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粟没有答应他,只望着他,忽而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年渺愣了一下,回握住他的手,慢慢滑落到腿上。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惹上麻烦。”他轻声开口, “师兄,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他说话有些含糊,甚至要坐不稳了,季一粟伸手将他抱到怀里坐着,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这种小事,连麻烦都称不上。”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不是小事。”年渺在自己熟悉的怀抱里,分外安心,以至于惬意到想要闭上眼睛,但仍然在说着话, “看起来很微小的事,说不定就会成为很大的麻烦,人家既然能买下那么多酒,在若留城中,也不会是个小人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好好的……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要为这种事费神……而且,而且……”
他头脑不是很清醒,甚至前言不搭后语,混乱不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仰头凶巴巴问: “你懂不懂啊?”
“懂。”季一粟握着他的手,温和哄着, “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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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输入法为什么记不住阿渺,只能打出来阿喵……老是打错……
醉
也不知道已经什么时辰,天边泛起了一丝白,伴随着一道浅浅的金线,连带着整个夜色也隐隐从墨蓝变成掺着灰的靛蓝,仿佛有人往夜色中倾倒了些许水,用看不见的笔慢慢搅动着,朦朦胧胧的。
年渺虽然晕着,但又奇怪地清醒着,就是不想睡,揉了揉眼睛,从季一粟怀里挣扎起来,趴在栏杆上,俯身往下看。
河水安安静静地流淌,看上去黑乎乎的,倒映着偶尔路过的渔火,和仍未歇业的点点画舫的灯,如同天幕缀着的星辰,反而更加幽寂美丽,波浪缓缓地晃荡着,水声也慢慢悠悠,混着渺远的不知哪儿传来的歌声,让人昏昏欲睡。
水汽扑面而来,带着几分花草的香,年渺又揉了揉眼睛,望向远方。
“云间逢”处于河中央,离岸边不远,他们的位置是最好的观景点,举目眺望,先是岸边河堤上招摇的垂柳,大约正好是春季,柳枝青嫩,一株株一团团,如翠色的雾笼罩着,若是能下一场烟雨,想必更加美妙。接着是闻名遐迩的泉水,他能清晰望见泉水汩汩冒着,飞玉溅珠,似乎永不停歇。再往后则是城楼,不算高大,但十分雅致,可惜被夜色笼罩着,似是沉睡的巨人,楼上没有任何守卫,只有一连串的灯笼晃晃悠悠,别有一番风味。
将尽未尽的夜,反倒格外悠远寂寥。
年渺的眼皮子终于开始打架了。
季一粟站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颊,有些发烫,脸颊更是红得不正常,鼻尖也是红扑扑的,姣好的唇瓣红润润的,仍旧留有酒渍,被摸了后,他才慢悠悠抬起眼,眼眸里蒙了一层清亮的水,忽然绽开了一个笑容,伸手要他抱。
“傻子。”季一粟忍不住笑了一下,莫名心跳快了一拍。
年渺着实太过美貌,脸上染了红,便艳丽得让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