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胧月忍着浑身的疼痛爬出浴桶,赤着身子双膝跪下跪在他面前,哽咽道:“我是夏偃月的弟弟夏胧月,我们是龙凤胎,长得一摸一样。我姐姐病入膏肓,马上就要睡进棺材了,爹娘不敢悔婚,只好让我李代桃僵,假扮姐姐嫁给你。我知道,再怎么求你你都不肯原谅我们,我愿一人承担一切罪过,求你不要恨我姐姐,恨我爹娘。”
霍念臣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样子,将他全身青紫的伤痕看在眼里,知道是自己力气太大,又不懂得分寸,恐怕他的下-身也被弄伤了,双腿软得无法合拢。
霍念臣又是气愤又是心痛如绞,咬牙切齿道:“我平生最恨别人欺骗,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奸大恶之人,不会大开杀戒。但,你们夏家人莫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休要怪我无情!”
说罢他就把一纸休书扔到夏胧月面前,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夏胧月一人被留在花瓣撒了一地的新房里,形影单只,看着休书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背过气去。
那一日霍念臣关掉武馆,解散掉两百弟子,打发了家中奴仆,背着行囊离开了长沙城。这一离去就是二十多年。再一次回来,便是带了十二岁的岳慎远。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霍念臣性格怪癖,不喜喧嚣,故而隐居深山大川,综其所学,对各种门派武术进行潜心研究,并独辟蹊径,熔合各派精纯之长于一炉,始创独特武术拳法,并自命名为归一门。他挟此归一绝技闯荡江湖,不断对归一门拳法套路进行完善,使其功夫已臻出神入化。江湖人称他为“霍四爷”。据传霍四爷能踩水而行,如履平地,一夜之间常飞步往返于湘川大山之间,可谓登峰造极。
霍四爷隐居在秦岭老君山的西边山峪。这是一条美丽并且神奇的山峪。它自然熨贴、清静幽深。峪两边山峰险峻,奇石崚嶒。峪道中流水湍急,草木丰茂。因道教始祖太上老君在老君山修炼成仙,这里的山峪被命名为仙峪,数千年来一直弥漫着神秘的色彩。平时除了药农樵夫偶尔攀峰越涧,凡夫俗子甚少涉足此地。
这一日霍四爷练完拳法腿法,赤膊站在瀑布前的深潭里,瀑布兜头淋下,冲刷着他隆起的结实肌肉、宽阔的肩膀、紧实的腹肌。山中无岁月,他记不清自己已经在深山里住了几年几个月了。也许是三年五载,也许更久。
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惊起了林子的一排云雀,正向着深潭这边靠近。霍四爷运起真气,浑身气息高涨,准备给乱闯的不速之客一记迎头痛击。
“停下!快停下!救命啊!救命啊!”原来不是仇家,而是误闯仙峪的一个年轻人。
霍四爷从深潭飞身而起,几个凌空踏步便近身到疯马前面,伸手拎起马背上年轻人的后领,顺便一拳打在马脖子上,一下子就把疯马打晕了过去,嘭的一声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年轻人落地后一脸惨白,额头都是冷汗,脚软得要跌下去,他单手扶住那人,许久不开口说话导致嗓音有些嘶哑:“喂,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