不想玩烂的……本分人?他家里也不缺他这块废料添砖加瓦的,他哥一个人顶俩。也可能是年纪不大,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

秦年怀疑的望着他,就这傻逼的脑子能开公司?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沈南泽说完眼睛晶亮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地,秦年从那眼神中看出一丝丝期待。

这是,期待个啥?

“不错。”他在沈南泽的注视下说出这俩字,总觉得那眼神里还有东西。秦年补了一句:“好好干?”

沈南泽听了也不说满意不满意的,就是比较高兴。他这个想法没和几个人说过,沈家很大,他家这一支主大正面开道,他二叔那支才是专干生意的,他自己的想法未必受家里人喜欢。

“你怎么不说你想干什么?”秦年老是喜欢晃悠他,问话几句话,几句回答几句不答。沈南泽自认自己就是追点潮流装下酷哥,但他对象是真冷啊……话也少。

人也凶。

不过还是好喜欢……

“没想好。”秦年这么说,他经常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很多事情犹犹豫豫的也没有个决断。不过处理自己的事,他还是很有主见的,自己拿主意的时间多了,也就不爱参考别人的意见了。

“敷衍!”沈南泽期待一会儿,秦年还是说不出什么,于是他用眼神指责。他觉得秦年还是喝醉了酒和关上灯最好玩,很容易任人摆弄,也极其会给人一种很听话很乖的感觉。沈南泽跃跃欲试,想着那天再逮着机会……

不过白天的也不错,距离感很强,还爱和你唱反调,所以更想对他做点什么。

吃过早餐后沈南泽还想跟他回家,被秦年撵回去了。沈南泽也没有太执着,虽然他们现在可能算?热恋期?这是沈南泽自己想的。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天天黏糊着秦年。

他要真想以后做生意开公司什么,现在也该找点事做,可以学着活动活动。毕竟他又不是没有钱,零花钱或者再去搞点?等到大学后?菜都换过几桌了。

沈南泽也就回去了。

但他隔天半天的又跑来,秦立国这次出差有点久,在秦立国没有回来的时间里,他俩就还和之前高考完学校边租房子那会儿,明着是你追我赶的同学朋友来往,暗地里沈南泽疯狂缠人。

如果现在的情况和之前有什么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以前他亲秦年轻挨打重则被踹,但他现在不那么容易被打被踹了。他有时候舔秦年的嘴唇秦年也没什么反应,像是习惯了,随便他怎么地。

然后沈南泽就越来越大胆,伸脚动手的,想解秦年的衣服揉秦年的奶尖,最好还能让他再吞咽个够。

有次秦年体恤领口松,他直接看到了那里的颜色,不是一般男人的浅棕淡黑色啥的,想想秦年皮肤那么白乳头颜色肯定不重。也不是粉的,是那种,介于暗红和玫红之间的色彩,秦年的唇色也是有点偏红的,唇红齿白。

那乳头很漂亮,颜色由乳头向乳晕递减,沈南泽像个偷窥狂一样疯狂盯着看。他第一次见到,但其实这样的乳头他已经揉掐甚至咬含过,可那时没什么灯光,他就是凭着感觉乱摸乱啃。

他看着那样的乳头,竟然回忆起吸舔的口感,他看的眼睛都发直了,胯间的东西迅速有了硬度,几乎是抵着秦年的腿。他记得他用阴茎蹭过秦年的腿……

秦年霹雳啪嗒在电脑上输入,扭头不可思议的鄙视沈南泽。

“……”有病吧,他好好坐着就被人那啥怼着啦?秦年脸黑了。

他黑着脸沈南泽也不管,最近秦年凶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他不管了,他现在就要吃秦年的嘴,吃他的舌头。如果可以,秦年愿意用手给他弄一下那就好了。

“年年……”秦年坐着他站着,他一只手搭着秦年的肩,侧着头蹭秦年的颈,像小狗向主人撒娇一样,他对象最吃这一套。

蹭着蹭着沈南泽就开始舔秦年的嘴,舔两下舌头就滑进去了,在秦年口腔里搅和,交缠。因为位置关系,两个人不是脸对脸的凑那么近,交缠也不是一方把一方全然包裹在一起,沈南泽搅的秦年伸舌头,引着秦年的舌头也主动伸出来到他嘴巴里。

最终在情色纠缠中,在视角上可以看见两人互相伸舌头,呼吸急促的弄了好一会儿。

沈南泽一手抓紧秦年的肩,下流的抓着秦年手往胯间去,强行把手掌捋直,按进内裤里去。有过一次后他就越发越得寸进尺,秦年也并不像头一回似的把他当病毒甩开他。

一回生二回熟,沈南泽的那根东西,囊袋,还有毛发秦年全都碰过。他再次被肏着手,沈南泽激动的时候蹭在秦年耳边暗示性意味十足,声音黏糊糊央秦年说什么“年年……我还没做过那种事情……你是我对象唔……”

是你对象咋了?又不是你老婆,还得管你这个?

