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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17

 

应家在d市的社交圈小有名气,跟二代们关系也向来不错,大家自然也愿意卖这个面子参加应家的宴会,今天是应家幺女的生日宴,陈封砚应付完那群商人,在叮嘱完陆晚九之后,坐着楚秘书开来的车,车逐渐朝着a市郊区行驶。

“陈少,到了。”楚樾在给自家老板打电话的时候刚刚跟沉沦的经理交涉完要处理的问题,等到开车接到老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说起来自从在沉沦抓到一波卖开心药的人之后,沉沦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动乱,如果不是昌里的兄弟们照看,他也挺怕被人抓到把柄泼脏水,楚樾大学毕业就跟在陈封砚的身边,他毕业的时候,陈封砚还在自修学业,但也仍旧不敢小觑。

他的父亲楚云周是陈老爷子好友的儿子,算起来楚家跟陈家也算是世交了。

楚家的人都走的军队那条路,到了楚樾这一辈偏偏就他要去学商,当时可把楚老爷子气坏了,楚家向来信奉棍棒教育,偏偏这楚樾滑的跟条泥鳅一样,熬到毕业就跳槽到陈封砚身边做起了秘书,说是秘书,连助理的活儿也得干。

这时间长了,知道的隐秘也就多了。

“人是昌里的兄弟逮到的”楚樾就提了这么一句,陈封砚让他在外面等着,楚樾虽然是他助理但到底身份敏感,陈家的家事还是要自己解决的好。

被抓的人是活跃在d大附近的一伙街头混混,靠着打劫学生勒索周围商家度日,这群人跟绝大多数混混一样能清晰看到他们的人生尽头,如果他们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也许会直到老去,可惜没有如果。

“查了成分吗?”陈封砚进去的时候,陆迩也在,

“唔…查倒是查了,跟你之前给我的不是同一批,成分倒是类似,应该是新品种吧”陆迩从一旁的桌上把一份纸质文件递给了他。

他们所处的这处楼是昌里设的一处的安全点,这会儿,负责在门口接待陈封砚的瘦猴般的男子又带着他进了里屋。

“好家伙,这群人捡了这么多货还敢半路出手啧”说话的人背对着他们,而听他说话的人是昌里的负责人,赫然是出现在之前陈封砚别墅里的那位中年男子。

“少爷来了。”领路的瘦猴年纪并不大说话的声音干涩,打断了他们的交谈

这时那背对着他们的人才转过身来,众人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明映,你先出去,我跟陈少有事要商量。”

“明叔”陆迩向明映身后的人打了声招呼走上前手臂搭在明映的肩上不知道想干什么

“那我走了,你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事”被唤作明映的少年见有人来了,也不再多言跟他说完就带着陆迩出去了。

送走明映,神色缓和的中年男子才开始跟陈封砚汇报“少爷,这次让你过来主要是我这边实在脱不开身,底下的兄弟们审了最近在沉沦西边那块新抓到的一伙人,但是这伙人交代他们的货是在一个死人身上扒的,至于那人是谁,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是据外域那边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这批货十有八九是他们丢的那批,接头人死了,让这伙人捡了便宜。”屋里除了陈封砚跟明叔,大多都是昌里的人屋子西边的角落一伙人被绑着狼狈不堪,看守的人亦是时不时的吓一吓这群人。

这次宴会设在应家的一处私宅,来的人也基本各个圈子的主流人物,所以在细节上准备的格外用心,更衣室早在宴会开始之前就准备好了应急用的衣物,它们被整齐的一排一排挂在了临时准备的挂衣架上,如果进来的人不往里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在这片占据不大的衣架之下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一旁是他们脱下的衣物。

