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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

酒店里,我刚洗完澡,擦好头发便坐在床上,同样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恰巧电视上播放着新闻节目。只不过,电视上那橘发男孩微笑着说着什么,我却不关心。

看到那人耳侧的纹身,我整个人猛地站起身,气血都上涌了。那些陈年往事,我几乎马上就要淡忘,但生活总会打出一个措手不及,那个死而复生的齐司礼是这样,这个夏鸣星……也是这样。

我的父母都是beta。两个beta能够结合已经是闻所未闻了,居然还生下了一个孽种——我。我的父亲是在逃罪犯,我的母亲为了生我而拼了命,到最后难产,生下我便撒手人寰。因为母亲的死,我一直不愿意接受我的父亲,他在母亲怀胎八月时就因杀人被判死刑,后来因良好表现而改为无期,在母亲痛苦生产时,他甚至没能陪在她身边。我只见过他一次,在我满18岁去探监时,桂阿姨走关系让我可以和我的父亲见上一面。

父亲那时已经骨瘦如柴,见到我时,没说几句多余的话,便从喉咙中掏出一张带着血迹的皱皱巴巴的胶卷,郑重而虔诚地将它递给了我,然后便上吊自尽了。

“他是可以……改变这个国家命运的重要之人。”我还记得他如是说。

现在,看着电视里的人,嘴唇一张一合,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我却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话。后来那张胶卷,易遇用科技手段将它复原了,上面只有一个小男孩,胖嘟嘟的,豁着牙,拥有和面前电视上那人一模一样的五官,右耳耳廓上拥有非常明显的一个树枝形纹身。

胶卷下面还有一串数字,526,看着像是某个日期。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了父亲去世两年前就写好的遗书,似乎早就料到他自己会有自杀那一天。他在遗书中写下,他不仅杀了人,杀的还是这个男孩的亲生父母,然后将襁褓中的男孩带走了,只是他一路颠沛流离地逃避警察,不小心将男孩遗失了。我父亲还说,他得知最近这个男孩再次出现在a市,让我务必找到我这个弟弟,否则我父亲将会死不瞑目。

那时我还很叛逆,本就不喜这个父亲,现在又把这个拖油瓶交给我了,我一度怀疑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这个男孩才是。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反正这个男孩怎么样都与我无关,找到了对我也没好处,我只想无事一身轻。

反倒是易遇劝我找,他说这个树枝形的纹身不像后天纹上去的,反倒像是胎记。这种形状的胎记甚为少见,陆沉便有一个类似的,只不过是狼形,在胳膊上。陆家的祖上也和北地雪狼有渊源,这个男孩的树枝形胎记,多半也是和森林有关吧。

想起陆沉手上的图腾,会不会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招致狼人的袭击?被狼人抓伤的我的脖颈现在基本全都好了,在易遇悉心的照顾下,他的特效药让我好得很快,可是爱人离去的伤痛,哪有那么快好呢。这大概就是我始终没能接受其他人的理由吧,曾经我一度认为不会有更爱我的人出现了,但等到我身边有其他对象时,我却又踌躇起来。

来不及多想了,这个夏鸣星已经抛头露面,他或许不知道我在找他,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被我父亲害死的。我该怎么和他相认呢?杀父之仇就不共戴天了,更何况是杀了他全家,我自己一个人一定是不行的,必须要告诉易遇才行……

于是,我摸出手机,刚拨通,我连忙压低声音道,“哥,有件事挺急的,你帮我查一下——”

话还没说完,浴室里走出一个男人,在我背后拍了一下。

“干嘛呢?”

“……!!”

我躺在大床上,望着天花板,身上的衣物完好。身边那人也和我一样,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角度,一言不发。只不过,我身上虽然完好,他却赤裸着上半身。

终于,我忍不住了,坐起身,“还要这样多久啊我说?”

我身边,查理苏歪过头,看见我沉不住气的样子直笑,“这就等不及了?好戏还没开始呢。”

我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脑子里肯定没什么好主意……不过为什么是我啊?!”

