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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小帕

 

奥多一脸震惊地站在一栋建筑前。这是一栋气派非凡、金碧辉煌的豪宅,光是大门就足足有两层楼高,伫立在一排朴实的民房中间,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他咽了咽口水,犹豫了一会,伸手按响了门铃。

没过多久,一名穿着长裙的nv子出现在了门後,见了奥多便歉然道:「您是贝林戈先生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们娜娜小姐吵着说要找您来帮忙。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

「玛丽你在说什麽啦!」稚neng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穿着连身蛋糕裙的小nv孩从一旁走出,满脸不高兴:「我好不容易才请英雄哥哥来帮我找小帕,你想把他赶走吗?」

被称为玛丽的小姐无奈的连摆手:「不是的小姐,我可以帮你找小帕啊,不需要麻烦贝林戈先生的。」

娜娜闻言更生气了,cha着腰道:「你都说要帮我找多久了!还没找到!哥哥他一定会b你更快找到小帕!你快点让他进来!」

拗不过娜娜,玛丽只好把大门打开,将奥多迎了进来。娜娜立刻喜逐颜开,奥多一只脚才踏进来,她便拉着他的手往後面的花园跑去:「哥哥!这边!」

奥多还来不及跟玛丽道谢,只好匆忙回头说了句:「啊,玛丽小姐谢谢你,不好意思打扰了!」

娜娜把他带到一个湖边,奥多还来不及惊叹谁家里面有这麽大的湖,娜娜就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让他一阵手忙脚乱:「你怎麽哭了?怎麽了?」

「哥哥,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小帕再不找到牠,我怕牠已经淹si了」娜娜绞着手指,低着头小声的问。

「在这座湖里是吗?你跟哥哥形容一下小帕好不好?」奥多看着,再次蹲了下来,放柔了声音。

娜娜抬眸:「是我的宠物,牠是一条鱼。」

奥多虽然很努力想要明白这到底是个怎麽样的委托,但听到这里还是发出了「啊」的一声:「可是——小帕是条鱼的话,那牠不会淹si呀?」

娜娜听到这里直接哭了出声:「不一样!牠是会淹si的!小帕不会游泳!」

「」一时之间奥多不知该说什麽,考虑了两秒後,只好赶紧安抚道:「好,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小怕淹si的。娜娜,你说说看,小帕长什麽样子?」

娜娜x1了x1鼻子,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会後对他b划道:「大概这麽大只,紫se的,还有两只很长的脚!很可ai,你一定看一眼就会认出牠!」

「脚?」奥多愕然。他差点没忍住问出「你确定这是一条鱼吗」这句话。

和娜娜再三保证自己会完成任务後,奥多便挽起袖子和k脚,在早上还下过雪的低温中,英勇的踏进了湖里。湖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被他一脚踩碎了。

虽然在被湖水浸sh的那一刻奥多就感到有些後悔,但这个时刻实在无法打退堂鼓,毕竟自己身後还有一个眼巴巴用满怀希望的目光望着他的小nv孩。於是奥多深呼x1了一口气,一狠心潜进了水里。

那一刻他感觉全身的细胞都被冰的在向他抗议,但奥多赶紧活动起手脚,让身t勉强习惯了点。好在这座湖是私人的,经过jg心的打理。湖水清澈见底,yan光毫无阻碍的照进了湖底,视线倒还挺清明的。

奥多环视了湖底一圈,能看见数条小鱼轻巧的游来游去,在水草之间愉快穿梭,弄出一串串的气泡,配上明亮的yan光,这画面还有几分岁月静好。

所以传说中的小帕在哪里?

实际下来以後,发现这座湖其实不算太大。奥多沿着湖的形状游了三圈,感觉长的多麽千奇百怪的鱼都看到了,就是没看到一只紫se长脚的生物。

正在他想要宣告投降,回去跟大小姐谢罪时,却突然间一旁湖边的树丛後似乎有个洞。

他游过去拨开树丛才发现那里居然有块大石头,裂出了半个人宽的裂缝。一坨紫se的、看起来油亮亮的生物窝在角落瑟瑟发抖。

找到了!

