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弟弟口不择言开罪了他,本来并无大碍,看在我们两家的情分上,我再说说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是……”王籍之说到这儿,脸上全然是为难之色。
“只是什么?籍之,你不必顾及什么,但说无妨,”虞仡抬了抬手,催促道。
“只是那账簿的事,真如你所料,是刘靖将军拿走的,还呈给了琅琊王殿下,他又将此事捅到了我表弟那儿,这一层迭一层的,那可不就难上加难了吗?”王籍之也无奈的很。
“不是说二殿下行事比太子殿下沉稳吗?眼下怎么看起来,如此急躁呢?”虞仡也皱了皱眉。
“少年人嘛,可以理解,年轻气盛,抱负满腔的,做起事来,情绪上头,也就不管不顾了,唉,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难处啊。”
王籍之见他果真把注意力挪到了司马裒身上,心里暗自一喜,但面上却不显,依旧附和对方。
“籍之,你我可是老朋友了,多余的客套话,我也就不说了,你直接告诉我吧,这位琅琊王殿下,到底想怎么样?”虞仡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干脆点。
“他带上我那个小表弟,一起比对了真假两个账簿,其中的出入,哎呀,不是我说你,这账做的也太,太过分了点吧,”王籍之从袖中取出那个真账簿拍在桌上,恨铁不成钢道。
“你现在就是说我也晚了,还是快把对方的条件告诉我吧,他要什么?”虞仡见他如此,更是毫不怀疑对方的立场,继续询问道。
“之前你们家侵吞的田亩,还有漏掉的赋税,都要补上,”王籍之面露难色,但在对方的再三催促下,还是说出来了。
“好家伙,他这是狮子大开口啊,”便是虞仡有点心理准备了,但还是被这条件惊到了。
“那我家要是不给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反正这账簿已经回来了,他没证据了啊。”他拍了拍桌上的账本,试图耍无赖应对。
“是吗?赋税也就罢了,左不过是银钱东西,腾转挪移就是,可田亩呢?你还能把地都搬走吗?”
“一旦我们的这位琅琊王下令重新清查田亩,你觉得这事还能善了?”王籍之没好气的怼了他几句。
“……那做这事的,也不止我们虞家啊,他怎么就跟我们家过不去啊,”虞仡眉头皱的死紧,觉得很是冤枉。
“你还有脸提?这账簿是谁送到他面前去的?不就是刘靖父子吗?要怪,就怪你那个好弟弟,太不修口德,不然哪能惹出这样的滔天大祸?!”王籍之也确实是跟他关系好,不然也不能如此不见外的说出这种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