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
有次忘了为什么闯进他书房,看见冯驭脸色不虞,还在开着视频会议,在冯驭还没扭头时她就跑了。她太害怕别人黑脸了。
睡前怕冯驭迁怒,先一步承认了自己不该打扰他,却被冯驭安抚,“不小心吓到你了吗?我开会时…也不全是那副表情。”
她和冯驭之间并不熟,或许只是出于冯驭的良好教养,仅仅如此而已,却让崔喜觉得他真的特别好。
冯驭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让她想哭。
她想起有血缘关系的叔父家小孩上学时会骂她,因为父辈之间有不合。
爱打牌的烟鬼爸,只要一去牌桌上喊他回家就会看见黑脸。倒也没骂她,让她上一边去。
她也不动,杵在那绷着脸不说话。后来才知道她那副表情和她妈如出一辙。
大人们没劲,才会对着她爸说都催你回家吃饭了,回去吧回去吧。假惺惺的,恶心。
回到家又是吵架,她只管把当下的饭吃完就好了。
吃完饭再挨骂,还好一点。掉的眼泪少一点。
不考虑身份地位能力资产的话,她倒是挺想和冯驭在一起一辈子的。
从小到大没得到的夸奖和肯定,抚摸拥抱,细小的体贴的不说出口的关怀,在冯驭这里都能得到。
不是相互推诿扯皮的“生的小孩不是你闺女吗,你怎么不养?”
不对,她还没和冯驭拥抱过。如果可以,她希望是那种张开双臂等她扑过去然后回抱她的那种。很简单很温馨也很浪漫。冯驭的怀抱一定很温暖。
哎,能享福一天是一天,还是早点睡吧。这么好的大床还是多睡会儿划得来。以后再说以后。
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崔喜戴上耳机音乐定时半小时,蜷着身子入睡了。
后来她不在的日子里,冯驭失眠时偶尔会站在这间屋子门口,把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他会想起那句歌词:开了灯眼前的模样,偌大的房寂寞的床。关了灯全都一个样,心里的伤无法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