奥多惊喜不已,悄悄地靠近裂缝,好似是感觉到他的接近,紫se的生物停止了颤抖,忽的的转个身。

「啊。」

好丑。

奥多并不喜欢人身攻击,但这个条「鱼」长得超乎他的想像。奥多看牠的第一眼就差点没憋住气。

看起来浓眉大眼,长的像两把扇子的眼睫毛,以及肥厚的嘴唇。越看越像人,看得奥多心里发毛。

而这条名叫「小帕」的鱼眼神居然还充斥着鄙视,奥多也只能想到这样形容了。

不过鄙视归鄙视,在奥多伸出手要抓牠时,牠并没有激烈的反应,反而乖巧地待在奥多的手心里。

「太好了,终於是找到了。」再不找到他真的要冻成冰雕了,感谢这位祖宗并没有发疯乱逃乱窜。

「小帕!」看见踏水而来的奥多手上捧着的小帕,娜娜高兴的上蹦下跳,也不管湖水冰冷就要冲下来,被身後的玛丽拦住:「哎!大小姐!您先等贝林戈先生上来!」

眼看这位大小姐就要冲到湖里来,奥多也赶忙加快脚步爬上了岸。

一上了岸娜娜就迫不急待地把小帕接过去,蹲在地上0着牠光滑的头顶安慰牠:「小帕你一定很害怕吧!对不起喔,娜娜不应该把你一个人扔在湖边的」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小帕也蹭了蹭娜娜的手指,好像是在回应她。

一旁的玛丽也把早已备好的毛巾递给了奥多,道:「贝林戈先生,真的是太感谢了。娜娜小姐为了小帕,已经好几夜睡不好觉,也不愿意吃饭,一不注意就想跳进湖里找宠物,真的是把我们急si了。」她真诚的看着奥多:「现在很冷,我们先进屋吧,我帮您找一套换洗的衣物。」

奥多在一间硕大的房间里等了一会,就见玛丽拿着一套衣物走了过来,看起来对於奥多来说有点大。

「贝林戈先生,您先穿这套吧。可能有些不合身,我们会立刻将您的衣物拿去烘乾,还请您稍等一下。」奥多点点头接过衣服,他觉得有些奇怪:「这衣服」

玛丽有些犹豫,但还是诚实禀告:「这是我们老爷留下的衣服。」

奥多从中读出了其他的意思:「留下的意思指的是?他已经」

玛丽点点头,看着窗外不顾寒冷抱着小帕在花园玩耍的娜娜,眼神有些忧伤:「这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某天老爷和夫人晚上出门散步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就此失踪了。」她吞了吞口水:「结果您知道的,昨天我们才了解到,他们已经在那栋房子里」她忍不住哽咽,奥多看着她,半晌无言。

大象小姐事件所带来的痛苦太多了,除了那些无屋的受害者,还给留下来的人带来的无尽的悲伤与遗憾。

「现在娜娜小姐仅剩的亲人就是爷爷nn了,他们偶尔会来探望她,但不会久留,因为这里气候太恶劣,不适合老人家居住可是娜娜小姐从小在这里长大,她舍不得离开这里去和爷爷nn住,所以现阶段就只能由我们这些人继续在这里照顾她。」玛丽对娜娜满是同情,小小年纪父母就因为这种事情而留下她一人。

「她年纪这麽小,接受得了这种事情吗?」奥多忍不住道。

玛丽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情。「因为怕小姐太受打击,从老爷失踪开始,我们都一直告诉她老爷只是去出差了所以,直到现在,她都还在等待父母回来。」

奥多看着玛丽,心情有些复杂。无论怎麽想都觉得,这种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但是对於别人家的事情,他也没什麽资格置喙。

他抬头望着坐在湖边晃着脚,开心的与小帕玩耍的娜娜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叹了一口气,谢过玛丽给他的衣服,起身走进了花园。

娜娜看见他过来,高兴的对他举起小帕:「奥多哥哥!你要不要跟小帕玩!」

不知是不是奥多的错觉,他觉得这条鱼似乎对他翻了一个白眼。下一秒,从嘴里喷出了一口水,溅得他一头一脸。

「不,不用了。谢谢你。」这鱼素质有待提高啊!

