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门玉卿咳嗽咳了好半天才说得出话来:“荆无命!你竟敢出卖我!你可知晓,他们就是杀死你亲兄弟荆无情的杀人凶手!”
洛九衣一头雾水,仔细看了一眼身后的荆无命,见他兄弟宫浮出一丝灰色,又忽然消失了:荆无命的兄弟果然有死于非命之兆!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荆无情是谁,半信半疑地向图门玉卿喊道:“你胡说!”
图门玉卿答非所问:“不,不,我对少帅是真心实意的,从没想过害他,就算老板叫我探听少帅身边的情报,我都是提供的假情报。少帅,你信我啊!我是爱你的!我为了你守身如玉,从来没让老板那个糟老头子得逞过。”
洛九衣听得背后发凉,他从不知道,一个看起来深居简出、青春年少的少女竟早早就沦为了军统局的工具,卷入了军阀派系的纷争里,哪里还是一个满心爱慕国民英雄的单纯小姑娘!他后退两步撞进岳慎远胸口,被岳慎远拥在了怀里。
图门玉卿眼红得目眦欲裂,眼珠子几乎都要掉出眼眶,尖叫道:“你这贱/人!夺我所爱!凭什么!一个男人连生孩子都不会!你如何让少帅传承香火光宗耀祖!”
岳慎远双手捂住了洛九衣的耳朵,眼神示意长安上前给她掌嘴。
陈书贤伸手挡了一下长安,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图门玉卿,开口打断她的抱怨:“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结如来真实义。姑娘天天抄经书,这句话想必不陌生吧?”
图门玉卿突然不吱声了,抬起婆娑的泪眼茫然地望向陈书贤:“记得,每天都念。”
陈书贤道:“抄经完毕,双手合掌,你念诵一遍什么可还记得?”
图门玉卿神色恹恹:“愿消三障诸烦恼,愿得智慧真明了。普愿罪障悉消除,世世常行菩萨道。”
陈书贤道:“身为佛法弟子,心香诚献,伏祈诸佛,不违本愿。佛陀大发慈悲,救你厄难,消你众病,除你痴暗,施你安乐。你既坚持日日夜夜抄写佛经,潜心向佛,何以多情损梵行?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图门玉卿跪在地上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陈书贤无奈地摇头,又道:“痛苦源于执念,执于一念,困于一念,当然痛苦。一念放下,会自在于心。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有道无德,道难成。有德无道,必遭魔。一念疏忽,是错起头。一念决裂,是错到底。上有不可欺的天理,中有不可瞒的耳目,内有不可骗的良心。心不明,点什么灯?意不平,诵什么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