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粟: “………………”
他沉默着甩开了年渺的手,转身就走。
“我会了我会了!”年渺连忙抱住他胳膊装可怜,继而右手从他臂弯间伸出去,手腕微扭,寒意渐起,自他掌心慢慢钻出一把晶莹剔透的冰做成的长剑。
“这把剑可以么?”年渺仰起头,期待地问。
“还没傻透。”季一粟评价,领着他去凤栖梧桐林中。
“剑者,乃短兵之祖,为杀伤而存世,亦是最危险的武器之一。”他一路慢慢说着, “轻捷,方便,趁手,锋利,危险,故而,天下生灵,人,妖,魔,仙,都喜欢用剑,天底下最多的便是剑修。你选择剑,倒也适合。”
年渺似有所悟: “我听说,剑就是剑修的第二条生命,甚至有些剑修,将剑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人剑已臻合一的境界。我需要找一把剑么?”
“无妨,本命法宝只需要一件,你的镜子已经登峰造极,找不出一把与之媲美的剑了。”季一粟道, “况且剑为杀生,戾气太重,你用来防身即可,无需太注重。更何况以心为剑,心剑合一,亦能有无尽杀力。”
他在林中停下,年渺紧紧跟随,在他身后持剑而立。
“世间总是流传无数剑谱剑法,但无论什么剑法,传得再有通天之力,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季一粟淡淡道, “不可战胜的,只有人,持剑之人足够强,他的剑才会所向披靡,没有对手。”
他转向年渺,掌心也聚出一把通体由红色火焰凝成的长剑,一冰一火,一冷一热,相克相生,相对而立,衣袂翻飞。
“你要学的,是战胜我。”
寒芒,火光,白砂,飞花,剑影纷杂,花舞漫天,似云霞倾落,雪覆人间。
再次回到院中,已是十五天后,年渺身上的白色纱衣早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利落的衣裤,用红色长带绑着裤腿和袖子,即使改变容貌,也难掩其翩然如风的少年身姿,一双眼睛更是神采奕奕,曜曜如星,比以往都要明亮。
反而是季一粟颇为惊讶,他原以为年渺身体娇气,嘴上不说,但肯定是强忍下来,咬牙熬过这十五天,不料十五天下来,年渺反而兴致勃勃,意犹未尽,问他下次练剑什么时候。
也许是他心软,教的都是简单的基础,也许是年渺的修为并非白白提升,早非昔年可比,总之,年渺总能带给他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由于无人打理,院落里的花花草草在灵气的滋养下生长得十分肆意,石桌上,房顶上,篱笆上,到处都是,几乎要淹没整个院子,无处下脚,两个人勤勤恳恳收拾了半天,才修剪得恢复原样。
“也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年渺忽然有些怅惘, “住久了还挺舍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