“好好好,先别气啊,”查理苏安抚我,“那当然是因为没有其他人愿意帮我了——只有你了清枫小姐!你就看在柏薇的份儿上,帮帮我吧……”

我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瞧他煞有介事的样子,还不是只能用柏薇当借口!不过话说回来,他和柏家居然是表亲,这事我还是头一回知道。

明白此事对他的重要性,我连忙正经起来,“我没怪你。虽然是看在你表妹柏薇的份儿上,但是如果我真不打算帮你,就不会瞒着我哥出来跟你开房啊。”

“嗯——这么说倒是也没错。”

查理苏点点头,话里又开始暗戳戳拍自己马屁,“思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了,否则如果让其他人来,保不齐直接就爱上我了呢,唉,想想还挺麻烦的。”

“……”这话说的,我忍不住嫌弃,但盯着这少爷看,倒是也确实有几分魅力,帅而多金,难怪他被称为钻石王老五呢。是啊,他说的也对,作为陆沉的未亡人,我不能,也没有资格这么短时间内就喜欢上查理苏,当然,别人也同理。

查理苏见我打量着他,又忍不住bkg起来,“怎么啦?看我看得太着迷了?”

“……”我真服了,到底刚才是怎么会觉得他有几分魅力的……

就在这时,查理苏表情突变,一脸严肃地皱起眉将我按住。我屏息聆听,门外传来许多人的脚步声。他做了个手势,于是我顺从地躺下来,他欺身压在我身上,还不忘将被子遮住我们。

“charlie……”

我用尽毕生最柔的声音呼唤着查理苏的名字,然而,下一秒门被踹开,我配合地尖叫一声,伸出手捂住脸。查理苏回头迅速用被子,枕头一类的物品驱赶来人,但即使是如此,还是被举着摄像机的记者拍下了几张照片。照片中,查理苏赤裸着上衣,身下只穿着内裤,而照片中躺在床上的人,却看不清面容,有几张甚至连头都没露出来。

我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查理苏本来要送我回去的,但还是被我礼貌拒绝了,出了这样大的事,他的行踪必定会被人密切关注,我还是离他远一些比较好,别再给他添麻烦了。

走之前,我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这个男性alpha,身上的信息素是醇香的玫瑰味,似乎与他的气质不相符,但却无端地很衬他。我与他在被子下离得那般近,虽然一切都是假戏,但a和o人种生理上的互相影响,是骗不得人的。

被那群带着摄像机的记者这么一闹,当房间内终于归于寂静时,我的幽兰味信息素还是不自觉地冒了出来。我连忙紧张地推开查理苏,开始翻我的包。

查理苏皱眉,似乎很不理解,“你在干嘛?”

“找抑制剂。”

我简单回答了一下,谁知手立刻被抓住。查理苏眉头微皱,似乎真的不懂,“为什么需要抑制剂?如果你需要标记的话,找alpha不就好了,我可以帮你。”

我哭笑不得,这大少爷,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查少,你之前没有标记过oga吧?ao标记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o被a标记之后不只是生理上的归属,心理上也会产生依赖的,oga会感觉自己特别需要这个alpha的信息素,只想和他呆在一起,严重的甚至分开几小时都受不了。所以,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不过确实,易遇跟我说过novaten虽然制药,但没有生产过信息素抑制剂,难怪他不懂这些。

查理苏沉默了,半晌,他还是放开了我,“对不起……我唐突了。”

“没关系。”

我吃下易遇配好的抑制剂,便离开了,留查理苏一人,在宾馆房间内静静思索。

这边,我匆匆赶回家,路过sakura咖啡店,却发现本该早已闭店的sakura中,似乎有两个女人发生了争吵,一个是小樱,另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看不见脸,但她梳着高马尾,我便也大概猜得出是谁了。

我推开门,门没锁,我轻轻一推就推开了。两人正在用日语激烈争吵,见我这个不速之客擅闯,明奈的眉头一皱,一丝狠厉爬上她的脸。

“你!”

“清枫?”

小樱回过头,表情十分惊讶,还有点难看,“你,你怎么来了……”

我走过去,看看小樱又看看明奈,不清楚什么状况,于是发问,“你们在吵架?”

“哦……也没有,”小樱笑笑,“别担心,一些家事。对了,清枫,还没和你介绍,这位是中村明奈,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伴侣。”

“……!”

伴侣?!我有些吃惊,我知道小樱是beta,明奈似乎是alpha,ab结合虽然也不是稀罕事,但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倒是明奈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不仅是法律意义上,现实里你也是我妻子!”

