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了我一下,然后就没了,”王敦端起羽觞,正准备再喝一口酒,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放下了手里的羽觞。
“不过韩琦倒是给我来了一封信,言说想要一批战甲和刀剑之类的兵器。”他如实告知。
“哦?要兵器和战甲?这是为何啊,”王导察觉到了不对劲。
“说是珩儿想组建一支新军,苦于手中无人才可用,这才要如此的。”王敦把信上的理由告诉他。
“手中无人才可用?怎么?虞家不配合吗?还是籍之做事不尽心?如若真是举步维艰,怎的不见珩儿在书信中透出一星半点?”王导越想越觉得不对。
“兄长,韩琦信中所写,除了想要兵器和战甲,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他留了个心眼,多问了一句。
“好像是加了一句,他说,若是有我们家族的标识的兵器和战甲就最好了,这样也算有了凭证,不至于到时候白忙活一场,都给别人做了嫁衣。”王敦想了想道。
“……”,王导听了这话,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而是深谙权术之道的谋臣,能保着当今陛下从八王之乱中杀出来,并夺得皇位的家伙,能是什么善茬儿?
也就平日里偏疼自家的宝贝,这才给人以错觉,他和蔼可亲,是个很好说话的,可事实上,这样极致的温柔也只给他自家的宝贝罢了。
真正的王导,可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敏锐狠辣多了,也因此,几乎都没有去了解过事情的经过,只单凭王敦转述的几句话,他就猜到了端倪。
会稽那边铁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而且是珩儿特意隐瞒的,但隐瞒却不是为了他自己,那就只能是为了别人。
王导心里清楚,能让自家宝贝上心的人就那么几个,再添加上需要人才,组建新军,以及要自己帮他卖酒以图钱财的……等等条件,那么是谁在鼓动珩儿,就非常清楚了。
“我们的这个新晋琅琊王啊,可真是不安分呢,”王导没点破,只笑着感慨了一声。
“别说他不安分了,最近太子不也不安分吗?闹腾的很呢,”王敦也接了一句,顺便吐槽道。
“本来我们不支持他,局面就很难了,偏生他还不老实,一个劲儿的作死,这下好了,太子妃肚子里几个月的孩子都给他作掉了,还是在家宴上,简直是皇家的丑闻,这样的太子要来何用?陛下怎么还不废了他?”
比起远在会稽的司马裒,王敦对眼前的司马绍的嫌弃反而更大,尤其是最近对方行事越发不妥,自然也就让他恶感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