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会更深,更彻底,可是也更羞耻,可以清晰看见彼此的样子,年渺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敢看,可是其他感觉更加明显,又被哄着睁开,在挣扎中哭泣起来,还得自己动,于是更加委屈,偏偏又十分尽兴,余韵都能回味许久。
他是冰寒的体质,极少出汗,此时的额间,精致的锁骨,皓雪般的肌肤上,难得沁出了细密的水珠,在冰雪似的皮肤上,更是晶莹剔透,如珍似宝,仿佛是清晨的露珠,凝聚在花间,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季一粟一点点舔舐掉,又舍不得,动作慢得勾人,惹得年渺又细细哭了起来,委委屈屈怪他折磨人,催促他快一点,腿却主动缠绕上了他。
年渺的体质注定身体和普通人的汗渍与泪不一样,是清甜的水,最是止渴。
最后连眼泪也被吃了干净,像只小猫似的,委委屈屈蜷缩着,抽泣着,浑身上下都是斑驳。
季一粟不可能只满足于一两次,尚且兴致勃勃,又怕他失了心头血太虚弱,承受不住,只能暂且忍耐下来,替他穿好衣服,轻轻吻着他的脸。
长而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一样轻颤着,尚且挂着莹润的泪珠,也在微微颤着,仿佛随时能落下,漂亮而脆弱,很快也被舔舐干净。
年渺连回应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乖顺地任由他玩弄着,枕在他怀里,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铺满了他的手臂。
他能感受到,季一粟似乎真的是脱胎换骨了,在情事上都有了细微的区别,以前——至少在最初几年的放纵之后,多少会带着隐忍和克制,然而现在,竟然变得莽撞而冲动起来了,是懵懂无畏的少年人特有的莽劲。
他没有说什么,反而觉得有一种别样的,新奇的情趣,若不是被取了珍贵的心头血太过虚弱,他确实还想再继续的。
可惜现在,他只能懒洋洋的,连眼皮子都不想抬一下,好一会儿才攒了点力气,轻轻开口: “我们还回家么?”
“回,怎么不回。”季一粟缓缓摩挲着他滑腻柔嫩的肩, “再过一段时间,衣服做好了,我们就回家。”
他说“回家”的时候,年渺的心里总是热烘烘的,仿佛蜜糖一样渐渐化开,流淌进四肢百骸,哪一处都是甜的。
“到底是什么样?总该让我过目一下。”他不由问, “百里覆雪做好嫁衣后都知道让我先试试,好早点发现有什么问题可以改,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喜欢,不需要改?”
季一粟道: “肯定是好看的。”又重重地咬他的唇瓣, “你别提他。”
即使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一想到年渺差点嫁给别人,穿着大红嫁衣的模样被那么多人看过,他还是心里发堵,嫉妒之心怎么都收不住,他想起年渺试衣的那个夜晚,想起自己本能中伸出要给对方解衣的手,想起对方的躲避以及平淡冷静的言语,依旧觉得心里被刀刺了一样,酸意不住翻滚。
若是年渺那时没躲,恐怕他真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伦理不容之事,提前长出情丝来。
他微微一顿,勉强收回思绪,随即没好气道: “反正比他的好看。”
年渺笑起来,勾着他亲亲他的脸算是安抚,又去仔细观察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