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
竹林幽幽,芳草萋萋,溪水清澈潋滟,此时附近的一座八角凉亭里有两男子坐在石凳上下棋,金冠玉带,白锦云纹的袍子,白玉青金的腰带勾勒出白桦的宽肩修腰,而另一男子,天青色金绣长袍,眉目之间尽显温润和儒雅。
你母亲还好吧?
说好也不算好,说不好也算好。
你……
三皇叔,你呢?白桦打断了白沐的话,反问他。
……说好也不算好,说不好也算好。白沐苦笑
皇叔,你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处境吗,难道还没有打算吗?
“有什么打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终究是逃不掉的。
白桦对眼前的三皇叔感到无奈,就因为母后的选择,以及父王的猜忌打压,甚至父王已经对其下了杀心的情况下,已然无所畏惧,似乎没有求生的欲望。
中秋宴上,丝竹管乐缭缭响起,婀娜多姿的舞女们在大殿中翩翩起舞。
皇帝白泉坐拥淑妃入怀,皇后在旁边端坐,目视前方的歌舞,对皇上和淑妃的嬉笑孰若无睹。
坐在皇后旁边的白榛觉得三皇叔现在的样子真真像个无脑痴汉……可说是无脑,十年前还有过战神的称号。母后应该是坐立难安了,不然看着这场舞曲,额头上为什么还会有些细汗,三皇叔看向母后的炽烈眼神,她都要受不了。他这样子,恐怕父皇更想杀了他。
但她并不觉得生气,梦里从萍儿只言片语推测到三皇叔在被父皇召回朝后,会被人陷害按上谋反的罪名处以死刑,他的衷心得力下属们却跑得无影无踪,但是在亡国之际,他们突然出现在皇宫里就是保护母后的安全,最后还是成为了姓洪的男子的剑下亡魂。
她知道父皇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贤明的皇帝,但作为父亲还是合格的。所以白榛能忍受父亲的昏聩,但是当现在的白榛知道这份昏聩是灭国因素之一,身为中庭的公主,就算他是父皇也不会允许。
当然弑父白榛是做不出来,能做的就是把爱吹枕边风的淑妃以及淑妃背后的五皇叔给扳倒,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想办法架空父皇手中的权利也不是不可以的。
三哥,许久不见,还是未有丝毫变化,一如从前玉树临风。白泉举起酒杯对着白沐说道。
皇上说笑了,臣现在有了些许白发了,说没变化是万万不可能的。白沐笑着说,随即举起酒杯后一饮而尽。
白泉瞥了一眼皇后笑了笑,拿起淑妃倒的酒喝了下去。
白桦端坐在皇后下面,看着眼前父皇和三皇叔之间的暗流涌动不发一语,修长的玉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小酌一口,动作间行云流水,贵气逼人,大殿下面两边大臣的女眷们看到太子俊美的面孔已是含羞待却,太子的一言一行也更容易受到关注,不少妙龄少女开始春心萌动了。
白榛伏在案桌上撑着头看着各个贵女的情态,真是感叹自己哥哥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自己的晃动的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