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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我愿意。”

孙丞溪:我刚才说了什么?!

肖程东:他刚才说了什么?!

语毕,两个人都震惊地闭上嘴巴。

孙丞溪是不清楚自己怎么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原本准备了很多话。

肖程东是没想到孙丞溪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原本也准备了很多话。

这么稀里糊涂得,孙丞溪如愿……不,他从未奢望过自己会和肖程东结婚。

他追问自己太多次,为什么肖程东会和自己结婚。

除了“年龄相同,兴趣相投”,他找不出任何答案。

他更清楚地知道,这个理由不是真正的答案。

同居之后,孙丞溪便发觉自己和肖程东无任何相投的兴趣。

打游戏,子弹打没了也没打中人机,肖程东亲封他为“人机描边大师”。

爬山,运动细胞为0的菜鸡爬一次躺一周,肖程东认为他只适合攀爬学术这座“大山”。

年龄也不相同,肖程东比他大一岁。

他高中时期了解到的肖程东生日日期,不是肖程东真正的生日日期。为了保护肖氏这棵独苗,肖程东的许多身份信息故意写错了。

为什么肖程东选择与我结婚?不等那位白月光了吗?我何时退位让贤?

虽然孙丞溪的心里有太多疑问,但是他已经知道了最后一个问题答案。

何时?

此时。

孙丞溪从回忆中抽离,望向嘴里喋喋不休吐槽着肖程东渣男的季斌豪,淡定地开口:“因为年龄不相同,兴趣不相投。”

“什么?”季斌豪被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卡了壳。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离婚。”

“我……”季斌豪扶了扶额,顺势拉严羽绒服的领口,在外面站一会儿还挺冷的:“大哥,我说了半天话,你就记住这一句?你可长点心吧!”

季斌豪向孙丞溪身后随意瞄了两眼,一改刚才的义愤填膺,语重心长地劝说:“我就说嘛,两口子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像肖总这么飒爽英姿、事业有成、温柔体贴的男人,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误会一解开,二人重归于好,完美!”

飒爽英姿?事业有成?温柔体贴?这话从季斌豪嘴里说出来,是吃错药了吗?孙丞溪疑惑不已。

“年龄不相同,兴趣不相投,怕什么!咱俩不也是吗?影响到我们之间深厚的友情了吗?不算什么事!”季斌豪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提高自己的音量:“前夫好好哄一哄,我们丞溪心肠这么软,肯定管用。”

“季老师也在。”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孙丞溪有一瞬间的心悸,他逼迫自己不要那么快转头看过去,尽管对那人的想念满得快要溢出来。

季斌豪嘴角抽了抽,不满意这个称呼:“肖总太客气了,和丞溪一样叫我斌豪就行。”

肖程东没有回答,视线如有热度地投射到孙丞溪身上。

为了不当电灯泡,季斌豪赶紧扯了个谎:“那什么……所里有个会,我得去参加。先走了哈,丞溪!”

“会?我跟你……”孙丞溪以为自己手机没电,错过了什么重要通知。

季斌豪挤眉弄眼,边逃边摆手:“不用不用,只需要我出席,你不需要。”

好吧。孙丞溪懂了好哥们的意思。

为了不让场面太尴尬,孙丞溪开了口:“回来了?”

肖程东走到他近前,挡着风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丞溪:“飞回来先去了一趟公司,处理点事情,然后便过来找你。”

孙丞溪望见肖程东干净的皮鞋上粘了不少雪水和灰尘,不难想象一路上的奔波。

这么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没有注意到此事?

孙丞溪伸手拉车门,想着拿几张纸巾,没料到肖程东反应很大地按住他的手:“你又要去哪儿?”

又?

孙丞溪注视着肖程东的鞋,解释道:“我想拿纸擦擦鞋。”

肖程东重重呼出一口气,握住孙丞溪的手,对他只看鞋不看人的行为相当不满:“你怎么看也不看我?我是什么见不得的脏东西吗?”

孙丞溪仰起头,才发现几天没见,肖程东瘦了好多。下巴冒出不少胡茬,眼下隐隐有青色黑眼圈,眉头蹙着,一脸的疲惫和不开心。

孙丞溪心疼地说:“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肖程东的眉毛皱得更狠了,桃花眼凌厉着:“你撵我走?前夫?我已经成为过去式了吗?”

“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真打算不要我了?”肖程东的语气里带着委屈:“扔我这么干脆,手机没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扔了它!”

