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确实不害怕成亲的,她早就知道,自己必须要嫁人。
她看的话本子多,但她是不信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那一套的,她觉得,想要找到一个心意相通的人,简直比她娘不啰嗦她还要难。
她仔细的想过,如果按照她的想法,最好的情况就是找到一个长相不丑、家境也不算潦倒的老实人,他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了,最好别让她干活。
现在的情况有些出入,但起码嫁给这个丈夫,她绝对不用干活了。
宋眠想,反正这个丈夫是个病秧子,她不用圆房,再加上不需要干活这项,她的愿望也勉强算是实现了吧。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转瞬即逝,也就这几息的时间,那个人就走近了,他拿起了放在床边凳子上的喜秤,宋眠看见,他的手很好看。
修长骨节分明的一双手,有些瘦弱,有不正常的病态苍白。
那个人将细长的喜秤抬了起来,慢慢挑开了她的红盖头。
随着红色的盖头被揭落,宋眠也抬起头来,她黑色眼中的红慢慢落下,紧接着,出现了一张男人的脸。
看清那人的脸后,宋眠的呼吸滞了一下,然后,她忘记了反应,难得开始发傻。
原因无他,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丈夫——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
这人面冠如玉,有一双狭长凤眸,剑眉斜飞,红色束带与黑色长发交织,衬得五官愈发深邃迷人。
只是,与那双手一样,这人的脸苍白得可怕,有那么一瞬间,宋眠甚至怀疑,他是否还是一个活人。
她的新郎将喜秤慢慢放下,一只手抓在那张红色的盖头上,慢条斯理将红色盖头整齐对折,然后与喜秤一起放在了凳子上。
宋眠看着他的脸,看着他重新将目光转向她,然后露出一个带着病气的温柔笑容。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一缕黑发,黑色的长发缠绕在那跟好看的手指上,两人之间狭窄的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了一种浅淡的暧昧。
宋眠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
她垂下了眼去,不再看她的丈夫。
“你就是我的丈夫么?”她的声音很小。
哪怕她已经知道答案,她还是想再问一遍。
她承认,她已经被美色迷晕了眼睛,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她的丈夫长的不但好看还有钱,这种事居然让她给摊上了。
她甚至还想,如果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就凭这张脸,让她圆房也是没问题的。
如果不能圆……
叫一个病秧子吃那些壮阳的东西,会不会虚不受补?
“眠眠,”那人轻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