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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四)()

 

她让我想起以前养的一只小猫。

它叫点点,是一只三花猫。

遇到它时,是在一个冬天的夜晚,我刚下班,那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寒风刺骨的冷,我一边走一边往脸上裹围巾。

我刚准备骑上电动车回出租屋。

一阵让我无法忽略的尖锐叫声不断传进我的耳朵,那声音来自一只小得可怜的幼猫。

它浑身的毛都粘在一起,要是不近看都无法相信那一团是个活物。

我犹豫了一会儿,总觉得它能在这种天气下活到现在是个奇迹,于是我把围巾解下来,将它轻轻的捧起来裹在围巾里。我光着脖子在寒风里骑电瓶车,到处找宠物医院,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很巧,他们刚要下班就被我拦下了。

也许是上天不想让小猫死去。

医生给它洗了澡,简单做了检查,排除了有传染病的可能。它被放在保温箱里,隔着一层玻璃举着小爪子和我的手指相碰,我这才看清它的毛色,原来是一只小三花呀。

它在医院住了几天就变得精神抖擞了,我把它接回家,每天喂它喝羊奶粉,它还会躺在我怀里自己捧着奶瓶,简直像个小宝宝。

我从来不知道一只猫能长大得这么快,一转眼就变成了大猫,它性格很活泼,晚上喜欢在小小的房子里跑酷,有时候还会踩我的肚子,像是按摩一样。

每天我下班时都能看见它在门口乖巧地等候。

突然有一天我意识到它还没有名字,我想,我捡到它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大,那就叫“点点”吧,也希望它以后能再多一点点快乐。

点点陪我度过了起初最难的五年。

有一天,我回家的时候发现猫碗里的猫粮一点都没变少,它的精神也恹恹的,我带它去医院看,医生说它了得传染病,治不好的那种。我坚信是这家宠物医院水平不够,又带它去别的医院治,怎么会有看不好的病呢?

那段时间我买了很多它小时候喜欢的玩具,摆在它的面前,想逗它开心。可是它好像真的累了,只是睁着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一个星期后,点点死在了我的床底。

网上都说,有灵性的猫在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结束时,为了避免主人伤心,会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独自死去。

点点,你躲在床底是怕我伤心吗?

我好讨厌离别啊。

后来我再也没有养过宠物,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我再也不想体会一次了。

对人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不会让别人进入我的内心,我总是有意识地去避免一切亲密关系。包括徐清妍,我仅仅与她偶尔聚一聚,但从不交心。店里的那些小孩更不可能与我有多余的交流。

可是,我遇到了纪瑶,一切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我开始无法控制自己去靠近她,我从未如此执着地想去和一个人产生牵绊。

再也不是独自一个人呆在空荡的厨房里,做着索然无味的几道菜。

纪瑶像只小精灵一样在我的生活里乱窜。

那么的鲜活,那么的纯粹。

而我试图追寻永恒不变的爱。

纪瑶去接电话了,其实阳台移门的隔音不是很好,我全都听见了。

她只是蹲在地上小声地抽泣,可怜的像是当年滚在路边的小三花。

奇怪的情绪再一次将我占领,我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然后紧紧地抱住她,一如当年抱着小三花。

没事了,我来救你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我很想大哭一顿,于是硬是忍着泪水,找了个借口回到房间。我哭得很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我醒来后发现纪瑶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的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我用手指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然后小心地将她放到床铺上。

而我却不合时宜地听见了一声嘤咛,充满了情欲,她脸颊红润极了,还在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我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刚准备离开她的床边,却被她一把拉住,我疑惑地看着她。

随后我听见几声微弱如蚊的呓语。

我凑近去听她口中的呢喃,却被她直接拉得跌落在了床上。她把我压在身底,柔软的阴部紧紧地贴着我的大腿,紧接着就开始挺动身体。

她的动作有些生疏。

饶是隔了两层布料,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湿意。

瑶瑶这是把我当成梦里的人了吗?

她在我耳边急促地喘息起来,我清楚地听到她说:“姐姐,要到了”

姐姐?哪个姐姐?

