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垂的视线里,一双长腿踏着高原的寒风停在他面前。
司君念抬起眸,惊讶道:“姜医生,这么快就吃完了?
在我脸上找谁的影子
这是司君念第一次叫他姜医生,曾经司君念在床上还想过跟穿着白大褂的姜夏来一次制服的诱惑。
制服果然是男人最好的医美,姜夏本身长得足够帅气,穿上制服更加迷得司君念不识东南西北。
“不是让你滚吗,又来干什么?”姜夏说出的话冷漠绝情,司君念原本笑意满满的脸一僵。
“这么不想看到我啊。”他低下头,轻轻说。
随后他自嘲地一笑,假装那些伤人的话不存在,“吃完了吗,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这就走。”说着司君念站起身准备走。
“又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姜夏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确定我还吃这一套。”
司君念脚步一顿,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噎得他上气不接上气。他不想让姜夏看出来,加快离开的脚步,落荒而逃地狼狈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走出卫生院,他躲在一个角落咳得撕心裂肺。
咳出生理性的泪水,凛冽的风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撕扯,泪痕歪歪扭扭画出难看的痕迹。
晚上不好打车,更没有热心的当地村民可以送他。
司君念裹紧羽绒服,落寞地走在路上。他可以让助理来接,但是他不想让裴临风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本来裴临风就不赞成他一意孤行的单向箭头追人行为,他追得这么失败,很丢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争气的眼泪顺着泪腺又掉下来,他想起和姜夏谈恋爱的那年冬天。
他心血来潮非要跟姜夏步行回学校。京城的冬天不比藏区暖,零下十度的天气,姜夏怕他感冒,脱下身上的羽绒服裹在他身上。他嫌两件羽绒服套在身上丑,闹着别扭扔掉姜夏的衣服。姜夏一次又一次地捡起被他扔掉的衣服,耐心又温柔地一次又一次披在他身上。
后来他走不动嘴上喊着累,姜夏一言不发地弯下腰背着他走了两公里。
他在姜夏背上开心得大喊大叫,那年冬天很冷,姜夏很暖,他被姜夏捧在手心悉心呵护,让他忘乎所以地以为姜夏非他不可。
回忆有多甜,现在就有多酸。
司君念有点厌弃这样的自己,只有小孩子才会动不动就流泪。以前,很多人说他不懂事,像个小孩子。所以他讨厌像个小孩子的自己,只会给别人带来无尽的麻烦。
走着走着,后面一束灯光打在身上,司君念习惯性地往路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