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是何寓意,我想你我都清楚。”楚矜眸色黯然,“我在看到此物时,也觉得万分惊讶,当年她那么决绝地要离开,我以为她对我并无半点情意……”
“若是早点得知她的心意,我定然不会让她一个人郁郁而终。”
楚矜言辞恳切,说得真心。
江年安神情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默许久,最终道:“一切但凭外祖父安排。”
娘亲是她的娘,也是外祖父的女儿。
做父亲的,怎么也不会害她。
闻言,楚矜暗暗松了口气。
外祖母得知此事后,对着女儿的旧物,怔忡半晌,落下泪来。
“我可怜的意儿,死后还要被打扰安宁……京城路途遥远,非要将她葬在王爷那边不可吗?”
“王府自有王府的规矩。”外祖父眸色深沉,“葬在京城王府墓地里,总比在蜀州好上许多。”
外祖母哭得伤心,江晴雪劝了许久,方渐渐止住泪。
“安儿那孩子可还好?”
“他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过段日子就好了。”
江晴雪忍不住道:“外祖父,之前在曲里镇时,我曾悄悄跟踪过楚矜,得知他虽是王爷,可风流成性,府中的女人不计其数,姨母是以什么身份进府?”
“王爷到底待意儿不薄,许她侧妃之位。”
“哦……”
得到江家二老的同意后,楚矜方命人将江意卿的尸骨起出,快马加鞭护送至陵城。
二老见到女儿的棺材后难免又痛哭了一场。
江年安与明月哭着劝,江晴雪在拭泪时瞥见楚矜也红了眼,不禁对他有一点点改观。
当天夜里,楚矜又做了一个梦。
他再次见到了十六年前的江意卿。
少女眉目如画,身姿纤窈,从初时对他的戒备警惕,到渐渐放松些许,偶尔间会对着漫天花海露出浅笑,语笑嫣然,仿若神仙妃子,他不禁看得呆住。
江意卿容颜绝色,是他此生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若不然他堂堂王爷,最是自诩风流公子,也不会做出采花贼的行径。
他对她一见倾心,她却对他冷若冰霜拒之千里。
哪怕在床榻间,她红着脸浑身无力,却也从未对他服过一次软。
她既娇又烈,难驯至极,却勾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