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幸/他在十八岁那年上了天子榻()
盛朗感觉如遭一个霹雳,像是骤然清醒过来,连滚带爬地下榻,跪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磕下头道:“臣死罪,臣罪当万死!臣恋慕陛下多年,今日喝多了酒,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臣绝不敢,绝不敢……”
秦稚没有管盛朗,长出一口气,终于回过神来,拉了一旁的里衣披上,他这时才又像那个君王,冷漠得不近人情,哪怕他脸上泪痕都未干。
“死罪,朕倒想治你死罪。”
盛朗抬起头,额头磕破了,血顺着鼻梁往下流,那张总带几分笑意的脸此刻倒像是真的后悔,以及,痴恋。
他的目光落到他的帝王脸上,端的是深情敬仰,神色悲切,爱而不得。
盛朗已练习过这神情无数次,他知道,秦稚喜欢,秦稚像所有的帝王一样,喜欢那些奉承亦或是表达爱意忠心的话。
“臣愿为陛下做一切,只愿陛下无虞,若能让陛下开心些,便处臣五马分尸,处臣凌迟……”
“太后新死。”秦稚没有再看盛朗,下身撕裂的痛感让他保持了清醒,他对自己名义上的母亲并无半分感情,如今太后方薨逝,也只是考虑着外戚以及各方势力的动乱,“但还有……景岳如今在边疆根基未稳,至于朝内,朕无人可用。”
他伸手,端起盛朗那张脸,轻声道:“你之前说,你想入朝堂。”
“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
“朕不管你所想。”秦稚轻嗤一声,“明日天明领职,司刑狱,至于究竟朕要做什么,你聪明,应当清楚,若你无能,朕自然不会留你。”
“以及,明日起,如非必要,不得入宫。”
“臣愿做陛下的刀。”
盛朗拜下去时,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笑,他知道皇帝并非真的无人可用,还是心软了,怎么会,他的陛下,真为那点情意而心软,这可不是一个皇帝该做的。
皇帝喜欢他,盛朗一直知晓,因此哪怕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也依然有恃无恐。他一向如此。
就如现在。
他能够毫不顾忌地把皇帝按在床榻上操。
秦稚的头微微偏着,唇抿得很紧,光看那张脸,完全看不出这位皇帝现在底下的阴穴正含着男人的阳具,被操得汁水横流。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整得像自己强奸,盛朗想着,去掰皇帝的脸,拇指卡进皇帝紧闭的唇,又撬开皇帝紧咬着的牙关,一点一点地侵入。
“陛下疼的话,就咬臣的手。”
秦稚一点也不客气,咬得很重,盛朗轻轻“嘶”了一声,明白这下是真操过火了,但也不恼,只顺着抽出性器,再挺腰,整根没入。
反正秦稚咬他多重他就百倍地找回来,床上的事,皇帝总不好追究。
“你这驴玩意儿……”秦稚低声道,呼吸的声音都不匀,随着盛朗的动作而急促起来。盛朗的性器较寻常男人粗大,动作又粗鲁,每次都叫皇帝又痛又爽,要骂却骂不出来。
“陛下不就喜欢臣这根玩意儿。”盛朗去亲秦稚的鼻尖,但下身动作半点没停,深嵌进去再出来,却也有技巧地磨,“要不然当年怎么就将臣救了呢?”
“就该把你阉了算了。”
“陛下舍不得。”盛朗抓起秦稚的腿,秦稚的腿长,盘在人腰上有力,像蛇,勾人精魄的东西。
早说了不适合当皇帝。
太爽了。
盛朗看清顺着他的动作被带出的鲜红的肉,都被操烂了,一天天还装纯,端个皇帝架子——谁不知道这皇帝把当朝的文武百官都睡了个遍,男宠更是各色,偏偏每次操都跟操个处子样。
不过确实像处子,生过两个孩子还能这么紧。
秦稚踩住盛朗的肩,却推拒不开,盛朗也习武,是秦稚当时教的,如今看来,是养了头狼。
盛朗那双眼睛多情,可秦稚看得出来里面的野心,隐藏在柔软之下的利刃。
有野心是好事,如若看不出来野心,才是坏事。
“轻点。”秦稚道。
盛朗不回应,笑弯了眼,去亲秦稚。他的眉眼太过优越,狐狸样的勾人。秦稚到底喜欢这张脸,被吻得软下来,任盛朗掐着腰再次插进去。
做爱还命令人。
盛朗慢慢捋顺秦稚的头发,秦稚的头发柔顺,水一样的散开铺在床上,一只手都揽不过来。很适合被抓着头发操,不过盛朗绝不敢,只轻柔地绕着那发丝,就如他无数次想掐秦稚时,只是指尖略略抚过脖颈的轻柔。
要能忍,不是吗?
