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在这样的里应外合之下,太子谋反的消息被彻底封锁在了宫里。
也亏的之前为着王羲之的婚事,陛下特地下令休沐时间放长,所以也就没有人察觉到任何端倪,不知情的人们依旧对这场盛大的婚事津津乐道。
也就在这种情况下,皇帝司马睿得以有时间,秘密处置自己的长子,帝国的储君,太子司马绍。
这一次,他依旧在太极殿的西堂召见了对方,但也是最后一次了,不管这次父子谈论的如何,恐怕他都不会再见这个儿子了。
而太子司马绍被带到太极殿西堂来的时候,衣冠还算整齐,毕竟他还没有正式被废,陛下未开口前,他的待遇还是保留着的。
但他的神情和状态,早已没了之前皇室储君的样子,现下全然就是一种颓靡中压抑着怒火,无奈中又充满着愤慨的癫狂,总之,全无皇子的风度。
但皇帝司马睿还是给了他最后一丝体面,没有将他捆绑上殿,但也并非全无防备,毕竟,太子不久前,才亲手砍了他一刀,就是再怎么心大,皇帝也不可能不留一手。
这房间里看似只有他们父子,实则还藏着皇帝的暗卫,一旦太子有什么不轨举动,恐怕顷刻间就会命丧当场。
不过这些,太子司马绍都不在乎了,因为他也清楚自己现在也就是这一会儿的事了。
所以他几乎抛弃了所有的礼节,也不跪,也不拜,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抬头看着端坐在龙椅上的父亲。
“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朕说吗?”殿内的沉默,以皇帝司马睿的首先开口被打破。
“那不知父皇想听我说什么呢?”太子司马绍不答反问。
“朕要听你说,为什么造反?你已经是太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以至于走到弑父杀君的地步?!”皇帝司马睿面色严肃,眼神凌厉的质问道。
“是啊,我已经是太子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父皇是这样想的,也觉得这样说是对的,”但太子司马绍却冷笑一声,“可父皇,我今日也有话想问你。”
“以前我做世子,后来我做太子,自始至终,你都视我为继承人,我今日想问父皇,不管是做世子,还是做太子,我曾贪图过什么,以至于威胁到了家业和国朝吗?”他继续反问。
“应该没有,”这点,皇帝司马睿还是非常清楚的。
“那我做太子时,又可曾因为贪恋女色,而误了朝堂大事吗?”司马绍继续问。
“这倒也没有,”这点,司马睿也不能否认。
“那敢问父皇,可是觉得我品行不端,不配储君之位吗?”司马绍接着问,这次他没有等他回答就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