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即穿第二只,而是玩起了年渺的脚。
年渺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精致完美的,就连脚趾也是圆润可爱,仿佛是最上等的美玉雕琢而成,脚趾,脚背,脚踝,无一处不纤细漂亮,十分适合把玩。
年渺浑身发软,只能用手勉强撑着床沿,止不住颤抖起来,眼中泛起了泪,最后仰起修长的颈,认命地闭上眼睛。
大概这院子,是去不成了。
也许是第一次情动的执念,季一粟分外喜欢这身甜美可爱的短裙。
可是季一粟只玩了一会儿,就又继续给他穿鞋,绑丝绦,随后才是上半身的衣裙,全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穿好,才满意地亲亲他,将他抱起来,锢住不盈一握的腰,低声赞美: “妙妙好漂亮。”
他叫的是“妙妙”,而不是“渺渺”。
这个被遗弃的女孩的名字,似乎还是他第一次喊,声音极为低沉喑哑,从他口中说出来后,有种奇异的压抑的情愫。
年渺当即在他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他在隐秘的事上实在是爱哭,稍微疼了一点,敏感了一点,都能哭出来,可偏偏哭的时候最漂亮,越哭季一粟越兴奋,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形成一个无法被打破的循环。
“别这么叫。”他轻轻抗议着,却无济于事。
季一粟横抱起他,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带着他出了门,离开了床。
慕情林中没有四季之分,但有白天黑夜,此时正是正午,太阳当空,并不毒辣,阳光甚至明澈温柔如水,但十分耀眼,年渺快一年没有见过阳光,不由用手挡住了眼睛,好半天才适应。
他微微挣扎了一下,红着脸小声道: “我自己走。”
他的裙子很短,被横抱着时,几乎等于没有遮挡,黑暗中还好,放在明媚的阳光下,分外羞耻。
季一粟很好说话,闻言真的将他放了下来,他猝不及防落地,腿一软,差点连路都不会走了,季一粟半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温声道: “妙妙怎么这么娇气?连路都不会走了?”
“你别这么喊。”年渺的脸更红了,抓着他的手作为支撑,小心迈着步子,渐渐适应着,去看院中的花。
他们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家,被季一粟保护得很好,和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就连那些在慕情林的灵气中,会疯狂生长的花枝,也没有再动弹,仿佛时间被静止了一样,红白粉蓝,乱花迷眼。
明明上一次在的时候,季一粟还在认认真真修剪花枝,教他练剑,转眼间,已经完全变了个人,真是时光如流水,万物变幻莫测,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