她可从来没喊过我姐姐,不是直呼我的大名,就是叫我苏叶姐,生疏到极致。

我将她的屁股托起来,不再让她蹭我的腿。她迷茫了一会儿,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根部被眼泪打湿,屁股被我禁锢地动不了,她发出不满的声音:“尹苏叶给我。”

哦,原来她喊的姐姐就是我啊。

我松开手,她又开始在我腿上磨蹭下体,可能是因为刚刚被我打断,她蹭了好几下却不得要领,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她又来寻我的嘴唇,讨好性地亲吻我的脸颊,因为闭着眼睛看不见,她湿哒哒的嘴唇还不小心吻到了我的眼睛。

我将手伸进她的睡裤里,隔着一层内裤去抚摸她,刚一触及,我的手指就完全被打湿了。

她随着我揉弄的动作呻吟起来,呼出来的气息烫得吓人。

“嗯好热啊”

纪瑶说着就要去脱衣服,可是她看不见,只是胡乱地把睡衣往外扯,她可怜地说:“姐姐帮帮我。”

理智?

早就没了。

我脱光了她的衣服,纪瑶就这样赤裸地趴伏在我身上。

她的身体美丽极了,连乳尖都是淡淡的粉色,阴户被薄薄的一层耻毛覆盖着,阴唇上已然沾满了不知名液体。

我用手指轻轻地揉着那颗饱胀的阴蒂,纪瑶很快就动情地喘息起来。

她好敏感,才揉几下就高潮了。高潮时她猛烈地痉挛着,但却紧紧地咬住唇,似乎要忍着不出声。

我用手指抵住她的唇,轻轻地撬开,抵着她的舌尖。很快就听到了她被迫发出的高亢呻吟。

她倒在我的身上,仿佛再一次陷入了睡眠,我用湿巾擦拭了她的身体,帮她穿好衣服,随后关上房门。

只当这是一场失控迷离的梦境。

————————

作者有话说:

有人记得吗?里,尹苏叶的微信头像是小三花。

本来以为这章能写完告白的,可能还得有一章了。

我和尹苏叶之间隔了一个枕头的距离,她背对着我侧躺着,瘦削的肩膀形状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白日里的一切此时像梦一样飘在我的思绪里,我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肩背,轻抚她的肩胛骨。

一切都有了实感,我闭上眼,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尹苏叶说她喜欢我也是真的。

“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闷,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触碰。

“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

尹苏叶翻了个身,面朝我,她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光亮,“我还会是假的吗?”

她顺了几下我的头发,然后靠过来在我脸上啄了一口,有点像小鸟。

“那你觉得这个吻是真的吗?”她带着一丝笑意。

“是真的。”我轻轻地回应她。

尹苏叶挪了几下位置,离我更近了,她的手环过我的身体,轻轻地搭在我的后背上。

我们都没说话。

她的手臂渐渐收紧,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直到贴得严丝合缝。

我几乎要被她揉进她的身体里。

靠在一起,我们几乎连心跳都要变得同步。

“所以我们是在一起了,对吧?”我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问题的答案很显然,但我就是想再听她亲口确认一遍。

“对。”她几乎是在我耳边用气音说的。

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甜意顺着心口漫到小腹。我问她:“那我今晚能不能和你睡?”

“当然能。”

得到了她的应允,我便安心地闭上双眼,意识逐渐下沉,周身被尹苏叶紧紧地环绕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在意识消失前,我隐隐约约听到她和我说了一句话。

但实在太困,那句话最终消失了,只是在我梦境中不断地空响着。

第二天早上,窗帘没有被拉开,但有几缕金色的光线已经从缝隙里漏了出来。

床边空无一人,我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间门,又看了眼时间——才八点,尹苏叶不会这么早就去店里了吧。我胡乱抓了几下头发,走出房间,却看见厨房里正冒着蒸汽。

我的心情突然又明亮起来。

窗外一片白茫,此时雪已经停了,厚厚的雪堆在那些低矮房屋的房檐上。

“早上好。”我走到厨房。

“早上好。”她将蒸锅的盖子掀开,“我在蒸奶黄包,你看看喜欢哪个?”入目是四个小巧的包子,有小猪的,还有小黄鸡的。

“我想吃小猪那个。”我说。

“好。”她将奶黄包装到两个小碗里,“你先去洗漱,待会儿来吃。”

“嗯。”我点了点头。

我洗漱完,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和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我咬了一口奶黄包,甜甜的。我不自觉地去看尹苏叶,她一口吃掉了半个奶黄包,一边的腮微微地鼓起来,有些可爱。

“寒假你有空吗?”尹苏叶喝下一口牛奶,然后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寒假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妈从来不会带我走亲戚,所以过年也和平常差不多,“应该有空吧,怎么了?”

“我寒假要带南锦和唐韵然去海城学习一周,你要一起去吗?”

“我想去。”我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出来了。

我想去,但是该怎么和我妈解释呢。

“好,那你有空把身份证号发给我,我到时候一起订机票。”

“好。”我说,“你今天不用去店里吗?”