盛朗低头舔秦稚的脖颈,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液汩汩地流动,鲜活的,他的皇帝,美丽而鲜活。
“臣已经很轻了。”他带点委屈似的,又带点促狭,“陛下不舒服么?”
秦稚自然也不能说不是,只是被快感侵袭得头脑发晕,张口半天也没有句完整的话,伴着呜咽声的只有破碎的音节。
意识到这一点后,秦稚就闭口不言了,慢慢适应着在自己体内肆虐的凶器,那阳具碾过他体内每一寸,被填满的异物感很明显,胀痛,胀痛过了就是由尾椎而上的快感。
他这几天都没有与人做爱。
真是……秦稚抓紧身下的被褥,目光落到上方,帷帐层叠,垂下来,一个绫罗铸成的笼。
他抓住盛朗的手臂,又去抓身上男人的背,秦稚指甲长,每次总留下些血痕,盛朗喜欢,这仿佛是一种证明似的。
“陛下抓得臣也疼。”他退出来,阳具抵着秦稚的腿根,清液顺着来不及闭合的穴口往外流,洇湿了下方的被褥。
秦稚细腻白皙的大腿被弄得一塌糊涂,上面还有掐出来的红痕,顺着绷紧的肌肉起伏,太白了,这显得那红更艳丽更刺目。
盛朗顺着向上看,正对上秦稚的目光,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纯黑的眼睛,被红色浸得发亮,浸得柔和,那样美的一双眼睛,怎么不能只属于他呢?
盛朗看着那双眼睛,按住秦稚的腰腹,重新又操进去,被操开的穴口很温和地包裹住他的阴茎,他长出一口气,泄身在里面。
他又吻秦稚,被缓过劲来的皇帝推开。
“够了……今日太晚了。”
“陛下就嫌弃臣了吗?”
“你如今是外臣。”秦稚抬头看他一眼,带着点嘲讽似的,“怎么好意思在宫内留宿?”
盛朗往日自然是能自由出入宫禁的,只是今日大抵秦稚还记着盛朗那点麻烦事,因此没什么好脸色。盛朗无法,便退下来,半跪在地请罪。
“出去,叫盛怀进来收拾。”
盛朗不再多言了——这无用,而他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
殿门外,一个男人垂首立着,不知站了多久,见殿门开了,才抬头,看向盛朗。
“兄长。”盛怀的语气很平静。
比起他的兄长,盛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那张面容寡淡如水,只有一双眼睛和盛朗相像,性格也和面容相似,永远冷淡而平静,没有任何特点。
“陛下叫你。”
盛怀自然不用盛朗多说,他是内侍,皇帝的这些事,最后都要他来收场。
在与他的兄长擦肩而过时,盛朗的声音压低了,落在他的耳边。
“别忘记你的身份。”
盛怀侧目,看着盛朗,脚步停滞了一瞬,但仍然没有任何神情,复而垂首,向殿内去。
盛怀没有他兄长的胆识与好命,是当年盛朗得了太子青眼,才叫盛怀也从那些苦役中脱出,到了太子身边伺候。
他是真的残缺。
可那又如何。
盛怀为秦稚穿衣时,皇帝懒懒靠在他身上,甚至还抬头,慢慢去碰他的唇。
“陛下还生兄长的气么?”
“要是生气,朕就不会让他上榻了。”秦稚笑了一声,“不过还是有些……你兄长这般做事,你总知道罢。”
“奴才不知。”盛怀道,“不过想来,兄长也是为了陛下。”
“朕又不是要治他的罪,你没必要在这开脱。”秦稚去绕脸侧垂下来的长发,“他什么样,朕多少清楚,只不过……”
秦稚没有说下去,盛怀知道,皇帝疑人不用,但并非蠢,盛朗做的事,不应当。
盛朗做得太不干净。
盛怀垂眼,片刻后微微笑起来,抬眼时,露出那双几乎与其兄长一模一样的眼睛,带着一点柔和而温顺的意味。
“陛下,那便不必想了,兄长难免做错事,陛下又何必计较。”他道,“兄长对陛下一颗真心,哪是能作假的。”
“谁知道……今日朕还在气头上,他都有脸凑上来。”
“因为陛下生气也不吓人。”盛怀永远木讷的样子,一字一句说得认真,“很美,陛下无论怎样,都是让人爱的,兄长自然爱陛下。”
秦稚像是被他逗得开心,笑起来,手伏在盛怀胸前,他的手纤长,白皙分明,哪怕盛怀没那物什,也觉着脑中里热血翻涌。此时皇帝笑得全身都颤起来,去亲盛怀的侧脸。
“你惯会说话,今晚陪朕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