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一层地垫哪里经得起那样剧烈的动作,早就皱成了一团。我的手指只能深陷在沙地里,却感受不到细碎的触感——我的意识和身心,都随着身后这波作恶的海浪在起伏涌动。
第二天日出很早,拉开帐篷的一瞬间,霞光乍起,从缝隙中挤进这个满是情潮的小空间。
方岷还在睡,脸上被染上一层红色的晕。我的男孩真的好美,比朝阳更美。
这一刻永远藏在了我的手机中,放在一个叫做“云胡不喜”的文件夹里。那是我的宝贝,谁也别想分走。
等到太阳升到海平面之上后,我就要回到柳镇了,方岷也要赶回公司上班。
他的实习公司在那栋最高的写字楼附近,虽不算头部企业,但据说金融科技岗的培养模式在业内有口皆碑。只是,a校大多数课程都集中在大二,方岷只能压缩自己的课余时间——能请半天假陪我过次生日,都是靠加班赶工换来的。
之前打电话,都是他等我下晚自习,现在,是我等他加班回宿舍。我们聊天的内容也从学生会竞选或课程难易变成公司领导和傻x甲方。但是,我从大学起就没离开过学校,没法给他什么公司生存指南建议,只能做一个倾听者。
他的宿舍离公司很远,需要六点就出门通勤,常常回来已经是十二点。为了给我打电话,他总是强撑着不去睡觉,常常抱着手机,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我不想看我的男孩这样辛苦。
后来我也就慢慢不等他了,想让他回宿舍就能睡觉。就算接通电话,也是寒暄几句就挂掉。
只是,我偶尔翻开我们共同好友的朋友圈,发现他其实睡得没有那么早,跟我发完晚安后还在和郑九通宵,然后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我问他,不睡为什么也不找我。
他说,我们都该有自己的生活啊。
没错,大鱼是拴不住的,你要放他去深海。
作者有话说:
往荧光海里扔石子的行为不值得模仿,要文明观景哦(严肃脸)
有次我下班早,临时决定买票去看他。到了他的宿舍后,发现床上乱得不成样子,窗台上全是烟蒂和烟灰。
我突然后悔电话里没好好看管他的饮食起居。
我从郑九口中得知,方岷经常回宿舍后还在工作。公司好像要上新某个产品,内测时发现许多问题,正在紧急处理。他们部门人手又不够,所以实习生也拿来当正式员工用。
我又气又急,可除了骂两句万恶资本家外,什么也做不了。
倒是郑九和他辅修的课程是重合的,能帮他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