“什么事情?”秦年呼吸不稳,装不明白他的暗示,无情的问。他肯定知道沈南泽想干嘛,这货居然敢有这种想法?给他摸就不错了,少说点白日梦的话。

“就是……嗯……”胯下粗长且色情的东西弄着人家的手,沈南泽在厚了一段时间脸皮之后,那股纯情劲居然又出现了?他一边肏秦年的手一边又爽又讷讷,脸爆红,盯着秦年的脸说不出类似于我想肏你之内的话。

“我想……”他想操秦年,给他身体内部灌精液,想把那些东西全射在秦年身体上脸上,想把秦年的奶子吸肿……想让秦年那张冷淡的脸喘着哭……

“你不想!”

“闭嘴。”秦年看见他那黄浊的眼神都能知道这傻逼在想什么,他恶劣的掐了掐沈南性器的顶端,沈南泽咬着他肩膀挺腰全射他手上。

“嗯……”沈南泽哼着长调子爽了,他自己的东西自己也撸的少,长这么大情和性欲基本上都是秦年给的,他就喜欢这么个人。

看了很多东西后真的,想做,非常想做。

但他对象不想,他感觉的到秦年非常排斥这些事,他也知道秦年好像越来越能容忍他。

他扯了纸巾给秦年擦手,秦年推开他去洗手。

沈南泽随便擦了擦塞回裤子里,他本来就是精准射精,那些东西一滴不落全染秦年手中,他塞东西的动作很下流。

等秦年回来后沈南泽趴他椅子靠背,循序渐进,“你真的不要我给你揉揉?”

“我技术应该很不错的……”他还在坚持不懈向秦年推销自己,他是真想揉秦年,揉那里都可以,就是秦年不肯。沈南泽好奇的打量秦年的腿间,好像有点翘的弧度?看错了?还是秦年没感觉而是自己太色情了?

性冷淡?可能。

那东西小了不自信?可能。

“你闭嘴。”秦年再次警告他。沈南泽只得装起欲言只能止的委屈表情,守着秦年看他手指摆弄数据。

回去的时候秦年跟着他下楼,两人在小区口分散。

沈南泽见四下无人借位迅速亲了秦年一口,然后高高兴兴的走了。

秦年现在也不在意这个,懒得和沈南泽闹腾。他走几步,到另一个岔口。

路上站着一个拖行李箱的健壮中年男人,这男人人至中年相貌依然还有有几分看头,是秦立国。

秦年看到他的时候没想什么,他爸回家了,平常事。

但他对上秦立国的眼神的时候,他才恍惚间意识到,沈南泽走了也没几秒。

秦年和秦立国对视,他从秦立国的眼神中解读到了四个字:被看到了。

应该是看到了,就这个岔路口的位置,事情才发生过几秒。当然,在他看见秦立国并且对视这会儿又过了好多好多秒。

沈南泽应该是走出去一段距离了。

秦年叫了一声爸,秦立国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拖着行李往家的方向走,秦年跟在他身后。

和男生亲嘴被家长看到了怎么办?在线等……不急。

不急,他就是内心有一点忐忑,然后开始胡思乱想。也不是胡思乱想,就是推测一些事件发生后的可能。

首先,秦立国是一个传统色彩非常的浓厚,大男子主义、又爱面子的中年男人。

然后,这个传统色彩非常的浓厚,大男子主义、又爱面子的中年男人是他亲爹。

因为工作缘故,从小到大秦立国几乎没太多时间管他,秦立国也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管束人的父亲。

所以这件事……

好吧,推测了等于没推测,这件事非同小可。没关系的陌生人瞅见了都要瞪一下眼,更何况是爱面子的父亲看见儿子和男生亲嘴呢,这可不是什么同性可婚的国度,他目前所处的社会对同性恋包容度并不高。

虽然同性恋不至于人人喊打,但大众的态度也好不到那里去,一半过街老鼠。

秦年也是真昏头了,任由沈南泽青天白日的干这种事,还被他爹抓到。

现在怎么办就看父子情深了。

说到父子情深呢,他们父子之间不太有情深这一回事。秦立国对秦年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就那么放小羊一样的养大秦年,关心爱护不足但温饱衣食有余。