聂楚谙与赵渊趁着没人注意离开了厕所,躲进的这里的更衣室。

“楚谙…”赵渊将聂楚谙压在身下,他胯下那根巨物埋在对方的身体里,时不时的顶的聂楚谙发出阵阵呻吟“我跟赵重栎你更喜欢谁?”赵渊逗弄着身下这人,问出的问题却实在叫人难以理解,聂楚谙身下只觉得有一股劲始终发泄不了,这让他浑身难受,扭动的身躯迎合着他身体里的那根物件,但对方总是刻意避开,这会儿听到赵渊这么问有那么一瞬间他失去了继续跟赵渊纠缠的心思,但是身下那处肉穴却有悖他的想法,缠着身上那人不放,他又重新合上了眼睛给出了让赵渊满意的答案,赵渊这才放过他顶到了最深处。聂楚谙在他那一个动作下来之后两眼失去了焦距,他终于泄出来了,而赵渊下一刻的举动让聂楚谙瞪大了双眼,那根巨物释放的白浊射在他的肉穴里面。

聂楚谙觉得赵渊疯了,他等会儿回去怎么跟赵重栎交代!?聂楚谙推开赵渊,肉棒从他肉穴里脱离,赵渊被他推的有些猝不及防,下一秒聂楚谙反应比他更快,眼眶立马就红了委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不高兴我以后不找你就是了,如果赵重栎发现我跟你在一起肯定会报复你,我不想你有什么事。”

赵渊原本被他这么一推正有点恼羞成怒,听到他这么一番话当下气就消了,重新将人抱住“他不会发现的,等会儿你就说不小心把酒洒在衣服上,回去等他走了再清理,你是我的人,我不会把你让给赵重栎的。”赵渊神色晦暗将头靠在在他的颈肩上。

他并未发现聂楚谙一直紧绷的心这会儿终于放了下来,老实说如果他之前知道赵渊是赵重栎的堂弟,说什么也不会去勾搭的,这对堂兄弟都不是好糊弄的主儿,自打赵渊问那问题开始聂楚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但是摆脱赵渊却并不容易,聂楚谙自小便混迹在外,自然知道像赵渊这种人你把他逼急了可能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现在把他惹急了对自己并没有好处,所以只能暂时把人稳着,但他打定主意摆脱赵渊的心思却昭然若揭。

另一边,陆晚九错过了一场活春宫,却看了另一场大戏,原来,在聂楚谙跟赵渊离场不久,主宴厅突然停电了,等工作人员重新检查电路接好电线,应家的小女儿却失踪了,这会儿应夫人也顾不得照顾宾客,应先生跟景斐然等人商量了一番然后派人封了宴会的进出口,打发服务员跟保安找人。

赵渊跟聂楚谙亲热了一番早早的就换了衣服回了客厅,这会儿见这阵仗不禁松了一口气。

主厅楼上是供人休息的地方,楼上除了主人家应家夫妇,以及听到动静出来的景斐然一行人,还有一个穿着米黄色晚礼服瘦高个的长发女人她搂着应夫人在一边,安慰着这位刚刚丢失女儿的母亲。

陆晚九在主厅见过这个女人,但并不知晓她的身份,除此之外还有几位陌生面孔他也不认识。

与之相反的景斐然等人看到这些人的时候,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直神情阴沉的沈云琛许是因为喝酒的缘故,撑着身体摇摇晃晃,手里还拿着瓶酒嘴里念念有词,反正陆晚九是没听懂他在说啥。

林繁在他快一头栽在地上的时候眼疾手快扶住了人“呦这是喝大了,我带沈哥去醒醒酒,你们慢聊”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晚九总感觉他是故意走的,但沈云琛确实喝醉了

林繁离开之后景斐然倒是笑眯眯手搭在他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走带你去看戏去”说完也没等陆晚九反应过来看什么戏,拉着人就往应家人那边去

咋回事应家不是丢女儿了吗,他这个反应也太不对劲了,陆晚九跟系统吐槽,还是很诚实跟景斐然过去了。

“应总,我体谅你丢女儿的心情,但是大家都是生意人,我手底下的人也要吃饭,看在老熟人的面上,我就收你这个数怎么样,令千金绝对平平安安给你送回来”率先说话的是靠楼梯口比较近的黑杉女人,陆晚九看到她比的手势之后惊叹于她的狮子大开口。

