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你眼里,是可以随便丢开的吗?”裴燎嘴角挂着笑,却瞧不?见左侧那个浅浅的梨涡,每个字都说得极为迟缓,“为什么对别人那么好,对我一点都不?在意?”
不?,不?是不?在意,要是不?在意,一开始就不?会?试图好好交谈。
夏澈人生难得这么无措,双膝跪在他腿间,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裴燎……”
“你不?相信我。”
裴燎大概是极力忍耐了,可惜还是没忍住,硕大的泪珠断了线一般往下?砸,落在夏澈茫然?的掌心。
残月当空,滴落的声音比外面雨点碎裂还要响。
眼泪在掌心灼出了一片烫伤,夏澈胸口堵着口气,怎么都喘不?上?来,只要一用力,五脏六腑就疼得快要裂开。
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裴燎脊背不?再挺直,颓然?地靠在床头,素来温暖的手冰凉无比,颤抖着去?擦夏澈掌心的眼泪。
但是越擦越多。
他索性别开头,不?让那只手再被弄脏。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了。”
“我以为你知道?,我以为这几天……”裴燎以前哭得再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炮/友就算了,你怎么能,说出,以后再也不?来往?”
“夏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裴燎曾以为,只要夏澈开心,自己怎么样都可以。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的肚量,他根本无法接受夏澈从身边离开。
这是大部分?暗恋者最悲哀的地方,给予一切不?求回报,又痴心妄想?地坚守底线。
走到悬崖边缘之前都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结果呢?
谁也不?能免俗。
前段时间偷到的糖终于结下?罪果,侵蚀着每一厘神经,心脏绞痛直不?起腰,裴燎想?弓起身,脸颊却被人双手捧住轻轻抬了起来,动作?小心得像对待珍宝。
“对不?起。”夏澈俯下?身,吻走咸苦的泪,涩然?道?,“对不?起……”
“裴燎,别哭。”
周一。
因?为晚上要动身去r国, 夏澈白天没去公司,独自在家里整理行李。
“夏总,真?的不需要我去帮您收拾吗?”白奏在电话里问, “晚上也不需要我去接您?”
“晚上……”夏澈手一顿, 犹豫片刻, 轻轻叹了口气, “晚上你?来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