明明是你准备的离婚协议,怎么变成我不要你了?孙丞溪按耐住心头的难过,不愿提及离婚这件事,想要挣脱肖程东攥得太紧的手:“没有。我回过消息的。”

肖程东仍旧死死攥着,心酸不已地说:“没有、是的、好的、行……这也叫回消息吗?冰冷得像个客服。还不如客服,他们起码每条回复的字多得多。”

和肖程东结婚以来,孙丞溪慢慢摸透了对方的脾气性格。表面高冷狠厉的肖总,实际是个没什么安全感的毒舌怪。

“抱歉,我在准备科研项目书,没有及时查看消息。”孙丞溪好脾气地说。

肖程东把脖子上的红色围巾摘下来,环在孙丞溪的脖子上。这是孙丞溪送给他的第一个礼物,宝贝得不行,天一冷便戴上。因为总是戴同一条色彩艳丽、不符合平时穿衣风格的围巾,还被公司员工偷偷议论过很长一段时间。

肖程东环抱住比围巾还要宝贝的人,把头埋在孙丞溪的脖颈处,闻着爱人身上浅淡的洗衣液味道,像圈占领地的头狼。

肖程东终于压下亲眼看到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和结婚戒指的暴怒,克制住八天里潮水般的思念。

倦鸟已归巢。

“我困了,丞溪。”

肖程东的声音闷闷的,孙丞溪鼻头一酸。他已经忘记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应该再和对方如此亲密:“我去给你找休息的地方。”

“那你呢?”

孙丞溪老实地说:“快到工作时间了。”

肖程东想也不想:“那去你办公室。”

孙丞溪欲言又止。

肖程东当然知道怀里人的想法:“不方便?去你办公室结婚了不方便,离婚了还是不方便。我是什么见不了公婆的丑媳妇吗?”

孙丞溪哭笑不得地妥协:“那……只好委屈你了。”

“这还差不多,哪里委屈了。”肖程东的鼻头避开围巾,蹭蹭孙丞溪颈侧的皮肤,心情略微好起来。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仍然牵着孙丞溪的手,向3号楼的方向走去。

孙丞溪再次尝试松开肖程东的禁锢,未果。

“有人来我就松手,可以了吧。”肖程东又不开心了。

要是被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铁定成为所里头号八卦。孙丞溪腹议。

好在一路相安无事,孙丞溪松了口气。

两个人一进课题组所在的实验室大门,便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想也知道,肖程东的出现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肖程东早在3号楼前便自觉与孙丞溪保持距离,不然不是轰动,是轰炸。

刘稳从自己座位上站起来,朝肖程东用力挥挥手,人精似的自来熟:“东哥~东哥!欢迎啊!”

肖程东戴上他的人设面具,稳重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一进孙丞溪的单人办公室便锁上了门,隔绝外面的一切视线和打扰。

门外面刘稳正洋洋得意:“早听说我溪哥和东哥关系匪浅,名不虚传啊!我和溪哥是好哥们,溪哥和东哥如果也是好哥们的话,等于我和东哥也是好哥们!溪哥、东哥都是我哥!我决定了,我要改外号为南哥。”

“小六子可是豪哥亲自给你取的外号,你随便改名小心被削!”有人调侃道。

“郑秃子,我被削之前定要先削了你!”刘稳丝毫不惧:“让你本就没有几根毛的头上,雪上加霜。”

刘稳与郑合玩闹的同时,给没在场的沈丘然发消息:“我东哥,门口那辆兰博的主人,也就是肖总,来找溪哥。虽然没看出来什么,但我有种直觉,他俩的关系绝对特铁!”

门外的热闹,肖程东全然不知。来到满是孙丞溪气息的地方,彻底松下心房,脑袋一粘沙发便迅速进入梦乡。

孙丞溪蹑手蹑脚地将书橱旁边躺椅上的小薄毯拿过来,弯腰轻轻盖在被疲惫侵袭着的男人身上。他没有着急起身,用目光描摹着男人英俊的轮廓。

结婚以来,他没有怀疑过肖程东对自己的感情,却也清楚这份感情原本不属于他。

他像个胆小贪婪的小偷,不敢明目张胆地将自己心爱的糖果分享给任何人,只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暗暗舔舐。一口又一口,乐此不疲,哪怕有一天必须将糖果还回去。还给那个,导致肖程东总是没有安全感的正主。

如果一开始,没有答应求婚多好。得到又失去,比爱而不得更痛苦,还要装作丝毫不痛的潇洒模样。

他不想,与肖程东再次成为陌生人。并不是在乎所谓的面子,只是想留一个将来微笑着与肖程东打招呼的体面,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商务问候。