“一百万?”应申试探道

“原来应小姐的命在应先生眼里只值一百万”那女人轻蔑的笑了笑给出了她要的价位“一亿。”

什么?!一亿???应申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气差点没提上来,还好旁边的管家及时扶住了他,但他却一下苍老了许多,一旁的应夫人想来也是被这个价格吓坏了,低下头轻轻的抽泣。

“这也太贵了”陆晚九看到情绪惨淡的应家夫妇颇有点感叹

“正常,他们收费一向如此”景斐然离他比较近自然听到了他的话给他的回答像是司空见惯般。

“她是什么人?”陆晚九下意识反问,等问出声才发觉自己有些唐突,因为涉及到他人的隐秘,所以陆晚九并没有指望景斐然能够回答他。

哪知景斐然好似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她是蓝家的继承人蓝嫣,蓝家的产业这些年都逐渐转移去了国外,她们家养了一批人,专门解决那些见不得光的事,蓝嫣的家族起初是灰色产业发家后来才慢慢洗白。”

看到她左手边那个人没?他是蓝嫣的未婚夫陆晚九循着他说的看过去才注意到那个正抽着烟头发灰白的西装男人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应家发生的事没有丝毫反应。

蓝家的那批人除了解决蓝家的事当然会接外快,而且效率也极高,所以应申才找了蓝嫣,但是众所周知蓝家的费用一向高的离谱,我记得以前陈哥被绑架的时候,陈老爷子去要人,蓝家张口就要五亿,跟当时陈家正经手的的一个项目土地的使用权,事后陈哥反而自己回来了。”景斐然感叹之余,那边应申已经同意了但要见到人安然无恙才给钱。

双方达成一致后,应家的管家扶着应申坐了下来,而蓝嫣则跟她的未婚夫离开了。

“你刚刚说的看戏就是这个?”陆晚九还是觉得有点奇怪,跟着景斐然到了应家后院,对方却停了下来,正要询问却被两个说话的声音转移了视线。

“为什么?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不去救那个贱种吗,为什么你要让蓝家去找她?”说话女声很熟悉,倒像是丢了女儿难过的应夫人的声音。

“刚才有外人在我不能让别人发现端倪,我已经跟蓝家谈好了,不会有问题的,以后芜芜不会回来了,等敏敏回来了我们一家人就离开这里好不好,离开d市重新开始”话里的理所当然简直震惊到陆晚九,景斐然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这个说话的人赫然是方才在楼上的应申。

“我等不了了,你为什么一直偏袒她,她从出生就一直在抢敏敏的东西,我不想再看到她,应申你还不懂吗,只要她还在一天,敏敏就不会好起来的。”应夫人言语的癫狂让两个听墙角的人本能觉得不对。

应申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明白的,你该喝药了,喝完药好好休息,醒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彼时等应申回到宴会宣布结束宴会,陆晚九都没想通应申怎么会这么对他女儿,从应夫人的语气来判断她对她女儿的态度更像是仇人,至于他们口中的敏敏,倒更像是亲女儿。

走出应家,就被景斐然叫上了车。

车内除了司机只有景斐然一个人,气氛有些沉默,不过陆晚九并不是那种在意气氛的人正当他以为一路都会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景斐然却说话了。

“你不问我为什么拉着你去听墙角吗?”景斐然看着窗外流动的景色道

“为什么?”陆晚九很给面子问了句

景斐然反而被他这么一句噎的猝不及防。

“你跟应小姐认识?”陆晚九对他的反应熟若无睹说着自己的猜测。

“不认识。”景斐然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猜测

这下陆晚九倒是好奇起来了,毕竟景斐然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但我见过应家那位被绑架的小姐,外面的人都传应小姐不是应夫人的亲生女儿,因为她跟应夫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但应家对外宣称应小姐确实是应夫人的孩子这就很值得耐人寻味。”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陆晚九依旧摸不着头脑

我爸让我物色对象的时候我才发现的这些端倪,应小姐是我喜欢的那款。

他像是怕陆晚九不信一样,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将手机递给了他。

陆晚九这才见到今晚这位被绑架的主人公应沅芜,照片里的她笑的明艳照人,落落大方,看着确实跟应夫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我觉得她也不像应先生。”陆晚九给出的回复恰好印证景斐然接下来的话

