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打电话,估计嫌冷才蹲在花坛边躲风。
“暮哥,你让哥回去吧,我没事了,高原反应几乎好了,心脏也没事,带了药呢。”
这几年司君念跟裴临风的关系仍旧不咸不淡,倒是跟花暮谈得来,两人经常联系。
“念念,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尝试坐飞机,他作为哥哥当然要陪着你,飞行时间不短,你能坚持住我觉得很勇敢。“
这段飞机之行有多么不容易司君念不想说,他扯着眼前灌木的叶子,“总要迈出第一步。”
“你已经做的很棒了。西藏毕竟不适合心脏病病人久待,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
花暮在电话那头试探地问,司君念想一出是一出,做事不顾后果,谁的话也不听。安心急得没办法,哪怕是打心底里看不上花暮,为了司君念也会主动联系他。
“我才来两天,刚和他见着面,话都没说几句呢。”司君念嘟囔着嘴,他从没有如此厌弃自己的身体,不就是被操几下么,怎么就昏过去了。以前跟姜夏最疯狂的时候,两人三天三夜没出门,也没像现在这样啊。
“你见到他了?”花暮有些吃惊。
“嗯,他还是那么帅,看见他的一瞬间,我的心脏都忘记跳了,它跟我一样想他。”司君念嘴角扬起幸福的笑,心心念念好几年的人就在眼前,不是梦中的虚无缥缈,是实实在在能抓住的,他有种美梦成真的不真实感。
“临风说,当时只有你一个人!”花暮点出重点,据他所知姜夏很清楚司君念的病情,先天性心脏病人在高原病发的概率非常高,而姜夏作为医生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竟然将昏迷的司君念丢下不闻不问。
“哇,西藏好冷手冻僵了,暮哥我回病房了,下次再跟你联系,拜拜,么么么。”司君念哈哈几句,快速挂断电话。
脸上的笑容被寒风吹散,缥缈虚无的幸福烟消云散。司君念蹲了许久,直到双脚麻得受不了才起身。
他不是感受不到姜夏的冷漠和恨意,他只是选择了忘记。
“咳咳。”起身后呛了冷风,司君念忍不住咳起来。他跺跺脚,裹紧身上的羽绒服,这病恹恹的身体本就讨人厌,可别再冻感冒了,他甚至能想象得到裴临风知道他把自己作感冒后压抑的暴怒。
刚转过身,流动的时间突然被人为按下暂停键,司君念与姜夏的视线直直地撞在一起。
姜夏指间的烟在风中燃得飞快,没留下一点烟灰。他错愕地看着司君念,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
司君念率先回过神来,“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不要推开我
姜夏没有说话,眼睛看向他羽绒外套里的病号服。
“啊。”司君念欲盖弥彰地陇紧衣领,“高反,挂了水,现在好多了。”
不知道姜夏信没信,他看了司君念一眼没有说话,转身把烟捻灭扔进垃圾桶朝室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