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栽的狠,尤其是,人如今直接被拐去了南楚。他就不信老护国公不悔的肠子都青了。
看着苏容,他吸气,再吸气,才压下又汹涌而起想要爆发的怒气,他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还做不出指着人家鼻子骂的话,何况这事儿,若是寻根究底,也只能怪他那不孝弟子。
总不能怪人家小姑娘好,讨喜,有本事,招人喜欢,勾人吧?
“听说你退了夜归雪的婚事,给那狗东西亲笔写了一封婚书?”老太傅公连周顾的名字都不想提起了,可见这时汹涌压制的怒意。
苏容点头。
“南楚夜相府家大业大权大,夜相府二公子,才名动天下。夜二公子来京时,老夫也见过,着实是一位人中龙凤,听太子殿下说,他是南楚王五年前就为你培养的王夫人选,可见南楚王看重,夜二公子五年来,想必也付出极多,你既已选他,为何又出尔反尔?要知道,一国王者,最不该的是朝令夕改,难以立信。”秦太傅盯着苏容问。
苏容笑笑,“可我如今,还不是一国王者啊,我只是一个还没踏进南楚地界没被广而告之天下烙实身份的王女而已。”
秦太傅一噎,“难道王女就能出尔反尔吗?”
“是呢。”苏容没想气秦太傅,但她做过的事情,不得不承认,这事儿不厚道,对不住夜归雪,但她既已作出了,便能承受后果,“大魏与大梁两国签订的盟约,还能撕毁呢,数日前,大魏太子元照,可是兵临大梁边境,意图撕毁和约,边犯大梁。更遑论我与夜归雪不过是口头没落在书面上的约定,没规定我不能毁。”
秦太傅又是一噎,“这么说,刚刚你在议事殿与大梁签订的新协议,也想有一日出尔反尔反悔了?”
苏容笑,不答反问,将皮球往回踢,“太傅这般不信我,质疑我的诚信,为何刚刚在议事殿同意了呢?”
秦太傅没说话。
苏容笑道:“我来替太傅回答。”,她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太傅看到了我目前为大梁所做的一切,再加之,我是珍敏郡主的女儿,我娘为大梁奉献的一切,还有我的家人在大梁,不会挪动,都足以让您相信,只要大梁不毁约,我便不会毁约。”
秦太傅胡子抖了抖,“我们在说那个狗东西。”
苏容纠正,“他有婚约,如今是我的王夫了。”
言外之意,您一口一个狗东西,已不适合了。您可以骂他,但不能当着我的面骂,骂一次,我可以当没听到,但多骂几次不行。
秦太傅自然听懂了,气血上涌,但看着苏容浅笑清澈的眸子,气血又退下去了几分,他绷着脸道:“周顾一人,耗费老夫十年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