不仅偷得肖程东将近两年的时光,以后顶着“前夫”的名头不会与肖程东彻底成为陌路。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这么一想,孙丞溪感觉自己简直赚翻了,他可不是将精力放在自我内耗上的人。

对着肖程东发了一阵子呆后,孙丞溪悄无声息地回办公桌工作。

他期间收到了刘稳的信息,瞄了一眼肖程东熟睡的疲态,没有拒绝晚上唱k的提议。

时钟的短针将要走到5的时候,肖程东醒了。

天快黑了,孙丞溪怕影响肖程东休息,没有开灯,依靠显示器本身的光源专注办公。

肖程东缓了好一会儿,视线才聚集到孙丞溪的脸上。

“怎么不开灯?”肖程东的声音沙哑,喉咙痒痒的。

孙丞溪从屏幕中抬头,起身倒水:“还好。”

“对眼睛不好,以后要记得开灯。”肖程东的声音不自觉放缓,倚靠在沙发上,视线跟随孙丞溪移动。

肖程东接过孙丞溪递来的一次性水杯,瞥见办公桌上孙丞溪自己的水杯,脸色略显不虞,但没有发作,一仰脖大口大口喝完。

孙丞溪又去接来一杯。

“周五了,晚上你有安排吗?小刘组织了课题组唱k,大家去放松一下。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要是不喜欢……那就不去。我都听你的。”

孙丞溪没有说的是,这场约,本就是课题组的人专门请肖程东的,刘稳只是出头鸟。

肖程东被话里的一些字眼取悦了,扬了扬眉,自觉地叠起小薄毯:“好啊。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孙丞溪突然想起肖程东的车还停在所门口:“你的车怎么不开进来等?”

“毕竟我是前夫了,怕进来不方便。”肖程东冷哼一声,不忘记季斌豪口中的“前夫”之仇。

不该多这句嘴的,孙丞溪噎了噎。

肖程东收起玩笑的语气,认真回道:“因为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什么前夫!什么破协议书!我才不管。

是我的,就是我的。

“因为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孙丞溪听到如此直白的一句话,说不欣喜铁定是假的。肖程东从未吝啬对另一半爱的表达,他早在高中便知道了这点。

这种恩赐是给另一半的,不是专属自己的。

孙丞溪看得开,他礼貌地笑一笑,没有多做回应。

但这种疏离的态度,在肖程东的眼中变了意味。

想必没有哄好,必须加把劲。肖程东暗暗下决心。

大概二十分钟的车程,孙丞溪开自己的车载着肖程东前往约定地点。刘稳这个显眼包,完全无视季斌豪的疯狂暗示,坚决搭乘孙丞溪的奥迪。准确来说,是想感受下肖程东的兰博基尼,结果如意算盘落空了。

也多亏刘稳的喋喋不休,一路上倒是轻松惬意。

孙丞溪开得较慢,他们三个人抵达约定包厢时,其他人均已到达,季斌豪正纠结地点歌。

“肖总,喜欢唱啥随便点哈!”季斌豪翻着自己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器歌单,精挑细选,准备露一手。

肖程东一点头,将刘稳递给他的菜单簿递给身边的孙丞溪,靠得很近,故意用很小的音量在孙丞溪的耳畔说:“你来点吧,我都听你的。”

孙丞溪在路上便听见刘稳絮絮叨叨的夸奖,都是关于这家被称为“最好吃的ktv”。

“好。”孙丞溪应下:“那我按照你平时的喜好点。”

“你只需要点符合你口味的,不用顾及我。”肖程东不赞同。

“溪哥,你跟我东哥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想听听。”刘稳点好歌,坐在了孙丞溪的另一侧。

没有抢到一个话筒的季斌豪,不敢与气场强大的肖程东离得太近,直走到隔壁的沙发前,与刘稳隔着沙发边柜坐着,嘲笑道:“你东哥?连组会都听不明白的人,还想听懂他们之间的加密对话?”