「喔,好吧。」娜娜浑然不觉,笑嘻嘻的把小帕又抱回了怀里。

奥多抹了一把脸,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听着她和小怕自得其乐的又笑又闹,半晌,慢慢地问:「娜娜,你会不会觉得寂寞?」

娜娜歪了歪头,反问:「寂寞?我为什麽会寂寞?」

奥多一时不知该怎麽回答。

娜娜拨了拨自己的小辫子,自信满满地说:「我呀,爸爸妈妈从小就告诉我,一定要做一个的nv生。毕竟爸爸妈妈不可能照顾我一辈子啊,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就要每天难过的哭吧!那样是不行的。」语落,她又将小帕凑到脸边蹭了蹭,笑道:「更何况,我还有小帕陪着我啊!」

听到这段话,奥多有些怔然。或许,如果是这个孩子,在不久後的将来,她就会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真相。

「这样啊。」他莞尔,「那你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nv生喔。哥哥就没有你这麽坚强。」

「咦?为什麽这麽说?」娜娜很意外:「哥哥你超级强的!又能打败坏人、又能一下子就帮我找到小帕!」

奥多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一点都不明白是什麽意思,每天只想黏着爸爸妈妈呢。」

娜娜睁大眼睛:「哥哥你跟我ㄧ样,已经很久没见过爸爸妈妈了吗?」

「嗯」奥多卡了一秒。严格来说,他跟娜娜的情况一点都不一样。是他自己选择离开那个家的,而这个nv孩则是被命运残忍的夺走了选择的余地。

见他没有回答,娜娜像个小大人一般拍了拍他的背,试图安慰他:「哥哥,那你也要起来啊!妈妈常常跟我说,要记得照顾好自己!不只要好好吃饭,还要好好的玩,要记得怎麽让自己开心!」

他看着霭霭白雪,以及娜娜天真的笑颜,忽然生出了一gu感悟。他觉得b起一直以来坚信的专注於未来的计画,有时候还是要更珍惜当下,毕竟,世事难料,生命如此脆弱,谁知道哪一天会不会又蹦出一个大象小姐,把他带走了呢?

「对了哥哥!」娜娜突然站了起来:「我还没付你钱耶!」

奥多听了赶紧摆摆手:「不用啦!这只是个小忙而已,娜娜你不用放在心上,是哥哥自愿要帮你的。」

娜娜陷入沈思:「嗯可是妈妈跟我说过请人家帮忙,就算是欠人家人情了,要还的。」她低头看了眼小帕,眼睛突然亮起来:「对了!那不然!哥哥你跟我来!」

娜娜又拉起奥多的手,把他拉到湖畔的另一端,那是一处用石块围起来的区域,被草丛给覆盖。

娜娜拨开树丛,看着眼前的画面,奥多不禁傻了眼。

一大群!满满的小帕!

「呃,怎麽这麽多」奥多看着这一坨坨黏糊糊的紫se生物在他眼前,成群结队地走来走去,还全都带着及其类人的鄙视表情,不免觉得有些恶心。

「对啊,牠们都是爸爸妈妈送给娜娜的礼物喔。可是娜娜最喜欢小帕。」娜娜0了0小帕的头:「牠们叫做瓦金鱼噢!是一种很贵的宠物鱼!」

她边说边把小帕放到肩膀上,然後弯腰随手从石堆旁拎起了一只瓦金鱼,那条鱼左摇右摆的晃了起来。

「这个送给你!」娜娜一把将牠举到奥多眼前,奥多猝不及防,差点跟这条鱼来个嘴对嘴:「啊?不用啦!」

「奥多哥哥你就拿着啦!娜娜刚刚听你说的话,奥多哥哥你好像很寂寞。」娜娜亮着一双眼睛,认真道:「瓦金鱼就是娜娜最好的朋友,所以娜娜愿意送给哥哥一只!送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再寂寞了!」

看着小nv孩天真的表情,和同样直gg盯着自己的瓦金鱼,奥多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拒绝,鬼使神差的接过了这条滑溜溜的鱼。

「咦!牠没有跑耶!太好了!看来这只瓦金鱼很喜欢哥哥喔!」娜娜看着在奥多手中依旧乖巧的瓦金鱼,她高兴极了。

奥多无奈的笑了笑,学着娜娜把那条瓦金鱼放在肩膀上。

一整个下午,奥多就陪着娜娜和她的瓦金鱼大军,在大宅後院里肆意玩耍。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刚刚经历过大象小姐那样的惊险事件後,奥多久违感受到了一gu放松,一种单纯的、身心舒畅的快乐。不知怎麽的,有些迫不急待的想与路希安分享这样的感觉。

夜幕低垂,飘起了小雪。

「呜,哥哥你要走了喔」娜娜依依不舍的看着要离开的奥多,奥多温柔的拍拍她:「哥哥明天就要回去了,我答应你,有机会一定会再来看你的。」奥多指了指肩上的瓦金鱼:「毕竟,牠也得回来这里看家人不是吗?」

