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棠此刻却不在戚宅。
下药的人捉到了,是一个经常混迹夜场的男人,见着美貌少年动了坏心思,趁人不备下了药。
此刻这人黑布蒙着脑袋惊惧地跪着求饶。戚南棠从保镖手里接过棍棒,发了狠劲一丈断了手。
这男人惨叫起来。
戚南棠踩在这人脑袋上,制止了他难听扰民的叫声。
这时保镖收到了林笑却发烧的通知,低声告知了戚南棠。
戚南棠低叹了声,将人留给保镖们,自个儿打道回府。
戚南棠到的时候,林笑却已经烧糊涂了。他左手吊着吊瓶,右手抱着自己,像只被剥了皮毛只能靠抱自己取暖的小猫崽子,声音低低的含混地喊着什么妈妈。
戚南棠走过去,靠近了些。他居高临下看着林笑却,一时之间什么也没想,只是瞧着。说不清是冷眼旁观还是科考般的细研,他把林笑却全身瞧了个遍,嫌弃被子挡住半截还把被子掀开了。
打盹的医生清醒过来,嫌弃又不敢说地看了眼戚南棠的手,真是讨嫌,怎么能掀病人的被子。
林笑却觉得冷,但没能睁开眼睛,他呢喃着妈妈外婆还喊了声谢荒。
又是在叫谁,都病了还不安生,都签了合同卖给戚家了,还要喊别人的名字。是他爸还是他什么亲戚,什么慌啊怕啊,什么妈妈外婆,都是死去的人,活着的还惦记什么。
戚南棠坐下来,坐在床沿就那样看着林笑却。
一个大活人自是比空气温暖些,林笑却迷迷糊糊就沿着热量攀爬上去,但是太累了没力气,他爬到一半爬不上去了。戚南棠帮了他一把。
戚南棠搂住林笑却的腰背,说不清是在抱一只狗崽子还是在抱小孩子,两者他都没抱过,也不知这姿势算不算正确。
林笑却又在喊妈妈了,喊得那样惹人怜惜,一旁的医生都想应了,管他真的假的,病人的要求需要满足。
可戚南棠铁石心肠,在这关头还要逼林笑却叫小叔。
他说没有什么妈妈,只有小叔。
他摸着林笑却的头发,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侧过头看医生,医生一激灵说没有大碍。
戚南棠问:“不会烧成傻子?”
医生连忙说不会。
戚南棠没说这好还是不好,掐上林笑却的后颈力度又放轻了些。
“本就是个傻子了,再傻点也是应得的。”
他教训着林笑却,林笑却好像听懂了,有点害怕:“妈妈,我不傻。”
林笑却边说边往戚南棠怀里钻,眼睛湿哒哒的睁不开,好热好烫好昏啊,天与地都黑了,他的眼皮吊了两座小山,太重了,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