所以秦年怎么说呢,秦年不喜欢他爸,但他几乎没有什么立场去真正厌弃割裂这一股血亲。

哪怕秦立国对他很奇怪的态度,哪怕知道秦立国是个怎么样的人干过什么样的烂事,这些通通都无法抹杀盖过他仍旧是秦年父亲这个事实。

他长大到现在,秦立国的很多行为已经很难再左右他的思维,不再会轻易让他困惑不解陷入痛苦迷茫中。

只是在秦立国面前,他还算是一个听话的小孩,哪怕秦立国有时候说的话怪,说的不对,秦年也愿意去想,甚至有去做的倾向。

他在意他爸也不是那么在意他爸,在意与否也很分时境。列如在有关于连秀娥的事情上,秦年从不关心他要死要活,秦立国阴沉也好扭曲也好像个神经病也好,他有点像旁观者想把自己置身事外。

但说来可笑,这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他就尽量吧……

然后其他的事,他的学业、喜好都是他自己拿主意,不需要秦立国的意见……嗯,秦立国也给不出什么意见。

再然后,就是秦年可能会在乎秦立国看法的一些事了。譬如他生病了,一场大病,这个病他还是会在乎亲人的一点看法,或者也可能是因为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什么的才在乎……这个不好说。再一个就是刚才和男生亲嘴被看见这事,嗯……如果没被看见他估计不考虑秦立国对这种事啥看法,但被看见了。

他就,也不是希望得到什么认同这件事什么的,那太扯蛋了。他就,秦立国继续漠视也行,这应该是个合理且最好的结果。他就,他就担心秦立国的一些态度一些眼神。

他到底还是在意他爸,那毕竟是他爸。

从小区外面走回家没多远,一两分钟,父子两人都没再说过话,秦年胡七胡八的想了很多很多……

直到家里的门关上,那咔嚓一声提醒秦年不该再想了。

老实说秦年不太爱说话这个事,十有八九估计还是跟秦立国学的。

别看秦立国到处晃悠工作,在人前也足够健谈,看起来好像是个正常的中年老男人。但关上家门他是啥样,恐怕只有秦年最清楚。

在用了脏手段还是得不到喜欢的人之后,秦立国后边的日子都过的不舒坦,人前正常人后发妄。你要说他痴情吧,他用脏手段。你要说他不痴情吧,他这些年除了连秀娥没有别的念头。

都分开十多年了,他甚至坚持不懈,总想去扒拉人家。秦年就是他用来扒拉人家的工具人,但这个工具人在这块压根不听话。

他本来就不是因为真心喜欢小孩子而把秦年弄出来的,因为传宗接代,因为普世观念孩子可以捆绑女人,所以秦年出生了。还没来得及庆幸欢喜,老婆跑了,这孩子也跟个天罚诅咒似的长的越来越奇怪,他能开心什么?

不过到底是他和连秀娥的“结晶”,只能认了。

他不至于虐待伤害他和连秀娥仅存的联系,但面对这个不男不女的孩子,秦立国他能交流沟通什么,一年到头讲不上多少句话,秦年越长大也越看不上他。

养秦年很简单。

养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秦年越长也越表现的是个不错的男孩,秦立国也愿意让秦年彻底是个男孩。

但他今天看见什么?秦年和他那个男同学亲嘴??

“秦年。”秦立国那粗沉的嗓音叫了一下他的名字,把行李箱收放,自去倒了一杯水,在客厅坐着。他爸这个人在外面装的是个人样,在家里经常都是沉郁着一张脸,最喜欢做的事除了抽烟发呆还是抽烟发呆。

秦年小时候还是会像一个正常小孩对正常父亲那样,对秦立国有着亲近喜爱、期盼孺慕等等诸多感情。但这些感情几乎都得不到什么回应,石头扔进河塘会有响声,扔进深渊大海里能有什么?

他越长越大,他发现他不是什么正常小孩,他爹也不是个正常的爹。两个人在家里面谁看谁都不顺眼,却又是真父子,维持着那一层血浓的关系。

他长大了,在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母亲后,曾经秦立国在他心里那么一丢丢伟岸的身影缩成了一个侏儒。他越长越大,看秦立国的目光确实是越来越看不上,眼神时不时也有调子高的意思。

秦立国没欠他的,也欠他的。

近来这些年他在秦立国面前是越来越能抬的起头了,但在今天这件事上,就在从小区回家现在门边这一段时间,秦年突然又变得像小时候那么畏畏缩缩,在乎起了秦立国的眼神。

秦年叫了一声爸,不知道是在回应秦立国刚才叫他还是,只是这么叫着人。

秦立国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管束孩子的家长,秦年也不是一个笨拙的小孩,他只需要说几句话,秦年就能非常明白他的意思和态度。

“这几年钱挣的差不多。”秦立国喝过水徐徐开口,作态也不严肃,简单描述情况。

他作考量状,说“现在考完试刚好去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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