娜娜泪眼婆娑,缓缓地点了点头,伸手0了0奥多的那只瓦金鱼:「你要好好的陪着哥哥喔!不可以让他再感到寂寞了!」

瓦金鱼下垂的眼皮抬了抬,少了一分嫌弃,多了一分感情,像是听懂了般摆了摆尾。

跟娜娜还有玛丽别过,奥多便离开了这座豪华大宅。回程的路上,奥多抬头望着夜空,安静的看不到一颗星星,大概是因为还下着雪的缘故。

天黑了,也变冷了,奥多抖了一抖,把鱼抱在怀里加快了脚步。

当他回到了那条街道时,大部分的店舖早已打烊。附近没有钟,奥多无从得知现在的时间,但是看着街上这空无一人的景象,恐怕已经不早了。

路希安或许已经睡了吧,他心想。

他尽量放轻了声音,不想吵醒任何人。但当他走近那家餐厅时,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招牌下,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路希安?」奥多不太确定的开口。定睛一看,果然是路希安,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头上居然还顶着一点积雪。「这麽冷你站在外面g嘛?」

难得的,路希安见到他竟没有露出笑容。

「你怎麽了?」奥多疑惑道,「g嘛用这个脸看我?」

「你说呢?」路希安没好气道。语毕,他转身推开了餐厅的门。奥多赶紧跟上,结果他一只脚才踏进去,上头忽然掉下来一堆五颜六se的彩带,掉得奥多满头都是。

他眨了眨眼,只见餐厅入口的墙上贴了一张大大的海报,用浮夸的手写字t写着:happybirthdayaldo!

虽然看得出绘制用心,但是这张海报似乎没有贴好。奥多眼睁睁的看着它被这阵开门的风吹得滑落在地,发出「啪」一声可怜的声响。

路希安臭着一张脸,道:「生日快乐啦。」

奥多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连他自己都完全忘记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他有点想笑,但是笑出来又好像不太礼貌。

谁知路希安还有花招,他从身後掏出一个玻璃瓶罐,里面无数个发光的光点正在慌忙乱窜。路希安拧开了瓶罐,那些萤火虫就争先恐後地飞了出来,他大手一挥,y生生的b着人家在空中排出一个蛋糕的形状。

别的不说,这还要求一点技术的。

看到这一幕奥多终於憋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路希安的嘴角也忍不住ch0u了一下。他投降似的「吼唷」了一声:「你回来的也太晚了吧!」

「啊」奥多这才想起来昨夜睡前,路希安叮咛他要早点回来这件事,不禁感到有些抱歉。他反应过来:「所以你叫我早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那不然呢!」路希安道,「今天可是你的生日耶!你在想什麽,居然还出去工作一整天!」

「我真的忘了。」奥多老实回答道。他随即举起了手中看起来困的不行的瓦金鱼:「不过呢,给你看看我今天的战利品。」那只鱼肥厚的嘴唇歪了一歪,看起来极度的不满。「就送给你吧!」

路希安挑起眉毛看着这只诡异的生物,和它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然後一把接过,哼道:「先赶快进来吧,外面冷si了!」

关上了门,隔绝了外头呼啸的冷风,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路希安从餐厅的桌上拿起了一瓶东西,递给了奥多。

奥多接了过来:「是酒?」

「是伊森要送你的,他今天看到我在准备这些东西,就说要送当作生日礼物,还说很抱歉他一时没什麽别的东西能送。」伊森就是经营餐厅的男人。路希安问道:「要打开来喝吗?」

「你不是不喝酒嘛。」

「我看你喝就好了。」路希安道。「不是我要扫你的兴,但我要是喝了,大概今天晚上都没办法跟你聊天了。」

「我知道的,你个一杯倒。」奥多笑道。其实他也不是个酒瘾很大的人,他并不特别喜欢酒jg的味道。只是这几天经历了这麽多事情,他总感觉身心俱疲,今天是自己生日,来一点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两人索x找了个座位坐下来。他们没有开灯,但是透过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眼睛很快习惯了这样的光线。奥多拿掉了瓶栓,把酒瓶对准嘴巴喝了一口,呛得他喉咙火辣辣的。不愧是寒冷地区人喝的酒,烈的厉害,但还挺过瘾的。

