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得高洁,面有慈爱:“我也不求他报答什么,只盼着他能安身立命,长点良心就行。”
这话虽听着有点玄乎,但吃人嘴短,几个大老爷们不住地赞叹,还有人撺掇张弛给薛宝添倒酒:“敬你小爷爷一杯,真够不容易的。”
张弛只是笑,拿起酒杯给薛宝添满了酒,温声说道:“薛爷,谢谢了。”
薛宝添吊着眉梢,冷声回复:“孙子,客气了不是。”
人类的进步
堆叠的被子中伸出一只手,胡乱摸了两下才碰到枕边响个不停的电话。
一把抓着拖进被子,薛宝添迷蒙未醒的声音隔着棉絮传出来:“谁?睡觉呢,开会?请假,什么会都不去,等等,董事会?”
被子忽然被掀开,薛宝添挣扎着坐起来,对着电话说:“等着,我马上就到。”
惺忪的睡眼将能视物,电话就从手中蓦地滑落,薛宝添惊恐的目光从眼前粉红色的斑驳壁纸游移到脱丝的深绿色窗帘,最后落在了自己腰间的强健臂膀上。
猛地掀开被子的另一侧,果然是张弛那王八蛋,年轻的男人睡得正熟,头发乱糟糟的,下巴拱出了胡茬,不算细腻的皮肤在晨光下显得紧致蓬勃,竟意外地沉静好看。
草,怎么又和这孙子混到一起了?薛宝添揉了揉疼得厉害的太阳穴,试图在混沌的脑子中翻找昨晚的记忆。
“你昨晚喝多了。”腰间的手臂收紧,薛宝添被环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张弛没睁眼睛,却能准确的吻了吻薛宝添的鬓角,“不再多睡一会儿?头疼不疼?”
下一刻,张弛胸腔一紧,怀中人利落地翻身而上骑着他居高临下:“张弛,你他妈欺负老子欺负顺手了?”箍在脖子上的手指慢慢收紧,“人类进化的时候你躲起来了吧?礼义廉耻全都跳过了?今天不让你长点记性,还真以为你薛爷任人可欺呢!”
张弛睁开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熹微的晨光中接住了一片跳跃的光斑,又轻又薄,像广告片中的岁月静好。
他抬起双手箍住薛宝添的腰,食指在腰眼上轻轻一弹,就听到了猝不及防的一声低哼,钳在颈项上的手有了瞬间的松懈,张弛趁机握住那腕子向下一压,身体迅速侧身,接住了因没有支撑跌落在自己怀里的男人。
托背、钳手、压腿,薛宝添被裹进宽阔的胸膛,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你大爷的张弛,除了会用强你他妈还会用什么?”
如今薛宝添能动的只有一张嘴巴,骂得不过瘾,他一口咬住了张弛宽厚的肩膀。咬上了又觉得自己娘们,像撕逼拽头发的泼妇,忒他妈没面儿,松开嘴,他啐了一口:“一股机八味儿。”
肩上的疼痛似乎牵动了张弛的某条神经,他将薛宝添拥得越发紧密,手从衣服下摆探进抚上了男人光滑的后脊。晨醒的嗓音叠加了慾朢,有种钝感的沙哑:“二百块,昨晚我没动你,是不是应该得到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