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男人被七手八脚地控制,躲无可躲,结结实实挨了薛宝添十几脚。
被胡乱踹了一通,男人吐了一口血沫子,抬眼看着面色阴狠、气喘吁吁的薛宝添,语气竟是不温不火的在讲道理:“上次那事也不能全怪我,再说我也和你道过歉了,钱我也给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一提钱,薛宝添又火了,嘴里骂骂咧咧地四处找趁手的家伙。
男人也不想再挨皮肉之苦,加快了语速分辨:“再说,你身上被人揍的那些伤,都是我给你上的药,后面也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这事翻篇不论了,你怎么还事后算账呢?”
薛宝添的牙齿都要磨碎了,半个月前的那个傍晚他先被人无故痛殴,又被这人捡回机尖,事后还不让骂人,威胁他骂一句草一回,他憋得像个临炸的气球,又因全身是伤,疼得动不了半步。
这人中途离开了一会儿,买了两管药膏和几袋方便面,一边用小电炉煮面,一边给他淤青的伤口涂药。
薛宝添养了一身好皮肉,是个少爷羔子,药膏清凉,暂时缓解了伤痛。因而他虽有心抗拒,但也不多,推推搡搡就从了。
“最疼的是他妈后面!你他妈驴啊,不掂量掂量自己那东西就…那什么?放古代报官就得淹了你,现在也得化学淹割!”
“你还是要报警?”男人涂药的手停在了薛宝添的后颈,虚虚地搭着,不轻不重,让人提心吊胆。
薛宝添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怂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爷爷弄不死你!
拧盖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男人似乎换了药膏。冰凉的触感从后面传来,薛宝添猛然一凛,脊背瞬间僵直!
“你干什么?”声音变调,他费力地转头后视,颤抖着问道。
“给你擦药,你不是说疼吗。”
“我他妈自己来,不不,我不擦,赶紧拿开!”
男人觉得他嗔怪,转手不再理他,蹲在小炉子前专心煮面。
薛宝添给自己的亲信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放下电话时面已出锅,年轻的男人坐在小凳子上埋头吃面。
面香四溢,充满了逼仄的斗室。
薛宝添的肚子一咕噜,胃疼得厉害。他喝了一肚子酒,被揍又被尖,如今早已腹中空空,期待添一粟热食。
“来一碗?”男人头都没抬地问道。
“谁他妈吃这垃圾食品。”薛宝添恨恨地别过脸。
五分钟后,他在满室的面香中别回脸:“那什么,我就喝口汤。”
这段记忆是薛宝添最想消除的,又怂又贱。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懊恼地想抽自己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