“没错,我找人查了,但户籍资料做的非常干净。”景斐然收回手机对他找人的给的调查结果非常遗憾。

“所以你准备救她?”陆晚九看他这态度觉得也不像是要施出援手的人。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景斐然下车之后叮嘱司机送他回去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啧…我现在倒开始觉得这个世界有点意思了。”陆晚九此刻却神游九天与他识海的系统聊着

不周活跃在系统面板里玩儿着她的游戏,对于宿主的到访竟是充耳不闻,对他刚才的话也是波澜不惊。

“喂!好歹咱俩也是搭档你理我一下嘛!”比起他的任务,大概陆晚九最大的兴趣就是逗他的系统小姑娘了,虽然不周的投影是个女人,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可惜不周大多时候从来都不接他的茬。

不周听到他埋怨般的语气这才道:“宿主有这个时间在这里,不若尽早完成任务实在。”在她看来陆晚九着实有些不着调,来任务世界三年,除了延续原身的轨迹再没有任何动作。

不周作为系统既然是辅助宿体完成任务,能力自然不可小觑,但她始终没有发现她的这位搭档有什么独到之处,这也是她这三年来始终不闻不问的缘故,除了了解剧情发展她从未插手过宿主的事。

陆晚九也未曾觉察到系统这百转千回的心思,听她这么说倒是走的利落。

他回陈封砚的住处时已经快十点了,原以为灯已经熄了,但下车之后他才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门口的人早早的便留了门

进去的时候,果然陈封砚在客厅坐着看东西,一旁还站着楚秘书。

楚樾见到陆晚九时自觉就离开了。

陆晚九总觉得陈封砚朝他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怵人

“过来。”到底结束这番沉默的还是他陈封砚低叹又不知道拿这人如何是好,这般没有自觉,若是放在他以前那些伴身上,怕是早就贴过来了,但他也知道,他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陆晚九听这人叫他过去这才像是反应过来走了过去。

“今天晚宴如何?”抓住他的手见这人没有挣脱的意思陈封砚才改了方才有些烦闷的心思问道

“不太好,那位应先生的女儿被绑架了。”陆晚九如实说了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继而:“应小姐真是应夫人的女儿?”

不怪他有些好奇,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他想问也就问了,问出来之后才惊觉自己不该问这些但陈封砚神色却缓和了很多:“不是。”

果然,陆晚九回想适才在车上见到的那张照片,压下思绪“医生开的药吃了吗?”

“你没回来。”

听到这人回答陆晚九当下反应过来,平常这人吃药都是他负责的,他如果不在楚秘书的电话就会打过来,他也不能斥责这人毕竟不管怎么样也是原身的顶头上司,何况他的工资也是水涨船高这人的脾性他也知晓几分,也只能纵着。

陆晚九起身准备去楼上给他拿药,不曾想这人抓着他的手却始终不让他走,还没等他转身腰身便被人抱住了。

陆晚九掰不开这人的手只能捏着这人的后颈从陈封砚那身浴袍领子里将手伸了下去,身后那人被他这一偷袭顿时分去了一些心神,陆晚九抓住这个机会将这人推倒至沙发上。

“唔——”一道闷哼

陆晚九捏着这人的下颚俯身吻了上去,陈封砚虽然被压的有些不舒服,但紧蹙的眉头到底还是舒张了,两人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很快陈封砚那股子凶猛的劲逐渐迷失在身上这人的攻势之下,他的身下开始起了反应,陆晚九自然感受到了,陈封砚低喘着气,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何时归被陆晚九剥了下来。

陆晚九抵着他的额头直直的看着他,陈封砚在这人停下动作后理智逐渐回笼,他整个人躺在地毯上,两人不着寸缕,他们从未这般亲近。

这般想着陈封砚重新闭上了眼睛抬头主动亲了上去,这回陆晚九却再没准备轻易放过他。

他看着身下这人有些发红的眼角,吻了吻,而后贴住他的脸颊,啃噬着这人的耳垂,陈封砚身形颤了颤,呼吸愈加急促。

但是陆晚九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他十分耐心的攻势着他敏感的部位,直到这人眼尾流下了泪痕

