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渺被“邪祟”这个词吸引,停住脚步,好奇地望过去,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帝华大陆很小,一共只有两个国家,一个是大耀,一个是大元,这两个国家是世仇,常年纷争不断,都想将对方吞噬,他们所在的便是大耀的京城陵津。
年渺生长在痴迷修炼之地,从来没有经历过凡人的战火,没想到过年这样重要的日子,战争都不会停止。
而“邪祟”更是古怪,这样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有随意挑起大火让两军伤亡惨重的邪祟,恐怕是哪个游魂捡到了季一粟的身体,无法控制澎湃的魔气,走火入魔,造成了悲剧。
他看了一眼季一粟,果然季一粟也在认真听着,应该也想到和自己有关。
说“邪祟”的妇人果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好奇问: “这等机密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那妇人当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免有些后悔,吞吞吐吐道: “还不是我夫君,会些手段,因着此事太过怪异,被找去查探,回来告诉我的……你们可别往外说啊!不然麻烦就大了!”
她担忧地左右张望,没有注意到季一粟和年渺的存在,见附近没有其他人能听见,便松了口气。
幸好在场的人都是熟识,不会将此事泄露,不然她和夫君的人头恐怕要不保了。
她含含糊糊将此事略过,再也不敢提起,年渺听了一会儿,没有再听到相关的线索,仰头望向季一粟: “要不,我们去军营看看?”
如果真是季一粟的身体残块作祟的话,不能再任由其嚣张下去了,否则连累更多的无辜百姓,同时收回残块,也是他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
季一粟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在城外,就在城里,我们在城里找就好。”
他可以感应到自己的身体碎块就在这座城里,但具体在哪里,十分模糊,似乎是被人刻意藏匿了起来。
而且,这座城也十分古怪,从他踏入这里以后,就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可究竟别扭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就像是夏天的风,一阵又一阵的,让人抓不到,摸不透。
能将他的东西藏匿起来让他无法立即发现,对手即使不是和他一个位阶,也至少是有特殊能力的上神。
季一粟不擅长对方这样变幻多端诡谲奇异的幻术,还是得继续留在城里多观察几日。
天色渐晚,城里接二连三亮起了灯,满城辉煌的灯火照亮了人们脸上洋溢的喜悦,太子胜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只等着上元节那天满城相迎,喜上加喜。
本来是要找个地方吃饭,但是年渺听季一粟说整个城都有古怪,连饭也不敢吃了,只是在人多热闹的地方闲逛着,用新买的针线一边走一边在手里编织着,编了一下午编出一团七扭八扭的乱糟糟的黑色东西,配上深青色的流苏,塞到季一粟的手里,试图跟他解释: “这是一朵霜花,是我剑上的纹饰,这是它的六瓣,你仔细看,是不是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