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整张脸都烧起来,小声说:“那你、轻一些。”
“好。”
一番云雨后,明月困倦得厉害,由着少年收拾残局。
江年安神采奕奕,神情间满是说不出的餮足,近日来的幽怨顷刻间消失殆尽。
这日之后,他便解了禁般,虽比不得从前恣肆,但到底不用眼馋身饿。
于明月而言,也大大舒缓了她的难言之隐。
某夜云消雨歇之后,她伏在江年安怀中喘息,鬼使神差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方说出口,明月便有些后悔——如此轻浮不端重的言语,年安听了不知会如何看她?
谁知江年安朗声一笑,咬着她的耳朵低语:“姐姐忘了我还是个大夫么?女子有孕会助长欲念,我便是知晓此事,又明白姐姐害羞面薄,所以才如此主动,以免姐姐身子难过。”
明月没想到会是这样,登时又羞又窘,杏眸直凝着他,“那你……可会看轻我?”
江年安亲了亲她微湿的眼尾,笑得别有深意:“我倒希望姐姐更放开些,别再拘束忸怩,你我之间乃是夫妻,是携手一生的人,又何须对我也遮遮掩掩?”
明月伏在他胸膛上,小声道:“我、我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江年安低声哄道:“那姐姐有什么想说的,便写下来给我看好不好?亦或者,在黑夜中悄悄告诉我?”
他轻声笑了笑,嗓音酥沉,“姐姐不是最喜欢夜色?”
明月被他说得面红耳赤,转身装睡,江年安笑着为她掩好被,吹熄了灯烛。
阿沅
冬日渐寒, 朔风呼啸,明月身子越发重了,便也不爱出门走动, 每日里在花园里散步晒晒太阳, 安然无恙地到了生产临近那几日。
自她小腹一日日鼓起来,江年安便紧张不已,后来唯恐自己睡觉不安分伤到她们母女,他便搬了张小床睡在一旁, 夜里醒三四回, 检查明月的被子有没有盖好、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他本就眠浅, 心思又如此重, 没过多久便清减许多,明月看在眼里很是心疼,百般劝他放松些, 他却太过谨慎。
到了后期,他见到明月四肢纤细,小腹却鼓得惊人,提心吊胆将她视作琉璃娃娃,心中又悔又恨——早知姐姐会如此遭罪吃苦, 他宁愿服用一辈子的避子药。
直到明月临近生产时, 他更是坐立难安,府中早早地便备下四个乳娘不说,还请了城中最有经验的稳婆前来坐镇。
婆子笑道:“这位少爷也忒紧张了些,少奶奶年轻又身子康健,定不会吃太多苦。”
不仅婆子这样说, 其他大夫也是如此,但江年安还是放心不下, 将能提前准备的都备好,阖府上下全神戒备,等待着少夫人产子。
或许是腹中孩儿怜惜父亲苦心,没让江年安等太久,这日傍晚时明月便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