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敦却还是不以为然,其实也是心疼自家孩子,独孤珩那种崩溃哀求的样子,实在是让他不忍的很。
“兄长,你这是妇人之仁,惯子如杀子,这些耳熟能详的俗语,你难道都忘了吗?”王导脸色不悦,依旧反对。
“我惯他?难道你就不惯?我看你没少惯,还说我呢,”王敦白了他一眼。
“你简直不可理喻!”王导简直气到不行了。
“那你就别理我好了。”王敦也豁出去了。
“……”,王导让他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行,我们先不说这事,司马裒那个小子,他总得死吧,”知道说不过他,王导干脆转换了话题。
“死就死吧,”这个王敦没意见。
“那这次,你可不能再让珩儿知道了,”王导不放心,嘱咐了一句。
“什么就我让他知道了?那不是意外吗?”王敦不高兴。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行,反正只要他死了就行,那么太后那儿也就死无对证了,一介妇人自然就好对付,”王导盘算着。
他们就此达成一致,但却不知道,有句话叫,事与愿违。
独孤珩救回了韩琦,唤了医师来跟他看诊包扎,自己寸步不离的守着,刘翘想帮忙都被他挡下,只能做些打下手的活儿,或者去看看饭菜和熬的药如何了。
刘翘刚才和自己父亲动手,其实也受了小伤,但他一直没说,等伤口崩裂染红了衣衫,独孤珩这才看到,又让医师为他看看并上药,并吩咐他晚上不用守着了,回去休息就是。
但刘翘坚持要在这里,因为他知道独孤珩晚上看不见,韩琦这会儿又是这个鬼样子,根本没办法帮忙,他若是不在,真不知道这一夜会怎么过,而且他也相信,比起别人,自己应该更值得独孤珩信任。
此话一出,独孤珩也没了让他离开的理由,而且他很是感动对方的付出,对其郑重道谢,刘翘嘴上说都是自己应该的,但心里却还是很高兴的,高兴他和自己亲近。
就这样,独孤珩守着韩琦,而刘翘守着他,一起默默的养伤中,也是在这短短几天内,司马裒就被软禁起来,太后亦是如此。
虽然美名其曰是为了让他们修养,但事实具体怎么回事,明眼人差不多都清楚,但没人捅破,因为这是公卿大臣们一致决定的,就连纯臣们也没说什么,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郗鉴从王导那儿见到了一样东西。
遗诏,先帝的遗诏居然在王导手中,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他要把皇位传给独孤珩。
其中御笔亲字,还有国玺加盖的印章,一桩桩一件件都绝无作假的可能,这点郗鉴自认还是能确定的,做太傅这么多年,这点本事和眼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