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为难斯微?”徐致忍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明知他不是那样。”
徐元礼埋头洗碗,道:“哪样?”
“他对何姑娘不是对元春那样,何况,他对元春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这样……你以前不这样。”
“老先生是斯微的伯爷,同一屋檐下,若斯微一径如此心浮气躁,恐会招老先生不快。”
徐致闻言陷入沉默,良久,他像是顿悟了什么,眼中一道光芒闪过,急道:“所以你也希望何姑娘留下?方才我在房中问你们何姑娘去留,斯微说他有办法让何姑娘留下,你却说那办法不可用,可见你并不反对何姑娘留,只是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还有你担心斯微在老先生面前——”
徐元礼突然将木盆中的水大力往外一倒,头也不抬地说:“压水。”
徐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理,一边压水一边接着说:“你给斯微泼冷水,是不想他在老先生面前泄漏东山之事。你为何不直接与他说呢?”
“斯微做事向来不假辞色,要他低调行事,效果只会适得其反。何霜的去留,我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徐元礼将洗好的碗摞作一堆端着,起身走去厨房,同时道,“也怕你们太过期待,她是那边的人,或早或晚,到底不会留下。”
东南到徐元家的时候,徐致立刻将备好的食物放去它面前。
往常,徐元礼一向不大喜欢当众和东南太亲昵,此时,他竟破天荒地和徐致蹲在一起,动作轻柔地抚摸它的脑袋,忙着吃午饭的东南都禁不住抬头看了徐元礼一眼。
徐致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徐元礼摸着摸着就说:“若有机会再探东山,或许能带东南一起。”
徐致闻言立刻挥开徐元礼的手,“别打东南的主意,它是我的家人。”
“放心,我绝不会让东南独自涉险。”
徐致满脸疑惑,“你到底在做什么打算?”
徐元礼抬头望天,过了半晌,徐致听他语调轻缓地说:“快两个时辰了。”
“什么两个时辰?”徐致不解道。
“没什么。”徐元礼起身往房间走。
“你下午做什么?”徐致问。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