陆晚九见这人被他欺负成这样低声笑出了声,不等陈封砚反应过来陆晚九已然将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等他将他翻过身来,感受到背后那双大手逗弄着他那两处红豆,身体仿佛被电流充斥,他到底有些慌了,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任由这人动作。

陆晚九倒是笑的更欢了,这人竟任由他上下其手,他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何种程度,放开他那两处,陆晚九的手顺着他后背终于落到了他的股间。

同时感受到身体的主人一僵,而后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想好了?”陆晚九一直注意着他的状态见他放松下来,反而整个人压了上去,前面的那物件抵着身下这人,如同情人般亲昵的他在耳边问

“嗯……”

等了许久才听到这人小声的回应。

“真的想好了,嗯?”他的唇落及这人的耳间,陈封砚只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但也有些恼怒这人得寸进尺。

见这人别过脸陆晚九反倒有点可惜,不过他并没有打算今天动他就是了。

陈封砚在感受到身上一轻,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脸色蓦地就沉了下去。

直到

陆晚九重新抱住他,他沉下的心才逐渐回暖,他紧抓着这人的手无声的发泄着什么,眼角发红。

似乎感受到陈封砚情绪变化,陆晚九的手摸了摸他的眼尾,重新咬住了他的唇瓣,按着他的头,两人又纠缠了好一会儿,陆晚九坏心眼的趁陈封砚还沉溺在那个吻没有缓过来时冲着他的喉结又是一阵捣弄,等陈封砚清醒过来时,他已经被陆晚九抱回了房间,床头柜上放着他的药跟一杯水。

阳台门外的风声稀稀疏疏的,陆晚九扶着护栏站在阳台上,他有些烦闷,但问题在哪儿一时半会他也说不清。

等他离开阳台回到房间时,陈封砚已经睡着了,床头只剩下一个空的玻璃杯,跟一瓶只写了服用时间的白色药瓶。

陆晚九拿着剩下的东西关上灯就出去了。

而在他关上灯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却再度睁开了眼。

“嗯…是我,好。”

陆晚九第二天接了个电话,早早就出门了。并没有注意到他旁边房间的人已经离开多时。

“陆哥!”

他刚到沉沦,就被胖哥叫了过去,说是老板找他。

他看到陈梧的时候,陈梧正坐在经理室的椅子上,他侧对面站着平常领班的赵经理,进去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赵经理离开,并且关好门。

接下来陈梧的话倒让他有些惊讶。

他知道昨晚逗人逗得有些过火了,但是没想到他直接把人逗出国了。

“啧…”陆晚九心情复杂不等他多想陈梧直接进入了这次谈话的正题。

按照他们签的合同,陆晚九的职责是照顾陈封砚,现在陈封砚走了按理说合约应该终止的,但是陈梧从楚秘书那里得到的口风却是把人继续留着。

陈梧虽然不知道他表哥什么打算但为了保险起见,加上陆晚九照顾他时间这么长了,他也并没有解约的想法,今天叫他过来纯属是更改合约。

陆晚九当然没什么意见,陈封砚离开对他的任务其实更好。

他知道这人一向不喜欢自己脱离他的视线。

“小九啊,你跟我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陈梧见他神色往常这才将试探的话问出来

“没什么事”陆晚九能怎么说。

陈梧见他这儿问不出个什么来只好让他走了

从陈梧那儿出来的陆晚九把老板的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不周——不周?”陆晚九叫了几声自家系统发现依旧没人回答,他只好先离开沉沦了。

而这次离开后发生的事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不周没有想到,她只是离开了一会儿,陆晚九就触发了任务开启的主线,一切好像都是从陆晚九被投放世界之初开始发生的变化。