“我听不明白,有溪哥耐心的讲解,可不像季老师,全让沈丘然独自领悟。”刘稳反驳。

莫名中枪的沈丘然挨着季斌豪坐下,弱弱地说:“季老师很好的,孙老师也很好。”可惜,声音淹没在季斌豪的暴怒中。

“小六子你个白眼狼!你怕打扰丞溪的时候,哪次不是来找我问问题!”季斌豪倾身勒住刘稳的脖子。

“有人欺负善良的老实人啦!”刘稳哀嚎。

“老实人?全课题组只有你的皮最痒!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臭小子!”季斌豪愤愤道。

孙丞溪对他们的小吵小闹习以为常,专注地点餐,让肖程东确认过后,将菜单给了劝架的沈丘然。

“小沈,不用管他们,打不起来的。你先点餐,看看喜欢吃什么。”除了自己亲自指导的研究生刘稳,他平时对季斌豪带的沈丘然也颇为照顾。

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出来的两个人,一个过于活泼,一个过于内向。刘稳和沈丘然,很像本科时的季斌豪和孙丞溪。

只不过,孙丞溪早已不是那个,连招呼也要打草稿默念很多遍,才敢吐口的青涩学生。

为了变得更好,他有多努力……大概只有自己知道。

“溪哥,你偏心!我好饿,你怎么不先给我菜单!”扒开季斌豪臂膀的刘稳,耷拉着眉眼,很是受伤的样子。

肖程东饶有兴趣地有样学样:“溪哥,我也好饿,你怎么不先给我菜单?”

孙丞溪:“……”

“我勒个豆!这还是我认识的肖总吗?”季斌豪像是见了鬼,双眼瞪得老大。虽然听不见肖孙二人的对话,但对两人之间的小动作看得很清楚。

莫非平时工作太累,自己出现幻觉了?季斌豪陷入自我怀疑。

沈丘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红起来,忙把烫手山芋还给孙丞溪:“孙老师,要不先给肖总菜单吧。”

肖程东抱着双臂,歪头笑望着孙丞溪,不吱声。

孙丞溪只好重新将菜单簿交给始作俑者,也不出声,避开对方的视线,安静地瞧着旁边。

肖程东没有接,不想轻易放过他,眼神变得幽深,像头藏在黑暗中的猎豹,紧紧盯住自己的猎物:“孙老师,你手上的戒指怎么不见了?”

孙丞溪的心脏沉重地“咚”一声,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猜不出肖程东话里的意思。

刘稳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惊讶地说:“我去!什么情况?溪哥不是跟绝美师娘感情挺好的吗?难道分开了?”

绝美……师娘?肖程东的脸色阴沉下来,双眉紧锁。

倒不是对“绝美师娘”这个外号有意见,而是没想到孙丞溪甚至连爱人的性别都没有透露过,自己有那么拿不出手吗?

作为全场唯一知道真相的局外人,季斌豪的目光在肖程东与孙丞溪之间来回审视着,试图打圆场:“想必是工作时不方便戴,随手摘了呗。”

“可我怎么听说是离婚了?”肖程东的气场凌冽冷傲,又向孙丞溪的心脏射去一箭。

“离婚了?”

“离婚?”

刘稳和沈丘然异口同声。

平时话最多的刘稳瞬间安静下来,反而总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沈丘然忍不住问道:“孙老师,你真的离婚了吗?”

孙丞溪躲开肖程东泛着寒光的眼眸,对着包间内虚空的一处,非常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只要点得幅度很小,便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季斌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决定不管这两口子的破事了。爱咋咋地吧,假装注意力被前面嚎得忘我的k歌小团体吸引。

沈丘然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的鞋尖,脸色霎时涨得通红,似乎有话堵在喉头。

肖程东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出点什么,没有给小年轻开口的机会:“既然如此,孙老师不如考虑考虑我吧。”

刘稳、沈丘然、孙丞溪:“什么?!”

季斌豪:“我勒个大豆!”

不光刘稳和沈丘然,连孙丞溪自己,和支着耳朵留意这边动静的季斌豪全部震惊不已。

刘稳指着肖程东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解地问:“新闻上说,东哥不是结婚了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肖程东把这茬忘记了,直视着孙丞溪,将自己的左手放在孙丞溪面前的菜单簿上,不慌不忙道:“人家不要我了,我还留着这玩意作甚。只要孙老师答应,我立刻摘。”

肖程东特意将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结婚也好,离婚也罢,这么轻易。怎可对感情如此儿戏?孙丞溪的心头无名火起。

“考虑考虑我吧。好不好嘛?孙老师~”肖程东做作地撒娇。

孙丞溪直接哑了火。

这是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狗血剧情,孙丞溪招架不住。

季斌豪的心情像是活吞了一只苍蝇,从未想到横跨地产、金融、能源、投资等多个领域商业帝国的肖氏掌权人,私下里竟是这般模样。孙丞溪嘴严得跟什么似的,从不聊自己感情方面的事,被逼问时各种理由搪塞过去。要不是曾在电影院亲眼目睹两人你侬我侬,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两人是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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