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我一心想娶你为妻，你不愿意。”
“既然你这么想嫁给云叙白，那就先去黄泉路上等着他好了…”
“不知道等他找来，看见你的尸身，会不会气急败坏杀了我呢？”
贺慕沉仰天大笑，模样疯癫，“棠棠啊，别忘了我与你一样，是个凡人……”
我杀了你——
孟祈棠太了解贺慕沉了，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千年前贡栖为了阿绫肆意杀戮凤城百姓，甚至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有放过，因此堕神，受到天命的降罪与淮木的诅咒。
“黛青都和我说过了，上一世贡栖就是杀了凡人才会堕神，成了现在的毕厄。”
神明普渡众生，庇护众生，俯瞰一切生灵。
神，生来慈悲。
肆意杀戮凡人便是犯了神明的禁忌，贺慕沉在赌，赌云叙白会不会为了孟祈棠而杀了他。
他体内流淌的可是凡人的血脉啊！
“所以，就算云叙白此刻成功化神，只要他动手杀了凡人，他的下场会不会和千年前的贡栖一般呢？”
贺慕沉阴沉沉地笑了笑，眼神尤为玩味儿，“棠棠，我倒是期待的很呢！”
反正他拿自己做试验品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打算继续活下去。
就他现在这副人不人兽不兽的模样，在哪里能安稳度日？
想到这里，贺慕沉顿时松开了扼住孟祈棠脖颈的手，女人重重地摔落在地。
她猛地咳嗽，眼眸中暗藏水光。
贺慕沉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见她这么难受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下一秒他又硬生生地撇来视线，眼神恢复阴戾，“棠棠，既然活着你不愿与我做夫妻，那死后总能在黄泉路上与我相伴吧？”
孟祈棠苍白的唇上染上鲜血，原本不染尘埃的白衣也布满淋漓血色，轻风拂过她额角的碎发，她整个人都破碎而凄凉。
她不能让贺慕沉得逞，她不能就这样死在叙哥眼前。
“再见了，我，爱而不得的妻子。”
贺慕沉手心不断汇聚黑雾，他说话的语气轻柔，灼灼的目光像是尖锐的箭矢，直直刺向孟祈棠心间。
黑雾形成尖刃，逼向孟祈棠的脖颈。
在要触到她肌肤的那一刻，一道耀眼的金光横空而落，直接将贺慕沉给打飞出去。
云叙白从天而降，落在孟祈棠面前，将女人护在身后。
男人穿了身泰白锦袍，月白色的腰带飘动，光华流动，震人心魂。
“棠棠…”
他将女人从地上抱起来，看见她的瞬间眼眶便红透了，“对不起，让你…”
云叙白的视线细细扫过孟祈棠身上的斑驳血迹，他嗓音哽咽，费力吞咽后才缓缓开口，那股后怕迟迟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