“今天不开门,路上有雪,不好开车。”

“哦。”原来是这样。我有些窃喜,那么她今天一整天都能和我一起过。

吃完早饭,我和尹苏叶去楼下散步。有很多人站在楼下玩雪,小孩子尤其多。他们有的聚在一起堆一个巨大的雪人,有的在拿雪球砸对方。

我注意到有个小女孩一个人蹲在地上,我有些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她在做一支雪玫瑰。

她将雪压成一个个薄片,作为玫瑰花瓣。她专注地做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

然而我接下来做了一件很坏的事情。

我剽窃了她的创意。

我照着她的步骤,做出了一支玫瑰花,将它摊在手上,骄傲地给尹苏叶看。

“好看吗?”我问她。

“好看。”她接过这朵“玫瑰”,但很快就将它摆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随后她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放进她的大衣口袋里,“你手都冻红了。”她说,“不要再玩雪了,容易得冻疮。”

尹苏叶包裹着我冰冷的手轻轻揉搓,她的手很温暖。

“我想在雪地上写我们俩的名字,可以吗?”我突发奇想。

“可以,但是我们要去找个树枝。”

随后我们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根形状完美的小木条。

地上的雪没那么厚,我找了一块没有脚印的雪地,在上面画着:ysy、jy。

好幼稚啊,我后知后觉地想。

“中间是不是少了点什么?”她突然说。

“嗯?什么?”

尹苏叶拿过我手里的树枝,在我们名字的中间画了一颗爱心。

她怎么比我还幼稚啊。

“这样才差不多。”她说,“好啦,外面有点冷,回家吧?”

“嗯。”我自然地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晚上,我们吃完晚饭坐在客厅里。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有些疑惑,我看着尹苏叶,“这么晚谁会来敲门?”

“不知道啊。”她也一脸茫然,“要不你去看看?”

我心里打着鼓,但秉持着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的心态,还是去开了门。

“纪女士是吗?您的花。”

“在这个单子上签个字就行。”

我几乎要哭出来。

一大捧玫瑰花,红色与白色交错着,华丽而盛大。上面插着一个卡片: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所以自作主张选了红色和白色。

我接过这捧花,送货员已经走了,我却还定定地站着。

我真的值得这么多玫瑰吗?

“喜欢吗?”她的声音远远地从客厅传来。

我将花放在茶几上,然后去寻她的唇,我们激烈地接吻。

在喘息的间隙,我不停地说着:“喜欢。”

一月十二日,我考完了所有科目的期末考,我妈说下午开车来接我回家。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我妈,我有点心虚,生怕自己露出马脚。

“把被单拆下来,要带回家洗一下。”她指挥着,“还有这个毛毯也带回家。”

我爬上床铺去拆被子,递给她。

“瑶瑶,你手上这个镯子什么时候买的?”她拉住我的手。

我心一跳,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去,强装镇定地解释着:“这个啊,逛商场看见的,觉得好看就买了,就几十块钱。”

“哪好看了,就光秃秃的一个。”她瞥了一眼,然后接过我手上的被子,“今年寒假你何阿姨要来我们家拜年,璇璇妹妹也来。”

何阿姨和我妈算是玩得很好的朋友,之前我妈为了升职称,去乡村支教了一年,那年我就住在何阿姨家里。她的女儿叫何筱璇,比我小三岁,现在应该在上高二。

我住在何阿姨家那时候是小学一年级,只记得阿姨和我妈很不一样,她会允许我和何筱璇夏天的时候吃冰棍,还会偶尔带我们俩去游乐园玩。

现在回想起来,那年应该是我最无忧无虑的一年。

但我现在却开始担心——寒假和尹苏叶一起去海城的计划会不会泡汤。

“她们大概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我问。

“大年初三。”我妈说。

“哦。”

很快我们收拾完东西,将行李全都搬到了车里,便驶离了这座城市。

没事的,反正寒假又可以再见到她了。

这次我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不舍。

我坐在车后座,悄悄地给尹苏叶发信息:你们几号去学习啊?我妈有个朋友初三要来我们家拜年。

尹苏叶:还没定具体时间,不过大概是初七初八样子。

我:哦,到时候她们应该已经走了。

尹苏叶:嗯嗯。你在车上不要看手机,会头晕的。记得到家给我发信息。

我:好。

我将屏幕锁住,心里泛着隐秘的甜。

“在和谁聊天啊?笑得这么开心。”

在后视镜里看到我妈的眼睛,我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没跟人聊天啊,我刷到一个好玩的视频。”