不周一直都在寻找世界线崩坏的原因。

在没有崩坏的剧情线里,聂楚谙选择d大中文系,并且在大一入学后很快的跟其他攻搅和在了一起。

而现在聂楚谙放弃了d大的中文系,转而去了新闻系,并且他对原世界那几个攻的态度太不对劲了。

陆晚九早该觉察到这其中的变化,是什么在影响聂楚谙让他改变的想法,他不相信聂楚谙的为人能为了主角攻放弃他自己的利益,从他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不周给的剧情南辕北辙

他到达聂楚谙住所附近的时候,聂楚谙刚好在家。

聂楚谙今天本来想去找赵重栎的,后来那边有人通知说赵重栎有事让他先不要去找他。聂楚谙就闲下来了,赵渊最近接了一部新戏没有时间找他,而宋屿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了,一时间聂楚谙握着笔写题都心不在焉的。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这让他没有办法安心下来,索性他停了笔。

聂楚谙现在的家在二楼,他的房间终年照不到太阳,他门对面的房间是聂远的采光很好,站在窗旁边还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他们的住所都是聂楚谙自己花钱找的,聂远那时候年纪还小并不知道哥哥的钱从哪里来的,但是他很懂事。这也是聂楚谙一直带着他的原因。

他并没有换房子的打算,因为他喜欢这里。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做聂楚谙。

——咯吱

聂楚谙放下笔看向门的方向。

门打开后看到来人四目对视。

“阿远回来了?”聂楚谙笑了笑,白净的脸带上笑意宛若一朵绽放的花深深的印在了聂远的脑海里,聂楚谙站起来朝他走了过来,聂远这才发现他哥只穿了一件刚刚盖过臀的白衬衣,细长的腿让他无暇注意到他哥的表情。

“哥…”

“这次回来待多久啊?”聂楚谙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一如往常问

“拿东西就走,学校那边说这次比赛如果赢了学费全免,而且我可以拿到去e大的名额,这样哥哥就不用再这么辛苦了!”聂远眼神飘忽不定,但是到底还记得这次回来带来的好消息。

聂楚谙神色因为聂远的话更加温和了一些。

两人不说话,但是气氛却并不沉闷。

聂远放慢呼吸还是显得很紧张,聂楚谙拉着他的手跟他一起进了:“去收拾要带的东西吧。”

“好”聂远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等收拾完东西,聂楚谙随手抓了套衣服换上,把人送下了楼。

聂远跟在他身侧眼角有些发红,反倒是聂楚谙跟个没事人一样,如果不是他走路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聂远拖着箱子两人一前一后等着去学校的公交车,聂远偷偷的瞄着他哥。

聂楚谙注意到他的眼神但是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聂远有些气馁。

“哥——你…”终于聂远还是鼓起了勇气

“什么?”聂楚谙看向他

“你以后…能不要再去那里了吗?”聂远以前确实不知道,可是早在聂楚谙被宋屿放回来的那天起他就有觉察到不对,而且虽然他现在住在学校但是学校有人传他哥经常上一些高档的车。

即使他再不敢确定也无法掩盖这些事实。

聂楚谙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用那双褐色的眼睛看了他很久,久到聂远有些后悔开口,他终于说话了。

“你现在,都敢管哥的事了?阿远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同样的,有些事永远也回不了头。”那一瞬间,聂远在聂楚谙的眼睛看到的不再是那个在父母离开后为他撑起一片天的坚毅少年,那双眼睛里只有无尽的悲鸣,聂远不明白为什么他哥会变成这样,他想去给他一个拥抱,但聂楚谙下意识避开了他这个怀抱。

聂远最终还是上了回学校的车,聂楚谙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直到那辆车消失在他的视线,他才恍若虚脱了一样跌倒在地。

陆晚九走过来的时候,聂楚谙的身体正发抖。

看到有人靠近聂楚谙缓缓地抬起头看到来人他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挣扎着想站起来。

“我记得你,当时你还替学校拿了文学写作的奖,为什么没有选d大的中文系。”陆晚九的问题让聂楚谙觉得两个人在讨论天气一样随意,他好像并不在意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失态,这更加让聂楚谙觉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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