小樱白了她一眼,根本不理,我这才开始重新审视起这对情侣,明奈人高马大,雷厉风行,小樱比她矮一头,温柔可人,虽然两人都是女性,但很显然是极为般配的。

我见她们似乎还有些话要说,暂时吵不起来,便找了个借口回避了。小樱目送我离去,又斜了明奈一眼,转头便用日语道,

“不是说了让你别来找我了吗。你要是还坚持跟着那个人,就别当我是你妻子了。”

“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我也不能不听尹夏的。”

明奈叹了口气,坐在了小樱面前的那把椅子上,“我无法放弃任何一方,这是为我们两个的将来考虑的。现在,我还不能离开东洲集团。”

“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知道,更不想参与。”

小樱叹了口气,摘下身上的围裙,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跟着她一天,你就可能死在我前面,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蓝鲸酒吧沙发卡座,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一个白发老人垂手立于一旁。

银发男人将手中的莫吉托往桌子上一放,浓眉下的大眼盯着面前的男人,“让你查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你说谁?”他面前的金发男子接话道。“克勒曼,不要明知故问。”银发男人皱起眉,“有人说他们曾出现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很不幸,charlie,”克勒曼叹了口气,“你让我们查的那个叫齐司礼的人,他的资料一个字都找不到,更别提照片了。”

“哦,是这样啊。”

查理苏若有所思,“辛苦你了。假如这个齐司礼不是寻常人类,那就大有文章了。可凭借你的能力,也不会一个字都查不到啊?难不成真的……”

克勒曼摇摇头,反而调侃他,“对了,我听说前几天,你开房被拍了?因为这事,你爸可头疼不少吧。”

“吉叔。”

查理苏突然叫那个老人,“这里暂时不用你了,你回去吧。”

“是,少爷。”

老人笔直站立着,他恭敬地向自己的老板鞠了个躬,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吉叔走了之后查理苏终于正色,开始直面克勒曼向他抛出的这个难题。他倒是没介意,虽然这问题有些敏感,只是端起手中的酒杯,勾起唇,“这不是正合他意么。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我游戏人间,出点什么事,不正在他意料之中么。他就又该有理由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我说你和你爸,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吗,父子哪有隔夜仇啊……”

克勒曼属于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查理苏烦躁地挥挥手,“哦,”他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一桩事,那个姓夏的,什么也没查到吗?”

“没有。”克勒曼道,“不是,大哥,人家夏鸣星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司法部副部长,怎么可能轻易就让我查到他的资料呢。”

“夏鸣星什么年纪倒是无关紧要……”

查理苏喃喃道,“只不过他耳朵上那东西有名堂。那个纹身——”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总觉得,找到了那个树枝纹身,就很快能发现一些惊天秘密,说不定……和自己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

g医院。我本来是来找易遇的,可谁知他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而且,今天的g医院比往日还要忙,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狼人伤人事件数量骤然攀升,病人伤者大量涌入g医院,医生都有些供不应求。易遇最近也是忙得不行,累得快要四脚朝天了。

我来到医院,眼前的情况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长到这么大都没见过g医院有这么多病患,各种信息素的味道交杂,人们的呼喊声,求救声,痛苦的呻吟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每一个医护人员似乎都提心吊胆,匆匆走过,哪怕是这样也尽力按部就班地工作着。

易遇呢?

我与大批行人逆向走过,第一次感觉易遇的办公室这么遥远。来到了易遇办公室前,却发现门紧紧锁着,我心生疑惑,易遇不在办公室,那他又去了哪呢?

此处的人少了许多,我站在门口,摸出手机,准备再尝试一下联系他,却发现远处缓慢地走来了两人,一个男人,穿着黑色风衣,牵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的模样,戴着淡蓝色的医护口罩。

我的目光停在了男人的身上。不为别的,只为我曾经被他救过一命,在eastriver,他替我解开了古东方幻术的咒缚,才让我得以脱身。

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姓名,我见到了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打招呼。男人显然也看见了我,他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步子却停了下来,小男孩也对上了我好奇的目光,但他往男人身后缩了缩,似乎是怕见生人。

是他的儿子吗?他看起来这么年轻,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他带着儿子来到了我面前。我连忙打招呼,有点尴尬,又尽量不失礼貌道,“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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