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情绪波动越来越大,不仅眼泪泛滥成灾,就连哭声也断断续续泄露出来。
“你、你怎么了?”沈然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起来,凑近捂住嘴巴不停抽泣的江临月,“你别哭啊,是哪里难受?你告诉我,我去喊医生来。”
“别……喊……”江临月捂上眼睛,很不愿意这么丢脸的一幕,被心爱之人瞧去。
“可是、你……”沈然倒没觉得江临月这副样子丢脸,看到对方哭泣流泪,只觉得心脏像被小刀划过,阵阵抽疼。
“……你别哭了。”不善言辞的少年,只会这样笨拙地安慰。
想起口袋里装了小包抽纸,沈然忙拿出来,给江临月擦眼泪。
无奈对方的眼泪像滑丝的水管,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没多久纸便用完了。
“你等着,我去……”就在沈然打算出去问护士借纸时,胳膊突然被紧紧拽住。
沈然低头看去,见是扎着输液针的那只手,因为太过用力,整只手呈现出令人心惊的惨白色。
看到有红色液体回流进针管里,沈然吓得魂都要飞了,当即双手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床上:“你别乱动啊,都跑针了。”
这种情况不能不管,沈然按了床头上的按钮,呼叫护士过来。
“怎么了?”护士通过话筒问道。
“这边不小心跑针了,请过来看一下。”
“好的。”
听到沈然和护士的对话,江临月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没关系的,没人笑话你。”护士马上过来给了沈然底气,他将江临月捂着脸颊的手也拉开了。
江临月骨瘦如柴,本就不如沈然劲儿大,在痛哭之下,力气更是流失得厉害,轻而易举被沈然拉开了手。
对于心爱的少年,江临月也舍不得反抗。
但是他此刻的样子,实在是不能见人,无奈之下,只好鸵鸟一般的闭上眼睛,假装眼前没有人。
沈然处在最敏感的年纪,虽然比同龄人稳重一些,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能够看出江临月不想自己的样子,被别人看到。
便将外套脱掉,盖在江临月头上,遮挡住泪流不止的脸庞。
刚做完这个动作,护士就拿着托盘进来了。
沈然立即让出位置,让护士给江临月重新扎针。
“要不给他扎留置针吧,他太瘦了,手上的血管不好找,今天这都扎第三次了。”护士建议道。
“我问问他。”沈然绕过床尾去到另一边,趴在床上拉开外套,凑到江临月耳边轻声问道,“要不要护士给你扎留置针?”
“不要。”江临月没打算住院,若不是为了和沈然多一些独处的时光,这瓶营养液都不会输。
“可是每次扎针都会疼的。”沈然试图劝说固执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