「奥多,你说,我把这只东西灌醉会怎麽样?」路希安抓起那只瓦金鱼问道,紫se生物像是听懂了一般挣扎了起来。「然後再把牠煮了!做成酒酿鱼!有这种做法吗?」瓦金鱼愤怒的用尾巴扇了他一下,路希安也毫不客气的还了牠一巴掌。

眼看着面前的路希安和那条鱼就快打起来了,奥多又被他逗笑了,几口下肚,他感觉身t都暖了起来。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他感觉心头有一丝奇异的平静。

「欸,奥多。」路希安把那条鱼打晕了,忽然叫他。

「嗯?怎麽了?」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怎麽可能有人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啊。」

「嗯」

「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日子啊!」

奥多又喝了一口,心想着,以前没什麽人告诉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最後他决定说:「就是,从小就不怎麽过啊,现在当然也不会很在意。」

「是喔??那为什麽你以前不太过生日?」路希安问。

虽然知道过不过生日这种事情本就是因人而异,但因为对方是奥多,他真的很好奇。

奥多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轻松的说:「没什麽啊,就是家庭习惯嘛。我爸妈从小就不太会帮我庆生,他们觉得过生日什麽的只是一种形式,没什麽必要。」

他依稀记得小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在炫耀父母、朋友送的生日礼物时,他每年满心期待之下收到的,却总是只有父母淡淡的一句生日快乐,以及面对他困惑和难过的眼神时,那万年不变的教诲。

或许是醉意有些上来了,奥多突然想多说一些关於自己的事。他低头笑了笑:「他们啊,都会这样跟我说:奥多,你听好了,作为我们的儿子,我们对你有很高的期望。我们希望你有分辨事情先後顺序的能力,什麽事是重要的、什麽是没那麽重要的,你应该要知道才对。」

路希安觉得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也被逗笑。

「庆祝生日可以啊,只要你自己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话。你应该做的,是好好的计画未来,把自己的人生掌控好吧啦吧啦。这是为了让你能够在将来过上跟爸爸妈妈一样好的生活之类的。」

等他稍微大了一点後,父母甚至会假装忘记他的生日,要是他表现的难过,又免不了一通说教。其实小孩子嘛,也只是想要受重视的感觉罢了,但时间久了,奥多也渐渐开始觉得,生日确实只是一种形式,有没有人替他庆祝也没什麽重要的。

长大了以後,即使能理解父母的用意,可小时候感受到的那一种失望,现在还能回想起来。或许是喝了点酒让他有点感x吧。

说完这些,奥多仰起头将这瓶酒一饮而尽。

奥多难得这麽掏心掏肺,路希安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惨了,一不小心揭了人家的伤疤??

看着路希安尴尬的模样,奥多乐道:「你这什麽表情啦,没什麽大不了的,我自己也觉得生日不重要啊。」顿了一下,他抬起眼:「不过呢,虽然我不在意,但是有一个人记得,我还是很开心。你今天帮我过生日,我真的很感动,谢谢你。」

看着奥多真挚的眼神,路希安一阵热泪盈眶。

太好了!他被冷风吹一夜也值了!

他猛的一擦眼泪,愤愤的一搥桌子道:「生日怎麽可能不重要!从此以後把那种p话通通给我忘记!每一次都要轰轰烈烈的庆祝!」

「听好了!奥多?贝林戈!」路希安举起一根手指,大声道:「你给我——生日快乐!」

奥多连忙叫他小声一点,大半夜了,他的生日大概都过了吧。他失笑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到底是我醉了还是你醉了?」

那一晚,他们坐在那里聊了很久,最後甚至连房间都没回,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隔天一早,被清晨的鸟啼声给吵醒,他们赶忙趁着伊森还没醒来,把外头的一片狼籍给打扫乾净。做完这一切,他们收拾好行李,给伊森留了一张纸条,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便启程离开了帕奇村。他们要赶最早的一班火车回ai洛拉格,和首领报告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狂风呼啸,连森林中的鸟儿都因惊吓振翅而飞。

身上早已挂了彩的奥多狼狈的躲在一角破碎的围墙後面,双眼sisi盯着眼前漆黑的大宅。

这幢破旧的建筑在咆哮着的夜风中显得更加y森,宛如一个庞然大物静静潜伏在黑暗里。

事情的始末还得说回几天前,从帕奇村赶回来的奥多独自被水仙召见。

对於奥多报告的来龙去脉,水仙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表达了对於逝去的人们的痛心和惋惜。

