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见江汀的情绪依旧很低落,贺川在他脑袋上用食指指节轻轻摩擦,“听到这些我很高兴。”
江汀垂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睛跟小猫的融为一体,分不清谁是谁。
贺川伸出手指在他鼻子前面晃两下,“我也想你的。”
小猫的脑袋这才抬起来,连眼睛都变得亮亮的。
“为什么帮我。”贺川在他身边坐下,垫子突然塌下去一块,江汀手忙脚乱地往旁边爬,好像在避嫌。
“什么。”
“以前,”贺川提醒他,“我摸你你也不会躲。”
江汀低着头,狡辩道:“只是帮你治病。我没有多想。”
贺川默了会,回答得同样欲盖弥彰:“嗯。我也没有多想。”
小猫的脸蛋皱在一起,看起来并不开心。
“二十号,想要什么?”贺川手肘撑着头,好让自己的脸能离小猫更近。
那天是江汀的生日,当事人愣了下:“你要准备礼物?”
贺川点头,“嗯。”
江汀小时候还会要这要那,现在真正想得到的东西并不可能满足,其他的、能轻易得到的东西,又并不需要浪费一个宝贵的生日愿望,所以,江汀有点难过地垂丧着耳朵,“没有什么想要的。生日一点都不重要。”
贺川听他这句话,心里莫名刺痛了一下。
小时候,他祝愿江汀永远不用长大,心想事成。只有四年前他换了一个祝福,希望江汀能去很大的舞台,而自己会去看江汀的每一场演出。
那也是他最后一次当面给江汀过生日,后来舞者真的进入非常优秀的剧团,也演过很多场舞剧。贺川则只能偷偷回国到场,隔着遥远的观众席为他鼓掌与欢呼,或是默默站在公寓楼下看窗内的生日蜡烛被点起。
他的确没有落下过江汀的每一次演出和生日,只是藏在无法被观察到的暗处——这应该也不算违约。
作者有话说:
有的人表面冷静但其实听到江汀想自己嘴角已经偷偷咧到了耳根
p-喜欢的人
2018年。
江汀即将面临艺考,贺川则在北京读大学。
艺考压力不小,江汀恨不得周末在舞蹈室里待上十个小时。之前在贺川的帮助下江汀文化课突飞猛进,就算不走艺术考试,去个一本也不成问题。但他真的很喜欢跳舞,十岁时他就有了理想的殿堂,现在自然是卯足了劲儿准备艺考。
江汀每早六点就到舞蹈室了,偌大的楼里连灯都还没开,他嘴甜地跟门卫打好招呼,摸着黑打开走廊和房间的灯。明亮而空旷的房间里有面满墙镜,他就这样看着镜中人,一遍一遍地跳,旋转,定形,纠错,重来,直到每个动作都极尽完美。他经常能跳到太阳升起,踩到第一缕霞光,或在百叶窗影上留下舞步和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