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王敦回护,王导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暂时作罢。
独孤珩与韩琦独处时,后者到底坦白了实话。
“公子,对不起,其实我早就知道真相,这次的事也是我……”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然而他还没说完,独孤珩就摆了摆手。
“有时候想一想,我真的很怀念小时候的日子,家族责任,父母名誉,什么都不用筹谋,也没这么多算计,无忧无虑的,多好啊。”
“但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独孤珩苦笑一声。
“那公子,你要认命吗?”韩琦坐在床榻前握着他的手,轻声问道。
“若这真是我的命,我认了也就算了,可现在这本不该是我的命,我凭什么要认?”话到此处,独孤珩的眼里才有些亮光。
“韩琦,我要逃走,必须逃走,你帮我。”他握紧他的手,恳切又执拗的请求。
“好,我帮你,我帮你,”韩琦怎么忍心拒绝他呢?
可若是想要逃走,谈何容易?再者,他们又能逃去哪儿呢?韩琦再次想到了王羲之,决定带着公子逃去会稽。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假装顺从,王导和王敦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直到公开审判司马裒,后者拒不认罪,王导却强行定罪,独孤珩也没站出来说什么,这才稍稍放松了看管,并允诺独孤珩去探望了司马裒。
也就是趁着这个机会,独孤珩和韩琦决定逃跑,但临时起意,独孤珩竟然带上了司马裒,三人一起乔装打扮逃离了建康,并顺着水路一路去往会稽。
他们的行为自然惹得王导勃然大怒,以司马裒挟持独孤珩为由,对其发下了通缉,誓要把他们抓回来不可。
而独孤珩他们现在才不管这些呢,三人乘船去会稽,泛舟江上,赏景饮酒,好不快活。
“我想你舅舅他们现在应该气坏了吧,独孤家的心肝宝贝被我给拐走了,他一定会在通缉令上这么写的,哈,我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那还真算得上是壮举呢,说不定可以加载史书。”
船舱里,司马裒看着清减了许多,但精神头还好,也许是脱离了软禁,重获自由让他高兴吧,此时的他拿着酒杯靠在窗前与独孤珩说着话,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呢。
“何止啊,是一定会加载史书吧,前提是,我们不要被抓住。”独孤珩也陪他开玩笑。
“如果被抓住的话,我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都无所谓,而你绝对会成为第一个被强行架上皇位的皇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