「奥多,表现得不错,辛苦你了。」水仙一男一nv的声音温和的说道。但接着,这两张脸便双双皱起了眉头:「我知道你才刚从帕奇村回来,一定很累,我也很想给你足够的休息时间。但是很遗憾的,出了一个状况,恐怕现在组织很需要你的力量。」

「您请说。」奥多恭敬道。

水仙在地图上圈起了一个位置:「这里,是北风之罪的据点。」

闻言,奥多稍稍有些惊讶。

北风之罪是继他们之後,这座人口数量庞大的城市中,规模第二大的组织。通常,提起ai洛拉格时,人们最先想起的不是花海之灵,就是北风之罪,两者长年来不分伯仲。

虽说也是正规组织,但是花海之灵和北风之罪一直以来理念并不合,并且人们对於北风之罪的评价也总是褒贬不一;一方面,有人说他们做事过於极端果断,时常被形容为作风冷血。但也有人说他们效率极高,完成委托的成功率是100,其成员被认为整t实力在花海之灵之上。

而很明显的,花海之灵的首领——水仙,就不太喜欢他们。

因此,一直以来组织的方针都是在尽力避免与北风之罪接触。

但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两方之间难免会在一些利益或是地盘上起冲突;有一条纵横在两个组织中间的河川,到现在也没争出到底是属於谁的地盘。

不过从以前到现在,双方都仍是尽量井水不犯河水。这次首领突然跟他提起北风之罪,实属罕见。

「近期,我们花海之灵所派出去的成员总在任务中受伤,但经过我们调查,过於巧合的,这些任务同时也都有被委托给北风之罪。」水仙严肃的道:「我当然也不愿意随便怀疑他们,但是这两天,我们有发现有人在监视我们。」

它手一挥,一个画面凭空出现,那是一个人站在花海之灵门外的身影。

「这个人名叫埃拉多?萨克兹。根据我的情报,他是北风之罪首领——b欧斯手下最得意的弟子。」随着它再次挥手,画面随之消失:「我需要ga0清楚北风之罪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如果只是想打听一些情报也就罢了,但要是他们有什麽更深的y谋,我们不得不提前防范着。」

它走到奥多面前,语气虽是温和,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奥多,我知道你的身形灵活,这是你的能力。所以,我想你是最适合这项任务的人选。」

看着两双眼睛,四个瞳孔,奥多的忽然觉得脑袋一阵刺痛,与离开凯登家那时的感觉非常相似——许多记忆碎片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却又稍纵即逝。他嘶了一声。

「可以吗?」水仙又问了一次,眼神里的温度消失了一些。

「没问题,首领。」奥多微微鞠躬:「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

「很好,我对你有信心。」水仙的语气再次染上了笑意。「就定在三天之後的夜晚吧,这两天你好好养jg蓄锐。」

「对了,奥多,这次的行动我希望越隐秘越好。所以,要对你的好搭挡保密喔。」水仙叮咛道,两个身t同时将食指贴在唇前。「我已经给他安排了别的任务,这几天他应该没有空跟在你身边了。」

其实不是水仙不想给奥多提供多一点情报,只是北风之罪这个组织向来很神秘。不同於花海之灵,经常出现在大众视野下,享受民众的ai戴拥护,北风之罪低调很多,他们的首领自称为北风之神「b欧斯」,从不曾露出过真面目,关於他们的资讯实在不多。

因此,奥多才会陷入现在这样的困境里。

他根据水仙给他的地图,偷偷的潜了过来,谁知距离地图上的位置还尚有一段距离,他就忽然受到了攻击。而且月黑风高的,他几乎看不清攻击他的人是谁,只能一味的躲闪。好在他的速度够快,没有被一击毙命。

真是的,我什麽都还没做呢,居然ga0偷袭。奥多皱着眉,拉起衣袖擦去脸上的血渍。看来不只花海之灵在提防着北风之罪,对方也一样充满了戒心,双方宛如一根绷紧的弦。

奥多偷偷的探出一点头。大宅相当高耸,一排排的窗户亮着晕h的光。在最顶层的位置中间的窗户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影。距离很远,奥多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见一头长发在夜风中猎猎飞舞。

