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安心出现在病房外的时候,姜夏站直身体,郑重地跟她道歉。
安心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照顾?”
除了你,没有别人
姜夏没有反驳,他端正态度,等待指责。
等了许久,出乎意料地安心没有发脾气。
她来到司君念身边,怜惜的摸着他的脸。
刺眼的白色纱布,照得司君念如同透明的瓷娃娃,
从小到大,安心看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司君念。
面色苍白,身体孱弱,大半年时间都在病床上度过。
别的孩子在阳光下、操场上自由奔跑,司君念只能坐在病床上画画。
以前的他可真娇气啊,吃点药能要了安心的命。
小时候靠糖果、玩具哄着他,再长大一些,这些骗孩子的东西就没用了。
后来,安心绞尽脑汁,想出唯一的办法:用钱砸。
住院一周,奖励一套房。
配合医生治疗,奖励股份。
乖乖吃药,奖励珠宝首饰。
就这么哄着捧着长大的小孩,竟会为了一个人忍受六年相思之苦。
安心抬起手,心里头气得想给司君念一巴掌。
手掌到了面颊边,又变成柔软的抚摸。
司君念和安心一样,情路不顺。
安心年纪轻轻守寡多年,司君念这么多年爱而不得。
怎么感情之路,就可着这娘俩虐呢。
自从司君念从西藏回来,安心暗自想了很多。
感情这件事,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能控制得住的,不叫爱。
司陇去世后,安心就是放不下对他的爱,拖了那么多年才同意跟裴源在一起。
人生在世,就短短几十年,何必去计较那么多。
自己的儿子健康快乐,是每个妈妈的心愿。
这次的车祸,安心也了解过前因后果,实在是恶人难防,跟姜夏本人没关系。
她倒是没想过,医生竟是个高危职业。
想到这儿,她回头看姜夏。
姜夏一只手打着绷带,另一只手在帮司君念掖被角。
骨折有多疼,安心自然知道。
听护工说,昨晚姜夏彻夜未眠,一直在照顾司君念。
能做到这份上,安心说不出苛刻的话。
“这家医院我有认识的人,给你找个病房,骨折了,好好休息静养。念念这边,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