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问你,”闻人勉眼眸低垂,有些阴郁的开口:“我去军营之后,你为什么一封信都不曾写给我?”
这话夹杂着他忍了好久的委屈,在初入军营之时,天天被训得像条狗一样,但在同营的人收到亲朋好友带来的信件时,他也想过,远在京都的宴安的信什么时候能到。是的,他那个时候想的都是什么时候能到,都没有想过还存在对方根本没有给他写信这种可能性。
然而,他从未收到过来自宴安的信,一封都没有。
他从开始的自信到后面的怀疑自己再到最后的失落。
为什么,一封信都没有?他…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其实关于这件事,宴安可以说是很冤枉了。毕竟是从现代穿越而来的人,平时习惯的通讯工具是手机,何况在因为扮演花神的缘故,收到了写着污言秽语的信,对信着实没什么好感,当然也一时之间没有想到信件这种通讯工具。
所以在听到闻人勉这个似乎充满怨气的问题时,宴安是呆了一呆,才十分诚实的回答:“我没想到还可以写信。”
闻人勉听到这个回答,阴阳怪气的开口:“是没想到可以写信,还是根本没想过我!你但凡要是想我了,想联系我,能想不到写信吗?!”这话说的,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情侣闹矛盾了。
宴安也觉得这话听着有点怪怪的,但是一时之间,他也说不上哪里奇怪,不过大概懂了闻人勉为啥不愿意见他,估计是生他的气,觉得他出去这么久,自己没表达过关心,根本没把他当朋友之类的。
宴安走到闻人勉跟前,闻人勉此时还是低头,不愿意被宴安看见脸上的表情。宴安蹲下身子,是和闻人勉差不多的高度,伸手捧住对方的脸,这才看见,眼圈周边已是隐隐泛红了。
光影重叠里,像是看见了那个爱哭的小胖子。
闻人勉呆呆的任由宴安动作,宴安说:“啊勉,对不起。”
“你从来都是我的好朋友。”
闻人勉把头偏向一边,然后是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嗯,原谅你这一次。”
闻人勉的性格和以前还是有了很大差距,在说了原谅宴安的话后,吃饭是一起了,但不大爱笑,喜欢自己发呆。宴安虽然一向心有些大,但是也没有大到直接问闻人勉的身体状况,他原本就是因为身上的小红疹留在玄天寺的,如此呆了五天,红疹已经全部消退,还是得回宫上班。离开的时候是宴知州过来接他的,他同闻人勉告别,说等下次休沐上来看他,闻人勉说好。
怀休给了他一个碧绿的玉瓶,他知道里面装的是黑色药丸,他来到玄天寺的第二天,怀休就已经把他喝的药换成了黑色药丸。是怀休看他喝药时,愁眉苦脸的模样像是受不得一点苦,废了一番功夫做了药丸,和着温水吞服,就不会这么苦了。怀休说他身体有隐疾,这药是另外配的,让他每日都要记得服用。说实话,按照怀休这个医术,多半是诊出了他身体的蛊虫,不过没有明着告诉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