“视频有什么好刷的,浪费时间。”

“我以后不刷了。”

我盯着她的后脑勺,默默地开始发呆。

我妈开始和我找话题聊天:“璇璇都上高二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我还记得她小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像小团子一样滚啊滚地叫你瑶瑶姐姐呢。”

“我不也已经大二了。”我说。

“是啊,我们也都老了。”她稳着方向盘,“你何阿姨今年升上主任医师了,真的不容易呢。”

何阿姨是一名内科医生,我从小到大生病都会去找她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帮衬着我们家。

小时候,有一天夜里,我妈肚子疼得不行,我打开灯一看,她脸色苍白的要命,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我妈说,打电话给何玲。语气虚弱极了。

我当时害怕得不行,磕磕巴巴地和何玲说:我妈好像要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她。

那时候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没过二十分钟我家的门就被敲响,何玲那时候身上像是闪着光辉的天使。她把我妈带到医院的急诊室去做检查,说是急性阑尾炎。

我听不懂这是什么病,只是问她:“我妈会死吗?”

何玲蹲下身子安抚我:“她不会死的,但是要做个小手术,别担心。”

她的话让我变得安心起来,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何玲穿着蓝色的手术服,把一张病床推出来,“手术很成功,但是她麻醉还没醒,护士会照顾她的,你去我值班室睡一会儿吧。”何玲把她的床铺整理了一下,让我躺进去。

我被吓得不轻,但最终还是克制不住睡意,沉沉地睡过去了。

何玲在我心里的形象是可靠而随和的。

不过自从我上大学以来,我妈好像就和她关系变得疏远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是吵架了吗?

但今年又要来我们家拜年,真奇怪啊。

……

“何阿姨怎么想起来来我们家?”我问。

“她发微信给我,说璇璇想找你玩。”

更奇怪了……何筱璇和我几年没见了,怎么会突然想找我玩呢?而且我们就算一起生活了一年,我和她关系也绝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好吧。”

到家后,我就给尹苏叶报了平安,她说,我才刚回家一天她就已经开始想我了。

我不着痕迹地脸红了红。

然后回她:我也想你了。

好腻歪啊我……

我揉了几下脸,心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

今年的春节来得早,我和我妈有写春联的习惯,我们上街采办了一些春联红纸,以及要招待客人的炒货之类。

我和我妈皆提着几大袋东西满载而归。

我从小就被我妈按着头练毛笔字,但现在已经荒废了好几年。

笔尖蘸了点墨水,随后与红纸相触。

写完之后发现意外地还行。

上联:平安喜乐皆如意

下联:一念清风福自来

横批:随喜自在

等墨水晾干后,我将这副对联拍了下来,发给尹苏叶:我写的,好看吗好看吗?

她秒回我:好看。

:我也想要一份。

我开玩笑说:名家写字要收费的,一百块一个字。

下一秒她就转了四千过来。

她说:我要两副。一副挂在门上,一副要好好收藏起来。

我差点被这个姐姐吓死了,赶紧把转账退了回去:算了算了,看你心诚,我就勉强写两副送你吧。

尹苏叶发了一个开心的兔子:谢谢纪大师。

趁我妈有一天不在家,我偷偷写了两副,然后仔细地包装好,跑到邮寄点寄给了尹苏叶。

三天后,她收到了对联,还拍照发在了朋友圈里。

配文是:一个大师写的。

出现在她的朋友圈里,我心中有些隐秘的开心,似乎是只有我和她才知道的暗号和小秘密。

除夕前一天早上,我妈说何玲计划有变,今晚就要来我们家。

什么意思?她们母女俩要住在我们家吗?

“她们在我们家待几天?”我问我妈。

“不知道,她没说。”

啊,太奇怪了吧,我心里满满的问号。

“那四个人怎么睡?就两个房间。”

“再说吧。”我妈皱着眉头,去拿电视遥控器。

我发微信和尹苏叶吐槽这件事,她也觉得很奇怪,哪有人大过年的就来朋友家的啊。

晚上,何玲带着她的女儿走进了我家,手上还拎了一个行李箱。看样子是要住我家了,我绝望地想,那我晚上肯定得和何筱璇睡了啊……

“念兰。”何玲喊了一声我妈的名字,看起来有些局促,然后去推她身边的何筱璇,“璇璇,叫人。”

“唐阿姨好。”

“璇璇你好,都长这么高了啊。”我妈仔细端详着何筱璇。

“璇璇说她好久没看见瑶瑶姐姐了,特别想念她,今晚就要过来。”何玲自顾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何筱璇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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