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最想看到的吗?
他想,大抵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从小养大的雏鸟拥有了羽翼展翅高飞,总会有些落魄,等习惯了就好了。
只是他的落魄似乎过了火。
这是一件好事,他不断安慰自己,往烟波泉边走去。
年渺做贼心虚,走路都轻手轻脚的,到了逐日峰,却被一片狼藉的雪山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是师兄跟人打架了,莫不会出什么事,他提着裙子飞快往暖阁跑,到了暖阁门口被穿堂风袭击,不由打了个激灵,震惊地发现灯熄香断,屋里冷飕飕的,跟没人住似的,既不符合常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以为师兄打架打输被抓走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顺着乱糟糟的雪地跑,企图抓住一丝蛛丝马迹,直至跑到烟波泉附近,才愣了一下停住脚步。
师兄一身单薄的白衣,随意地蹲在泉边,而泉水里泡着一具赤果的尸体,他能清晰地看见尸体浓黑的长□□浮在水面上,十分诡异。
“师——兄——”年渺倒吸一口凉气,拉长音喊人,一边快速跑过去,站在泉边看那尸体,“你杀人啦?!”
季一粟懒懒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心里憋着气,不想跟他说话,年渺便叽里呱啦自顾自说起来,双手还不断比划着:“这是你的仇人吗师兄?我看到门口那么乱就知道不妙,一看就有人打过架,屋里更是又暗又冷,还担心你被抓走了,看来还是师兄技高一筹把仇人杀了,他是谁啊?你们怎么结的仇——”
“仇”音未落,他便呆滞不动了。
“嘶——”他缓过神,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尸体的下半身,发出不敢置信的叫喊,“这么大?!”
他开始飞速脱裙子,想要跟自己的对比一下,第一次见到别人的,只觉极为稀奇。
季一粟差点没气得昏厥,起身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重新给他系好裙子:“你脑子有问题啊脱什么脱?!”
年渺脑瓜子嗡嗡的,迷迷糊糊摸摸后脑勺:“我就是第一次看到别人那里,跟我的有点不一样,想比一比,反正你又不给我看,我看看别人的怎么了。”他说这句话时有些幽怨,继而低头满意道,“我觉得还是我的好看一点,他大虽然大……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