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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所以那会儿接到他电话,听到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感到莫名的气愤。

大概只是在气他太笨,明明那么聪明的人,谈个恋爱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丢失了。

“我觉得我可能是有?点喜欢你的。心软有?时候也?不是妥协……”路宁凑近,再次亲了他一下,“是心疼。”

周承琛的吻凶猛地落下来,吻得急躁且不满足,像是要她整个拆吃入腹才安心。

路宁被她抱得紧,又是熟悉的压迫感,却根本来不及反应。

喘息的间隙,路宁才找到一点气口,把他推倒在沙发靠背上,一下一下捶他:“我后悔了,早知道不说?了,你真?的很过分。”

周承琛一只手攥住她两个手腕,还能腾出?来一只手抚摸她的脸,他的手真?的很大,路宁偏头躲了一下没?躲掉。

他说?:“可我真?的很喜欢亲你抱你抚摸你,跟你上床。有?时候甚至跟性无关,我觉得这样好像就能拥有?你了,你也?就在床上坦诚一点,会哭会笑会闹,生气了会骂我,想?要了会贴近我,恍惚让我觉得,你是爱我的。我长这么大,其实拥有?的东西很少……”

路宁突然抽出?一只手,去捂他的嘴:“梁思?悯说?你们这种含着金汤勺长大的说?这句话是要天打雷劈的。”

周承琛被她突然的小表情逗笑,拇指摩挲她的脸,眼神近乎迷恋地看着她:“你真?的很可爱。”

路宁很少从他嘴里听过什?么形容词,这会儿甚至感觉自己幻听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却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你正常点。”

“从结婚起我就喜欢你,或许一开始谈不上爱,但好感是有?的,我感觉我经常在观察你,但就像在观察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物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我说?我拥有?的很少,不是为了惹你心疼,我只是想?说?,我的家庭很富裕,但我并不富裕,我从小到大想?要的一切都需要用成?绩和能力作交换,我也?几乎没?有?娱乐的时间,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学习和进修上,说?我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当然不可能,只是我从小到大遇到的人都在向我索求,我没?有?遇到过你这种。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

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无所求,他所理解的爱也?不过是索取和掠夺。

“我把我认为珍贵的,都给?你了。”

周承琛俯身,近乎虔诚地吻了下她的额头:“金钱,陪伴,对?我来说?并不是多得无所谓的东西,只是因?为我爱你。宁宁。”

路宁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本能地有?些害怕这种沉重的表白。

周承琛像是看穿了她,身子后靠,隔着一段距离看她,手撑在她的身上,低声说?:“爱你是我的事,爱不爱我是你的事,一点点的喜欢,我已经很满足了。”

路宁却微微偏过头,觉得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

他的身体很烫,路宁有?些警惕地看他一眼,手抵在他胸口,严词拒绝:“今晚真?的不行,更不可以在这里,哪有?人天天……”路宁说?不下去了,“你今晚怎么休息?要不你回松林吧。”

路宁还是没?松口让他回自己那里。

周承琛垂眸,表情隐约有?点失望:“很晚了,明天一早就有?个会,我在休息室对?付一晚。”

路宁想?说?那我回家了。

下一秒周承琛轻轻抱住她:“能不能不走,陪我躺一会儿,你走了我睡不着。”

路宁莫名想?起那天许默说?她搬出?后周承琛在西山睡不着,甚至需要靠药物催眠。

偏偏他最近事情很多。

沉默了好一会儿,路宁还是点了点头。

他还一身西装,路宁伸手想?把他的领带解了,周承琛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笑说?:“不让我碰你,就别考验我,上次你也?是这样,你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自知。”

没?有?人能抵抗她的主动。

路宁:“……”

亏她以为那天是他心情不好的缘故。

以前忙起来的时候周承琛也没少睡休息室, 后来结婚后,倒是很少?怕折腾,无论忙到多晚, 都会回家。

只是他没想过有一天会跟路宁一块儿躺在办公室的休息室床上过夜。

两个人简单洗漱了一下。

路宁怕他乱来, 躺得远远的。

周承琛都有些无奈:“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人?”

路宁看他看起来挺正经, 才慢慢挪了过去, 倒是很认真回答了:“喜怒无常, 阴晴不定,不说?话, 也不知道每天在想?什么,明明看起来很冷淡,突然就开始……了。”

路宁说?完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抗拒跟他亲热, 为什么会有很害怕的感觉, 大概只是因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每次的开始都好像是没?有准备的。

猝不及防,所以会有短暂的慌乱。

周承琛不说?话。

灯关了, 路宁看不见他的表情?,黑暗里只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两个人离得很近, 她几乎是在他怀里。她伸手, 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微微摩挲了下:“你生气了?”

她疑心是不是自己的话说?得太直白?了。

虽然他今天看起来很好说?话, 但应该没?有人会喜欢被批评。

“我没?有要怪你, 我以前也没?说?过我不喜欢。”她说?。

路宁的手被他按住, 钳着手腕搁在胸前, 他低声说?:“抱歉。”

在这方面,他的确不够细心。

“你又?道歉。”路宁的声音轻轻的, 像是耳语,“我说?了我不怪你,感情?是需要磨合的,我以前对你没?有任何期待,所以觉得你怎么都可以。”

她把婚姻当做必须忍受的代价,所以遇到问题只调整自己,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需求,不涉及原则性问题,也就无所谓对与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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