那大概就是首领b欧斯了。刚才的远程攻击多半就是出自那个人。

可是,这种情况下怎麽可能接近的了。

正当奥多静静思索该怎麽做时,他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了来自自己身後几公分处的一阵细微动静,银光一闪,奥多堪堪避过了某人的刀尖。电光火石间,奥多已经将对方反制住,牢牢的按在地上。

对方的身手差他太多,挣扎着道:「放开我!」

「为什麽要偷袭我?」奥多压低声音,语带威胁的问道。

「你还敢问,自己鬼鬼祟祟的跑来我们组织附近,不杀你杀谁!」

「要说鬼鬼祟祟也是你们北风之罪先的吧!」奥多试图跟他讲理,又加重了力道,按得对方嗷嗷叫起来。「别叫了,告诉我,你们想g嘛,你跟我说了我马上就回去。」

「谁会放你回去啊!」那人继续挣扎着。

「不查到点什麽我要怎麽跟首领交代呢。」眼看跟这小子说不通,奥多放开了他,在他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以前就把他敲晕了。

奥多悄悄地绕过这个昏迷的人,一个翻滚,躲到一旁的巨石附近。

刚才b欧斯的远程攻击非常jg准,很明显就是知道他在哪,看来只能暂时撤退了。得请首领派更多人来协助调查才行,b欧斯太敏锐了,他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奥多想像方才一样隐没进树林里时,突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脑子还没解读完毕,身t就已经本能地往前一扑,他一0後颈,手已经被鲜血染红。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好在躲避即时,伤口没有很深。

奥多吓得不敢呼x1,他能感受到来者的强烈杀意,还有强大的压迫感。他用力瞪大眼睛想看清来人,但无论他的眼睛动得有多快,都没能捕捉到那人的身影。

这怎麽可能?

难道那人——能够隐身?

不过他能确定应该不是b欧斯,这跟刚刚的能量波动还是有些不一样。

奥多的脑中思绪急转,还没能冷静下来,刚才那种颤栗的感觉又猛地袭来。他又堪堪躲过了一次攻击,恐惧的冷汗直冒。他知道现在一旦分心,绝对必si无疑。

这个人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因此占了上风,他必须先夺回对於周围环境的掌控权。

他一个闪身翻进了一旁的树丛里,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狂奔。周边的环境很静,但透过细微的、植物发出的窸窣声响可以分辨出身後的人依旧穷追不舍。

奥多不免心惊,这个速度和身法——这人的能力绝对在他之上,和刚才那个被他打昏的差距是天壤之别。

眼见前方居然是个悬崖,虽说是条si路,但悬崖附近并没有任何树木可供藏身,这也让他灵机一动冲进了空地中心。如他所料,当自己暴露在空旷的环境中时,这人强大的隐藏能力就没了效果,攻击果然停止了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接下来依旧是排山倒海而来的攻势,不过奥多总算是能看清这个人影了。

虽然在打斗中,但他还是认出了这正是那位b欧斯的得意弟子埃拉多?萨克兹。

埃拉多蒙着面,出手非常刁钻,次次以奥多的要害为目标。虽然奥多在灵活度上更胜一筹,但是长时间的躲闪还是让他出现疲态。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被杀掉。

脑海中浮现了这个声音。奥多连埃拉多的衣角都碰不到,继续这样的拉锯战,最後战败的一定是自己。

奥多还没能决定好对策,突然感觉身t一痛。他想回头看自己究竟是被什麽东西刺中了,但是瞬间失去了力气往前扑去。某种利器的破空之声在他耳畔传来,听见身後之人也闷哼一声。

埃拉多也同样倒在了地上。

所以他不是受到了埃拉多的攻击那麽究竟是什麽人?

在疼痛中,奥多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从树林里走出。他直觉这人来者不善。即使已经快要昏迷,他依旧用着最後的力气,一个翻身将自己翻下了悬崖。

b起被人绑架囚禁,最後不得不被迫供出关於组织的情报,他还不如自杀。

看着这个状况,人影停顿了下脚步,似乎有些意外。

不过他耸耸肩,看着已经晕si过去的埃拉多,他g起了个微笑。

一只散发着森森寒光的爪子瞬间让埃拉多没了呼x1,快的几乎像没发生过般。

「跑得还挺快的嘛」人影在隐没在树影中,慢慢幻化成埃拉多的模样。

通t乌黑,看似破旧的大宅里,也就是北风之罪的基地,b欧斯仍然伫立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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